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裏也住了七八號人,他們剛剛都躲了起來,這會兒看著外頭似乎沒有危險,這才紛紛鑽了出來,其中一個人還打招呼說道:“這位兄弟怎麼稱呼?哪個部隊的?”
王毅自然不會搭話,他瞥了一眼被扔在角落裏的一隻紫色的手提包,走過去撿了起來,裏麵空空如也。
看到他撿起那個手提包,房間裏的人臉色齊齊一變,麵麵相覷之餘互相打著眼色。
看著這空蕩蕩的手提袋,王毅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壓下了胸中一股煩躁之意。袋子裏原本應該放著五十根五百克的金條,現在全都不見。至於去向,自然不必多說。
目前金條的市價在270元左右,五十根五百克的金條將近七百萬,價值巨大。
王毅朝著牆邊挪了幾步,突然跳了起來,一拳打在吊頂上,吧嗒,一個棉白色布袋從上麵掉了下來。
打開布袋,裏麵裝著上百顆純紫色的珍珠。
見珍珠還在,王毅心裏鬆了一口氣,手提包裏的金條沒了就沒了,還可以想別的辦法,這上百顆珍珠要是沒了,那這次可真是麻煩大了。
這些珍珠都是前些日子白冰兒從全國市場上采購回來的最好貨色,每顆珠子都渾圓飽滿,光彩照人,就算在人工量產珍珠的和平年代也價值不菲。而到了末世降臨之後,珍珠這類珠寶逐漸被認為一文不值,很多年很多人都將其與垃圾等同視之,可是那隻是因為他們還意識不到這些東西的真正價值罷了。
就說王毅此次選擇參與越州事件的原因,正與這紫色珍珠有著極大的關聯。可以說如果沒有這些珍珠,那麼他根本不會來越州。
把紫色珍珠放回背包裏,此前擔心與鐵翼鳥戰鬥可能會弄丟這些東西,所以藏了起來,現在看來還是放在身上更安全。
不過,珍珠雖然沒丟,但是手提包裏的東西他也沒打算就這麼算了,他揮了揮手槍,將房間裏的人都趕到客廳裏。
客廳那扇巨大的原本已經破損的落地窗被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給檔上了,床墊、被子、電視櫃、桌子、椅子等等,幾乎沒有縫隙,也沒什麼風透進來。
王毅靠著出口站定,然後冷冷的對著一群人說道:“出來個能說話的。”
對麵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很快一個西裝革履,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一臉不情願的站了出來,他臉上擠出一個笑臉道:“這位,這位解放軍同誌。有話好好說,剛才咱們也不是故意要那個什麼,對,不是想攻擊你,是誤會,誤會嘛,嗬嗬嗬。”
幹笑了幾聲,見王毅依舊緊繃著臉,自覺討個沒趣的中年胖子摸了摸鼻子,繼續說道:“還沒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這個酒店的總經理,黃仁多,你叫我老黃就可以,請問解放軍同誌怎麼稱呼?”
原來,入夜之後的怪物少了很多,酒店躲在各自房間裏的人們有些小心翼翼的出去探了探情況,發覺底下被豬頭人怪物堵住了出路之後,他們聚少成多的想了個法子,那就是把各個樓層裏頭的人聚集到頂樓。一方麵大家一起共同抵抗怪物,另一方麵也有抱團取暖的意思。似乎人數多起來,安全感就更多些似的。
當然,他們聚集在這裏的原因王毅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自己留在房間裏的東西:“屋裏有一個黑色的金屬箱子,哪去了?”
黃仁多的臉上現實疑惑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般問道:“總統套房是你訂的?”
之前眼角下有一個刀疤的男人忽然站了起來,走到靠窗的位置,掀開幾個枕頭、床單被單之類的東西後,一個行李箱大小的黑色金屬箱子露了出來,原來他們將這個箱子用來堵窗了。
這金屬箱子很重,並且有密碼鎖,箱子表麵和鎖麵都有不少深淺不一的劃痕、砍痕……箱子顯然被暴力破壞過,可惜沒能打得開。
刀疤臉把箱子費力的搬到了腳下,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用一種挑釁似的眼光看著王毅。
“兄弟,你拿著那隻手提包是什麼意思?”甕聲甕氣的聲音從刀疤臉的口中吐出,他繼續說道,“這箱子裏麵是不是也是那裏頭的玩意兒?”說著還用腳踢了踢,裏頭發出咣當咣當的聲響。
隻是他的話音一落,人群的目光陡然變了,呼吸變得沉重,很多人都目光灼灼的盯著金屬箱子,眼中露出了貪婪之意。
是啊,之前怎麼沒想到呢?要是早想到的話想盡一切辦法也要把這箱子撬開啊。那個手提包裏頭可是裝著滿滿的金條,如果這隻箱子裏麵也是的話……
一個個呼吸愈發的粗重,就連房間裏的溫度似乎都開始灼熱起來。
“把箱子拿過來。”王毅的語氣越發的冰冷,他的內心原本壓抑著的暴躁之意也越來越猛烈,果然無論是重生前還是重生後,最令人厭惡的其實都不是怪物,而是這些貪婪的惡心的所謂的同類。
“要拿自己過來拿。”刀疤臉依舊滿不在乎的說著,同時暗地裏使了個隱晦的眼色給人群中幾個麵相不善的人。這些人悄悄的從身上拿出了武器——匕首、沒有筆套的鋼筆、板磚等等。
王毅厭惡的看了刀疤臉一眼,又看了看人群中那幾個人,他忽然從身上解下一個手雷,拉掉了拉環,摁著臨時保險握片壓低了聲音、壓下了憤怒冷聲說道:“箱子、金條,要麼把東西都交出來,我就當今天這事沒發生過,要麼我把這個丟你們中間,怎麼做,自己選。”
看到王毅拿出手雷,幾十號人心裏都是齊齊的一抖,他們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的摸了摸褲兜裏的條狀金屬物、有的欲言又止,但是最終,沒有一個人把金條交出來。
“解放軍同誌,你這是什麼意思?”黃仁多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誰也沒說不把箱子還給你嘛,還有金條?什麼金條?我怎麼沒看見?”
“就是,金條沒了關我們什麼事。”
“有本事你搜我們身啊?哼,可是你有搜查令嗎?你是警察嗎?你憑什麼搜我們身。”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滿臉傲嬌的說道。
被她這麼一吼,眾人心中頓時雪亮起來,沒錯,要搜身可是要搜查令的,這當兵的怎麼可能有搜查令。於是,嘰嘰喳喳的聲音越發的多了起來。
“切,還拿個手雷來嚇我們,這玩意我看多半是塑料的,我去年給侄兒買了好多玩具手雷,長得跟這一模一樣。”
“還有我們這麼多人,他難道還真敢把我們都殺了?”
“當兵的能有那麼多金條?這人不會是搶劫犯吧?”
“搶劫犯哪有槍?就算是搶劫犯又怎麼樣,搶劫和殺人可是兩種罪,殺人可是要判死刑的。”
“丟啊,丟啊,有本事你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