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是一門技術活兒，不管采用哪種技術，最終的目的都是擊潰對方的意誌，讓其屈服。
單純肉體上的折磨並不一定能夠起到預期的效果，不怕死的硬漢的確是有的，所以很多時候要配合精神上的折磨。
王毅在拿起錘子之前一言不發，沒有問他們任何問題，而鐵牛則想要通過激將法來求一死，可是有的時候就算是求死也沒那麼容易。
王毅表現出來的冷靜和穩定讓麻子和鐵牛感到無比的害怕，因為他的做法和目的非常直白，那就是如果你不屈服，那麼我會一點一點的砸碎你的身體。
最終我可以什麼都問不出來，但是你卻得承受巨大、漫長而絕望的痛苦。
在這種時候，死亡恰恰是一種解脫。
鐵牛的心中雖然還保持著守口如瓶的職業道德，但是他也會給自己找借口，那就是委托方提供的情報嚴重失誤，竟然說目標人物隻是普通的大學生。
我靠，這種連子彈都能躲開的非人類強者，你們他媽的說是普通人？普通個屁啊。
所以借口一旦找到，那麼泄密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人類畢竟是一種感性的生物，在做許多事情的時候，總會找一個借口，就算沒有借口也得創造一個，然後求一個心安理得。
半個多小時後，白冰兒從洗漱間走了出來，臉色依舊蒼白，但是眼神卻透露著一股釋然。
“想通了？”王毅微笑著問道。
白冰兒輕輕嗯了一聲，點頭道：“其實我是在幫他們解脫，不是嗎？”
王毅點了點頭：“當然，如果他們在我的手裏，那麼天亮之前絕對不會斷氣……好了，你想通了就好，問出什麼來沒？”
提到這個，白冰兒的眼中露出了一抹狠厲和恨意：“果真是龍少——”
隨著白冰兒的敘說，王毅之前所猜測的得到了印證，這件事的幕後主使正是龍少，執行者是一個名為‘零一號’的組織，而中間人則是一個兩人都熟悉的名字——胡萬裏。
“我們跟胡萬裏還真是有緣哪。”王毅感歎了一聲，“看樣子得找機會去會一會這位胡總了。”
算上之前八合區的事情，這已經是第二次牽扯到胡萬裏這個人，是以王毅的心中也有了點好奇，難道這個胡萬裏和他天生不對付嗎？
“家裏有空氣清新劑吧？”當白冰兒講完了之後，王毅忽然問道。
白冰兒點頭道：“當然有，不過要空氣清新劑幹什麼？”
王毅笑了一下道：“看來你已經習慣了血腥味……去拿來在房間裏噴一噴，掩蓋氣味，尤其是門口和窗戶處。”
“那這兩具屍體怎麼辦？”
“把冰箱裏的東西都拿出來扔掉，然後……”王毅做了一個切菜的動作。
不需要更多的解釋，白冰兒已經明白了王毅的意思：“讓我來做吧？”
搖了搖頭，王毅歎了口氣道：“這種事情我來就好了，怎麼說我也是男人。”
窗外的警笛聲漸漸止歇，隻剩一個鋼鐵框架的黑色大眾被拖車拖走，封閉的道路重新開放，於是很快又變得車水馬龍起來。
血霧事件的影響仍然沒有擴散，對於全球幾十億人來說，就算哪裏爆發戰爭死傷幾萬人又有什麼關係，其他國家的人照樣吃喝玩樂。
自掃門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就是這個道理。
將洗漱間的血跡用84消毒液衝洗幹淨之後，空氣中彌漫著熟悉而刺鼻的味道。
“把門封死，我們離開這裏？”王毅看著換了一身衣服的白冰兒問道，“或者你還想住在這？”
白冰兒連忙搖搖頭，有些驚懼的看了一眼放在客廳的冰箱，接著說道：“不，不，我害怕。”
“這兩個家夥又不會詐屍，你怕什麼？再說他們活著的時候你都不怕，死了後還怕啥？”
白冰兒白了王毅一眼道：“就是死了後才可怕，要是變成鬼怎麼辦？你說過，末世降臨後是有鬼的。”
“那個鬼和這個鬼……算了，你說是就是吧。”王毅歎了口氣，他也解釋不清楚異界鬼怪的事情，畢竟那種可怕之物他所知道的也有限，於是想了想又說道，“既然這樣你和我一起去住酒店吧，我們去索菲特大酒店定一個總統套房。”
如今王毅的手中也算擁有巨款，那麼定一個總統套房當然不是問題，一晚上也就幾萬塊，住上十天半個月不過幾十萬而已；若是半個月之後還想住，那麼更不需要擔心錢的事情。
不過王毅沒有和白冰兒一起去酒店，而是讓她自己過去，王毅則去了一趟帝豪小區。
王毅的性格雖然算不上睚眥必報，但是素來信奉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敬人者，人亦敬之；不敬人者，當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所以他的目的自然是找龍少算算賬，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當其溜進小區，來到B8幢別墅時，卻發現裏麵人去樓空。
“不是剛剛走的。”
簡單的檢查了一番之後，王毅發現別墅內一切都井井有條，說明其走得並不慌亂，那麼應該是因為什麼意外事情離開這裏。
搖了搖頭，王毅隻能感歎龍少的運氣好。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龍少在生日聚會後的第二天就離開了帝豪小區，離開了N市，甚至離開了華夏，返回了國外。
龍少的身份是華裔，他雖然是華人，但是國籍卻不在華夏，就連家族本部也早已搬遷到海外。
至於離開的原因，王毅就猜不出來了。
不過，此時無論是王毅，還是去了地球另一半的龍少都沒有想到的是，當雙方再次見麵時，已經是很久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別墅內還有許多價值不菲的裝飾古董、名字字畫之類的東西沒有帶走，若是剛剛重生那幾天，王毅必定不會放過，可是現在他的銀行卡中躺著上億的資金，對於金錢也就沒那麼渴望。
是以再大概檢查一番之後，王毅就離開了這裏。
不過，這一次檢查倒是發現了一個暗房，當看到了暗房中的各種擺設時，王毅露出了一抹譏嘲之色：“果然越道貌岸然的家夥，內心越肮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