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丟一進門就看見花傾城埋頭在麵前桌子上的紙箱裏,箱子裏的東西被她一件一件地拿出來,擺了一桌子。
“喲,我說大小姐,你哥給你整來這麼多東西呀!開火車運來的吧!”
“去你的,嘴巴再不老實有你後悔的時候。”對著丟丟揚了揚手。
見花花手裏拿著個紙包在自己眼前晃蕩,想必是什麼會令自己發狂東西,丟丟不敢冒險,趕緊換了一副獻媚的表情,“我說美麗善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溫柔大方的小姐,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小的願意為您效勞。”
“嗬嗬,這還差不多,幫我把這些東西拿到櫃子裏去,這包東西就是你的了。”
丟丟聞言看了一下桌子上擺滿的各色糖果、點心和零食,再看看那些外包裝,顯然多是國外的東西,心下高興,這回算是有口福了。安諾還真的很痛花花這個妹妹,可是之前花花似乎總躲著安諾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們兄妹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本來打算等妮妮和歐陽回來,咱們一起吃,你要是忍不住,先吃一點兒?”見丟丟站著沒動,花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額,不用的,我剛才在想安諾哥哥可真疼你。”丟丟收回心神,開始幫花花把桌子上的東西往櫃子裏麵收拾。
“恩,他一直對我很好。”花花也不多說,繼續埋頭整理著東西,把密碼箱子放進個人衣櫃裏,又把要送個丟丟的那個紙包放在丟丟的電腦桌上。
“這個是給我的?”丟丟放好東西之後,目光盯著那個紙包問。
“恩,這東西給你最合適。”花傾城神秘一笑。
丟丟得到花花的確認之後也不再客氣,打開紙包一看,裏麵竟然是用錫箔裹著的咖啡豆。咖啡這東西一向是她的最愛,而且她對咖啡很挑剔,必須是現磨現煮的才喜歡,她喝咖啡豆也是家裏定期郵寄來的。此刻看到這包咖啡豆自然高興,花花給她的咖啡肯定不是俗品。
丟丟取了幾顆咖啡豆含在嘴裏嚼了嚼,突然發出“啊”的一聲,花傾城還在整理自己的桌子,竟然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問:“怎麼了?”
“花花,啊,這是……這是那什麼?”丟丟顯然非常吃驚。
“額,是的。”花傾城微笑著點頭。
丟丟能嚐出來那是努瓦克還真出乎自己的預料,本來她還想保密,然後作弄一下丟丟呢,看來丟丟以前一定是喝過這東西了,不僅感慨此女確實是品咖啡的行家。
考比•努瓦克是一種產自印度尼西亞蘇門答臘島的特殊咖啡,它的加工工藝聽起來有點兒驚世駭俗。這種咖啡豆的生長期較長,當地的農民在漿果成熟的季節將當地的一種特有的棕櫚貓放進咖啡種植園裏,讓貓咪盡情地吃這些成熟的漿果,等貓咪們吃飽了,農民則開始尋找貓咪的便便,再將便便中沒有被貓咪消化的完整咖啡豆收集起來,經過清洗、除臭等一係列複雜的加工工序就得到這種被稱為“當今世界上最昂貴的咖啡”。國際上每千克努瓦克大概要賣到1000美元左右,絕對是一種奢侈品。很多人認為努瓦克的特殊風味要歸功於貓咪消化過程中去掉了某些會帶來苦味的蛋白質。除了生產工藝的特別,每年二百多公斤的產量也是努瓦克咖啡價格昂貴的主要原因吧。
