因為一種刻骨銘心的仇恨突然從心底湧了上來,王毅不知道如何形容這種仇恨,就仿佛水火不相容般的對立兩極,他和僵屍之間必須分一個死活。
更重要的是,他從僵屍的身上也感受到了它對自己的仇恨,就算自己不想殺它,它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既然唯有一戰,那麼就戰吧。
通過剛才的觀察王毅已經大致摸清了僵屍的特點,那就是力氣比較大,但是速度不快,雖然披了一身肉但是應該沒有痛覺並且觸覺也不靈敏,否則的話不會發現不了那半隻骷髏。
想明白這些,王毅已經製定好了對付這隻僵屍的計劃,那就是絕不正麵交戰,削一刀就走。
隻見王毅邁動著兩根纖細的腿骨,踩著一地骨頭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整個人繞到了僵屍的背後,手起刀落,一個字——削。
之所以說是削而不是砍,那是因為砍是力氣活而削則是技術活。一刀砍下去砍出個傷口容易,但是要一刀削下去削掉一片肉可沒那麼容易,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拿一把刀對掛在樹上的死豬練一練,到時就知道所言非虛。
一片條形的爛肉從僵屍的屁股上掉了下來,而選擇這個位置卻不是王毅的惡趣味,而是因為方便。
身為骷髏的王毅很難完全直起身子,他的腰是彎的、腿是彎的,就連頭也是習慣性的下垂,整副骨架憑空就矮了一截,而僵屍則是高大筆直,兩相比較身高差看起來足有一倍。
正是因為身高差的緣故,王毅下刀最順手的位置自然就是屁股。
僵屍揮舞著手臂旋轉了一百八十度,王毅一低頭躲過這一擊後順便在它的腿上削去一刀,然後往地上一趴躲過一腳後就那麼抓著刀手腳並用的爬到一旁,接著站起來就又開始繞圈子。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僵屍屁股上的肉基本上被削了個幹淨露出白燦燦的骨盆,而它的兩條大腿上也被削去了不少肉,粗壯的腿骨清晰可見。
僵屍果然是沒有痛覺的,即便損失了如此多的肉也好無所覺依舊揮舞著手試圖將王毅拍爛,隻是隨著下半身的肉越來越少,僵屍的步伐越來越不穩,又被削去幾片肉之後,它撲通一聲摔倒在地,然後再也爬不起來。
對於這種隻能趴在地上緩慢攻擊的怪物,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王毅先是站在僵屍手臂攻擊半徑範圍之外,瞄準機會一刀一刀砍掉了它的手指,接著跑到茫茫股海中找了兩根長約七尺、一端尖銳的骨刺,對準了僵屍的嘴巴和眼珠子捅了進去。
最後在一刀砍斷了它的脖子,跟骷髏不一樣的是僵屍砍掉脖子後就徹底死去,而骷髏則需要砸爛腦殼。
一團黃豆大小的乳白色光團從僵屍的腦袋裏飄了出來,很快沒入王毅的腦海。
在選擇由誰吸收時王毅沒有猶豫,全部選擇了自己吸收。
轟——
如果說吸收骷髏的星光帶來的涼爽感覺是涓涓細流的話,那麼這一團光芒吸收之後的感覺就是站在了瀑布之下,清涼舒爽的感覺連綿不絕的衝刷著他的意識和靈魂。
而在這個時候數條黑氣更是突然憑空出現,漸漸將他包裹住……
當黑氣全部散去之後,一具全新的骷髏出現在這白骨蒼蒼的大地之上。
如果有一麵鏡子讓王毅前後對照一下的話,那麼他自己都不會認出自己來,首先骨骼的顏色當然是黑得發亮,其次,最搶眼的當然不是骨骼,而是裝備。
頭盔、肩甲、胸甲、裙甲、護臂、護手、護盾、護腿、護靴一整套裝備雖然都是鏽跡斑斑,但是全都齊全了,這一看就是告別了裸身的平民時代,大踏步跨入了士兵的戰鬥序列。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隨著那團能量被吸收之後,王毅腦海中多出了一股信息,其中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確晉級了,從此成為一名光榮的——骷髏士兵。
隻是王毅覺得他自己現在跟第一次進入異界離去時看到的那一隻骷髏士兵相比還有不小的差距,最起碼那隻骷髏士兵的裝備全都是嶄新的。
成為骷髏士兵之後王毅的行走速度變得更快,如果說之前的走路速度像是自行車的話,那麼現在已經變成了電瓶車。
他在茫茫骨海中快步前行,反正不知道身在哪裏,也不可能有路標之類指路的東西,那麼沿著一個方向一直走下去就是對的。
當然他也不是瞎選的方向,而是選擇了朝著極遠處那高聳入雲、連綿不絕的巨大山脈前進,他有一種感覺,那座山脈中一定隱藏著什麼。
不過眼下他在大地上奔走的原因,是希望再遇到一隻僵屍,因為一方麵擊殺僵屍獲取的能量遠遠大於普通的骷髏.
另一方麵,則是他發現所有看到他的骷髏,從遠處就開始掉頭逃跑,費了一點力氣追到一隻骷髏,再將它的腦袋劈開後,更是不再有星光出現。
換句話說就是此時再殺骷髏已經失去了意義,沒有意義的事當然沒必要再做。
翻過一座又一座骨山,不知道跑了多遠他也沒有再找到一隻僵屍,不過他卻遇到了一名同類,一名同樣全副武裝的骷髏士兵。
這名骷髏士兵站在對麵的山頭,腳下則是一處凹進去的盆地。它的刀很新,盔甲中至少有一半的部位成色不錯。
如果單從裝備好壞程度來評價實力的話,這具骷髏士兵的實力理應超過王毅一籌。
在他觀察骷髏士兵的同時,骷髏士兵也在觀察他,然後得出了相仿的結論。也就是說它本能的認為自己比王毅強,於是骷髏士兵開始衝鋒,朝著王毅衝鋒。
王毅當然也不會慫,他向前舉起圓盾,用盾牌擋住胸口後同樣開始向下奔跑。
兩名骷髏戰士的衝鋒雖然沒有可歌可泣的壯麗,沒有風起雲湧的聲勢,但是卻有一種在沉默中爆發、在絕望中掙紮的感覺,似乎唯有戰鬥才是本應化為枯骨的它們僅剩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