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億,我出一個億……不,冰兒不能受傷……我知道錢不是問題,但是你可以得到我的友誼……緬國那邊我也有門路……你知道緬國反政府武裝圖克哈嗎……好,一言為定,我等你的好消息。”
扔掉電話,龍少又發出了一聲怒吼,然後才喃喃自語:“王傑,王傑?你死定了,你必須死。沒有人,沒有人可以這樣羞辱我。還有白冰兒,你竟然選擇這麼一個窮吊也不選我,不,他有什麼資格和我比?能打是吧,我看你打不打得過子彈!”
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麵目已經扭曲的龍少頹然的坐在地上,他的頭發亂糟糟的猶如雞窩,是雙手瘋狂抓扯的結果。
他忽然站了起來,走向牆邊。
碰——
一個隱藏的暗門被暴力打開,裏麵是一個光線昏黃的房間,房間裏有不知用途的木架,木凳和木椅,兩邊牆壁上掛著一些小玩意兒,例如紅色的蠟燭,皮質的鐐銬,鮮豔的紅繩,皮鞭等等。
“冰兒,白冰兒,冰兒……”
龍少看著這個空蕩蕩的房間,眼中露出了痛苦又暴虐的神色。
車窗外,是繁華夜景。
燈紅酒綠中,是夢幻般的泡沫。
當白冰兒知道自己被催眠了之後,她氣得要回去找龍少理論。
王毅當然沒有讓她去,因為理論這種事情實在太浪費時間,不如等上一兩個星期,等末世全麵降臨之後,直接上門索命來得簡單。
如果是其他人的勸阻,那麼白冰兒依舊會意氣用事,但是王毅說的話她卻完全沒有悖逆的意思。
也許是因為藥物的影響,也許是因為氣急傷身,她很快感到了疲憊,昏昏欲睡。
將副駕駛的座椅向後放倒,可是無論采用何種姿勢她都睡不著,翻來覆去之後,她忽然側身趴向旁邊,趴到了王毅的腿上。
“嗯?”王毅皺起了眉頭,低下頭就看到一張俏麗的臉,還沒等他說什麼,就看到白冰兒的嘴角已經流出了一點點亮晶晶的口水。
這個味道,就是這個味道,就是這個令人安心的味道。
迷迷糊糊中,白冰兒已經徹底進入了夢鄉。
從帝豪別墅小區到白冰兒的家不算遠,開車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可是白冰兒睡得實在太香,王毅將車子停在她家門口後便一動不動,默默的點起了一根煙,然後吸了幾口。
低下頭,又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仿佛是花香,又仿佛是發香。
他抬起了左手,想要放在白冰兒的秀發上,撫一撫,可是最終歎息了一聲,將手放到了車窗邊。
夜已經漸漸涼了。
風卻很溫柔。
車內有煙火忽明忽暗。
眼中有亮光忽閃忽閃——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口袋裏忽然有震動聲響起,滋——滋滋——
是手機的振動。
王毅皺起了眉頭,掏出手機看了看卻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摁下關機鍵後,身下卻已經傳來蠕動的感覺。
白冰兒朦朦朧朧的睜開了眼睛,想用手拍平枕頭,卻不知為何總是拍不平。
討厭!
她生氣的用力一抓。
嘶——
就聽到一聲不合時宜的抽氣聲突然響起。
“呀——”
碰——
白冰兒好像意識到了什麼,驚叫一聲跳了起來,卻撞到了車頂。
“啊,不好意思,那個,那個,我不是有意的。”白冰兒一張俏臉上紅撲撲的嬌翠欲滴,整個人完全清醒了過來。
王毅緩緩的轉過頭,臉色平靜,露出一個不明所以的微笑:“沒事,”抬手指了指外麵的豪華公寓大樓,繼續說道,“你家到了。”
“哦,哦。”
白冰兒有些慌亂的打開車門,逃跑似得鑽了出去,然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公寓樓的大門。
王毅淡定的朝著車窗外揮了揮手,發動了轎車,緩緩的離開。隻是剛剛開過一個拐角,他突然一個急刹車,然後右手一巴掌拍到了臉上,而左手則探了下去不斷的揉搓著什麼。
“好痛!”
就算是強大的一階能力者,有些地方的防禦力依舊是脆弱的。
公寓樓內,白冰兒的臉依舊紅撲撲的,可是她卻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發出了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接著右手憑空一個旋轉,又用力一抓空氣,然後臉上帶著傲驕的神色走向了電梯大門。
“看我百發百中,穿心龍爪手,咯咯咯——”
半晌過後,王毅重新發動車子,油門一踩,黑色的大眾漸漸遠去。
滋——滋滋——滋滋滋滋——
手機的震動卻再一次響起,王毅左手握著方向盤,右手抓起了電話:“哪位?”
令王毅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電話竟然是一個數麵之緣的人打來的。
竟然是張虎,東林的那位虎爺。
在電話裏,張虎先是賠罪,接著說陳少坤那幾個混蛋都被他打斷了腿,並且每人摘了一隻腎,現在他們在N市隻能靠著乞討生活,沒有人敢收留他們,更沒有人敢給他們工作。
然後又說為了深表歉意,明天將在麗都大酒店擺上一座宴席,張虎要當麵謝罪。
這些話並沒有令王毅感到觸動,相反他感到了奇怪,自己那天的確能打,但是論身份不過是一個在校的大學生而已,家庭背景更可以說是無。
他處罰陳少坤等人完全可以理解,畢竟他們耍弄了張虎,又悶了錢,可是你堂堂虎爺有必要向王毅道歉嗎?
所以這桌宴席是不是鴻門宴?
王毅跟他當然沒有囉嗦,而是直接提出了疑問,若真是找茬,那麼他不介意再去將這些人暴揍一頓。
可是那邊的張虎再三表示沒有任何報複的意思,又透露口風說的確是有事相求,但是卻不方便在電話裏說。並且信誓旦旦的保證,若是王毅不放心,那麼見麵的地點可以由他定。
張虎的話雖然沒有說全,但是聽起來誠意不假,是以王毅點頭答應了。
想來在大酒店這種公共場所,張虎也不敢太過放肆。
次日中午,王毅如約而至,早有兩名西裝革履的大漢目露尊敬的等候在旁。
“王先生,請這邊走。”
隻是在進入酒店大堂前,他卻看到了稍感意外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