安諾一直喜歡這種咖啡,但是花傾城自從知道了這種咖啡的製作方法就對這些“貓咪便便”敬而遠之起來,盡管它的味道確實美好,但是她是堅決不會再碰了。
花傾城知道丟丟愛咖啡如命,當朋友的要是不來點兒極品給她嚐嚐還真有點兒過意不去,昨天和安諾通完電話想起來這茬兒又發了條消息給安諾,讓他想辦法弄點努瓦克來,安諾對丟丟的印象非常好,聽說是要送丟丟的,倒也慷慨,竟拿來這麼一大包。
“這個我不好收,太貴重了。”丟丟知道這包咖啡的價值,她不能收好友這麼貴重的禮物,就算知道了花花非常有錢,但是平白接受這麼貴重的東西她做不來。
“那種東西你要是不要就直接丟掉吧,我肯定是不會喝的。”花傾城看起來有點生氣地說。
“額,好吧,這個我先收下,不過,以後我有東西送你的時候你也不能拒絕。”丟丟認真地說。
“恩,我知道了。”花傾城見丟丟願意收下那包努瓦克立刻滿意地笑了。
丟丟和花花整理好東西,又一起把寢室簡單打掃了一下,這才一起登陸了遊戲。
花傾城仍然沒有攢夠買武器的錢,所以打算繼續擺攤賣材料。
“花花,一起去升級嗎?”丟丟邊喝水邊問花花。
“我沒有錢買武器,現在還去不了。”花傾城無奈地回答。
“撲”的一聲,丟丟一口水噴了出來,“KAO,我說大姐,你身家怎麼也超過了百億了吧,跟我說你沒錢買武器,你饒了我吧。”
“我真不騙你,你看我包裹裏就這麼幾個金幣,根本不夠找裁縫做武器的,上次刷世界買了100個喇叭,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
“你真打算一分錢不充玩到底?”丟丟玩這個遊戲買點卡已經花了幾千塊,可是她知道花花還沒有在遊戲裏衝過一分錢。
“倒不是我拒絕充錢進去,隻是覺得現在還沒有必要。”
“算了,隨你高興吧。要不我掛機你站著分經驗吧。”丟丟說。
“你掛機升級去吧,別管我了,我城裏擺攤就行了。”
“估計下午咱們得提前趕去派對場地幫歐陽準備,另外也得花點時間拾掇拾掇自己,聽說歐陽以前的同學裏麵有不少是高幹子弟,咱們要是灰頭土臉的過去,怕是要給歐陽丟份兒。”丟丟突然想起來自己早上得到的一些消息。
“哦,那妮妮知道嗎?”
“我們等妮妮一起。”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二點,估計妮妮也快回來了。
“好。”
不一會兒,寢室的門開了,妮妮手裏拿著一個大大的玻璃相框進來,花傾城見了趕緊上前幫妮妮扶著找地方放好。這才發現妮妮拿進來的是一幅裝裱好的十字繡作品。整幅作品是在深藍色的繡布上完成的,上麵繡的是一位身著華服、手持神杖的女神在柔和的月光下漫步的情景,這位美麗的女神頭發和裙子上點綴著許許多多美麗的珠粒,周身上下還環繞著旖旎的光暈,她的表情安詳,目光如水,麵帶微笑,像是要從畫布中走出來一般,栩栩如生,給人安靜平和之感。如果花花沒有記錯,這幅叫做《月光女神》的十字繡妮妮整整繡了2個多月。
“這是要給歐陽的生日禮物?”丟丟見了之後也不禁吃驚,這是妮妮一針一線繡上去的,可謂心血之作,這份禮物的價值已經不能用金錢衡量了。
“恩,上次我繡的時候歐陽看起來很喜歡,所以我就想著要把這個送她做生日禮物,給她個驚喜。之前你問我要送她什麼,我說保密,就是怕你大嘴巴提前告訴她,那到時候就達不到驚喜的效果了。嗬嗬!”妮妮見丟丟和花花都對這份禮物表現出驚豔的表情,不禁多了幾分得意。
