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休息養傷的這段時間,甄曉媛這對情侶沒少問問題,可惜的是王毅沒有告訴他們任何一點多餘的信息,隻是告誡他們不要將自己的名字透露出去,除此之外看到什麼願意說什麼就說什麼。
因為地靈果既然出現,那麼無形屏障的限製效果消失,他們,可以離開了。
而教學樓外,不出所料的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不同於青金山的龐大占地麵積,教學樓隻有那麼一點範圍,因此天上七八架直升飛機轟鳴,地上幾十輛警車紅藍色警燈閃爍,幾百名全副武裝的軍人荷槍實彈的持槍警戒在四周。
事實上從昨晚血霧籠罩開始,警察局就收到了無數報警電話,青金山上的血霧還沒有散去,失蹤幾千號人還沒有結果,教學樓就再一次發生這種詭異的事件,由不得警方不大動幹戈。
血霧專案組的組長白子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立刻下令封鎖周邊,同時聯係東部戰區司令部,調派了一個營的軍人過來。
徹夜未眠、雙眼布滿血絲的白子陽站在指揮車旁煩躁的走來走去。
好不容易驅散了圍觀的學生、記者,聯係學校連夜宣布三天停課,應付了一個又一個上級質詢的電話、布置封鎖圈、通知研究所……白子陽隻覺得筋疲力盡。
這該死的血霧到底是什麼?
在青金山上,白子陽已經采用了各種方法試圖進入血霧,可惜無論是用火燒、炸藥、槍擊得到的結果都一樣,火燒得進去、炸藥炸得進去、子彈射得進去,但是人——進不去。
就連試驗的白老鼠、家養的雞、寵物犬,甚至各種昆蟲,都進不去。
此外,長臂攝像機、攝影機器人、無人駕駛飛機都可以進去,但是進去後沒幾步就會癱瘓,並且沒有任何信號可以傳遞出來,也就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這不僅讓白子陽百思不得其解,更讓一些研究者、科學家感到焦頭爛額。
科學家站在血霧邊緣用設備采集了血霧範圍內的空氣、泥土、植物、石頭等等,進行納米級的觀察,分析,得出的結果卻連屁都不是。
空氣是空氣,泥土是泥土,植物是植物,石頭,當然還是石頭。
血霧的成分、成因,造成的影響、後果,分析不出來,觀測不到,兩眼一抹黑,一句話——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結論讓白子陽的壓力倍感巨大。
沒想到青金山的事情還沒有結束,S大校園竟然就又發生了血霧事件,這讓白子陽震驚的同時,感到了一絲轉機,他有預感,在S大學一定能夠有所發現。
不過一整夜過去,他們還是什麼問題都沒有發現,籠罩A1幢教學樓的血霧隻是直徑比大樓略大,呈長方體,將教學樓整個包裹了進去,然後任何人——任何生命,還是進不去。
煙已經抽掉了整整兩包,當身上最後一根煙抽完了後,白子陽大步走到了一名軍官麵前道:“大炮改造的怎麼樣了?”
軍官行了一個軍禮,然後彙報說道:“已經改造完畢,隨時可以發射,不過這個試驗人員還在申請立項……”
“立個屁的項,把我裝進去,現在就發射。”
“白組長,這不行,這不符合規定。”
“這是命令!”
“可是……”
白子陽一巴掌拍在軍官的肩頭,正想要說什麼,突然,教學樓大門方向傳來一片喧嘩。
“怎麼回事?”
很快,一名警察飛一般的跑了過來大聲說道:“組長,組長,裏麵有人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什麼?走,走,立刻帶我過去。”
……
從大門口走出來的,正是甄曉媛、趙強和係花。
除了已經瘋了的係花,甄曉媛和趙強看到門外無數的警察和軍人,一時間恍如隔世。
終於,活下來了。
一名身材普普通通,胡子拉碴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伸出手說道:“同學們不要害怕,我是白子陽……”
當甄曉媛等人走出大樓的同時,王毅從教學樓側麵二樓跳了出來,不出所料,雖然有不少人被門口的異動吸引了注意力,但是還是有很多人服從命令堅守在崗位。
就譬如對麵的一群警察和軍人。
一名警官模樣的人看到王毅,立刻叫道:“什麼人?站住,不許動!”
刷刷刷,七八把手槍同時舉起,對準了王毅。
王毅卻根本沒有停留,隻是瞥了這名年輕警察一眼,立刻加速衝向遠處。
見到王毅逃跑,幾名警察和軍人反應迅速,拔腿就追,可是以王毅的速度和對校園內地形的熟悉,兩分鍾後整個人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到白子陽接到有人逃跑的彙報時,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甄曉媛、趙強和係花所吸引,因此隻是下了一個加大搜索範圍的命令,並沒有給予更多的關注。
在他的心裏,當務之急是向這幾名出來的學生問清楚血霧裏麵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這其實是一個令白子陽後悔很久的決策失誤,不久之後白子陽心想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那麼他一定會命令所有警方、軍方,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來抓捕這名逃跑的人。
可惜這個世界上不是每一個人都像王毅這麼幸運,可以有一次如果重來的機會。
此時的王毅從隔壁校園後山的小湖裏爬了出來,並且已經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這是他早就準備好放在背包裏的。
全球變暖後,哪怕是十月份天氣都不算涼,因此一套短袖中褲涼鞋足夠穿了,並且不占用背包裏什麼地方。
換下來的血汙衣服和背包都被他埋在這所學校後山的地裏,包括所有的武器。
萬一被人攔住,他可不想因為這點身外之物耽擱時間。
順帶一提的是,東林大學城占地麵積很大,幾乎不亞於一個行政區的麵積,大大小小的學校幾十所,是N市乃至全國都很有名的大學城。
因此一所大學連著一所大學,並不為奇,很多學校之間僅僅是隔了一條馬路或者一堵圍牆而已。
從教學樓離開後,王毅的手機就震動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