丟丟看了看花花,發現花花也在看自己,兩個人心裏都有了一份共識——她們倆之前“小人”了,錯怪了妮妮。
還是丟丟先反應過來,和妮妮說了一遍下午的安排,另外,花傾城和丟丟也分別拿出了自己為歐陽準備的那份禮物和妮妮分享,妮妮見了連聲說“不錯、不錯!”。
三個人簡單吃過午飯,開始梳妝打扮,期間歐陽打來電話說會有人開車來接她們,所以三個人隻要收拾好自己,等著人來載她們過去就可以了。
丟丟選了一件深紫色的小禮服,短發用電熱板壓過,配上一個閃亮得有點誇張的蝴蝶發卡,很配她禮服上麵精致的蝴蝶結設計,精心描畫過的芭比妝讓她看起來真像一個可愛的芭比娃娃。
妮妮是那種典型的古典美女,今天穿了一條米色的飄逸長裙,齊腰的長發一部分用一支銀質鏤空的簪子挽起固定,青絲如瀑般垂在身後,和她繡的月光女神倒有幾分神似。
“你們倆個有點太誇張了吧,又不是參加化妝舞會,搞這麼隆重!”花花給自己套了一條波西米亞的白色長裙,臉上隻簡單畫了唇彩,看到丟丟和妮妮如此盛裝,還真嚇了一跳。
“花花!”丟丟和妮妮見到如此“樸素”的花傾城,忍不住異口同聲地喊出來,接著下一秒,花傾城已經被二人按住開始重新上妝……
再次出現在穿衣鏡前的花花,中等長度的頭發發梢被電熱棒卷出大波浪,齊眉的劉海被電板壓得整整齊齊,閃亮的滿鑽細發卡,黑色公主袖小禮服,腳上配一雙黑色長筒靴,一個童話裏的小公主形象被打造成功。
“我覺得要是有一條打眼的項鏈就更完美了。”丟丟說。
“額,我倒是有一條。”花傾城想起了今天早上收到的那條“女王”。
“那就先拿上到那邊再戴上吧,沒有時間了,我們得出發了,歐陽發短信來說車子已經在樓下等了。”妮妮看著手機說。
因為是六月,天氣還沒有進入炎熱的時節,所以三個人在禮服的外麵穿了寢室統一買的同款式的長風衣,拿了各自的背包和給歐陽的禮物一起出了門。
如果說128寢室的女孩們不用刻意打扮就是美女,那今天經過精心裝扮了以後應該叫什麼?“禍害”?“妖孽”?“青春無敵美少女”?總之,被派來接幾個女孩的聶磊見到出現在女生宿舍樓下的三個128寢室的MM之後直接被震翻了。
本來花傾城還擔心她們這麼打扮是不是太誇張了,要是別人都穿休閑裝出現,她們豈不是很尷尬。但是見到來接她們的聶磊同學西裝筆挺地從黑色跑車裏走出來,終於知道這樣的裝扮確實是有必要的。歐陽一定在通知的時候就提醒大家盛裝出席。
聶磊走過來接過花花和妮妮手裏的十字繡大相框,小心地放進車子的後備箱。
“你的車?”丟丟繞著跑車看了看,轉向聶磊問。
“不是,歐陽哥哥的。我哪能有這麼好的車。”聶磊憨厚地笑笑,對上丟丟黑白分明大眼睛的時候似乎還臉紅了一下。
“走吧,別讓歐陽等急了。”妮妮說。
幾個人先後上了車子,聶磊一踩油門,黑色跑車朝今晚的狂歡之地——“花之都”大酒店駛去。
“花之都”能夠在短短幾年裏發展成酒店業的龍頭絕對不是單憑運氣的,獨具特色的經營模式,全新的服務理念都是它在業內獨領風騷的有力支持。
就拿今天歐陽的生日派對來說,主人家隻要提前告知酒店宴會的類型、宴會的標準,交代清楚主人家的特別喜好、要求,酒店方麵會將一切籌備好,主人家隻要提前過來確認就可以了,基本不用操什麼心。
“花之都”的每個宴會廳配套的娛樂設施非常完善,包括一個卡拉OK廳、一個健身房、休息室、男女更衣室及洗手間,有的甚至配有一個樂器房,當然使用這些配套設施也是要收取一定費用的。方便顧客的同時也給酒店帶來可觀的收入。
今天歐陽的派對選擇的是自助餐形式的,因為都是年輕人,自助餐使人更輕鬆、隨意些,宴會廳中央留出大片空地成為舞池。花傾城等人分別幫歐陽確認了食物區、酒水飲料區和蛋糕的準備情況,督促服務生檢查了宴會要用的音響、燈光、鮮花和焰火等等,一切就緒之後,幾個女孩子聚到更衣室裏一邊幫歐陽準備,一邊聊天。
“歐陽,以前你是一個挺低調的主兒,今天搞的動靜還不小。”丟丟一邊在飾品架上幫歐陽選配飾一邊說。拿了一款梅花造型的鑽石項鏈在歐陽頸間比量了一下,感覺不太滿意,又放了回去。
酒店提供的更衣室還為顧客配備了禮服和一些精美的配飾供顧客取用,另外每個更衣室都配備酒店的專業化妝師隨時可以按照顧客的要求提供上妝卸妝等服務。
今天歐陽穿了一件白色的抹胸禮服,所以丟丟想幫她選一款設計稍微誇張一點的項鏈搭配,坐在鏡子前麵正在被化妝師上妝、梳頭的歐陽聽到好友的揶揄,委屈地說:“你們以為我想這樣呀,按照我的意思就辦個小型的同學聚會就成。可爸媽堅持要弄個像樣點兒的。上次我們大院有一家的女兒在這裏辦的18歲成人禮派對,把大院裏的老鄰居都請去了,老爸老媽參加完回去之後說什麼也要給我補辦一次,當時被我好說歹說壓了下去,這不趕上我20歲生日還是折騰到這裏來了。”
“我們那個大院聚集的都是省裏市裏有頭有臉的大領導,平時自己裝樸素,實際一個個早就肥得流油了。他們兒女一個個更是就往死了折騰,很怕別人說他們古板、土氣、瞧不起他們似的,實際這些幹部子弟才真應了一個字,俗!”歐陽一副嫉惡如仇的樣子說。
“話不能這麼說,幹部子弟也有好的,咱們惠子小姐不就是一個?”妮妮微笑地看著鏡中美麗如公主的歐陽說。
“嘔!”丟丟聽了在一邊做了個嘔吐的樣子,然後看向花傾城壞壞一笑。
“切,我可不算是幹部子弟,我爸媽早就下海了。不過,我們大院出去的幹部子弟倒是真有一個非常非常非常優秀的。”歐陽神秘地說。
“誰呀?”丟丟和妮妮異口同聲地問,就連正在補妝的花傾城也停下動作等著歐陽的答案。
“許海洋,許師兄呀,聽說他外公是原市委一個很大的領導幹部,許師兄小時候就是在大院上的幼兒園,這麼算起來和我上的還是同一個幼兒園哦!”歐陽得意地說。
“我暈,這也行?你怎麼不說你和許師兄生在同一片藍天下,呼吸同一天地間的空氣呢?”丟丟嘴巴最不饒人,“哦,對了,魯迅先生有篇文章怎麼寫的來著?空氣從這個男人的鼻孔呼出來,被那個女人的鼻孔吸進去,又從那個女人的鼻孔呼出來,被另一個男人的鼻孔吸進去。”丟丟說著用眼睛瞟了一眼妮妮。
“哈哈,不對不對,應該是空氣從許師兄的鼻孔呼出來,被惠子妹妹的鼻孔吸進去……”妮妮立刻會意接了丟丟的話,然後兩個人笑作一團。
“哎呀,死丟丟,死妮妮,你們兩個簡直就是流氓,討厭死了!花花,你看她們兩個一起欺負我,今天可是我生日呀!”歐陽羞得滿臉通紅,眼睛都要擠出水來了。
花傾城看著幾個人笑鬧一團心裏升起溫暖的感覺,今生能結實這幾個朋友也算是自己的幸運。忍著笑說:“別鬧了,我們盡快整理好出去吧,估計外麵已經有其他客人到了。”
其他人聽了這才作罷,妮妮和丟丟各自在化妝師的幫助下從飾品架上挑選了幾件適合自己的配飾,花傾城則拿出自己帶來的帕拉伊巴碧璽項鏈——“女王”戴上。看到花花這條項鏈之後,其他的女孩都是眼前一亮,項鏈上的帕拉伊巴碧璽閃爍著神秘的藍色電光,甚至將周圍裝飾的鑽石的火彩都蓋過了。
“你這條項鏈可真好看,哪兒買的,以前沒見你戴過。”歐陽走過來想要仔細地看看。
“別人送的。”花傾城淡淡一笑,也不多說。
“回頭再看吧,時候不早了。”丟丟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