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傾城之戀

隨著年齡的不斷增長,花傾城漸漸明白,記憶中那些她小時候抓在手裏把玩的很閃、很亮的星星其實並不是真實意義上的星星,而是鑽石,是很多很多的裸鑽。而她從出生一直生活到十歲的那個大西洋邊上的城市叫金伯利,是南非最大的鑽石出產地。

24年前,16歲的母親花瑜在金伯利遇見了36歲的珠寶商人——也就是自己的父親安翔遠。那時,花瑜是當地有名的華裔珠寶設計師和鑒定師,她的設計浪漫大膽、清新脫俗,年僅16歲的花瑜就以一套名為“傾城之戀”的鑽石套件設計一舉成名,同時也讓她成功進入安氏珠寶公司,成為公司裏最年輕的設計師和珠寶鑒定師。

花瑜憑借自己出眾的設計才能很快受到安翔遠的重用,進入公司半年就從設計部的小小設計師一躍成為安翔遠的助理兼秘書,同時還兼任安翔遠愛子——11歲的小安諾的老師之一,負責教導安諾珠寶設計和珠寶鑒賞。

花瑜很喜歡安諾,他是她見過的最漂亮的男孩,而且他很聰明,學習又很認真,她講課的內容他聽一遍就能記住,還能舉一反三。安諾提出的問題總是出人意料,帶給她很多驚喜和成就感。

安諾送給花瑜的第一份禮物是一朵特製的玫瑰花,那是他用花瑜教他的雕刻技法,親手雕刻的一朵玫瑰花,材料選用的是一塊西瓜碧璽原石,他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才製作完成。當這個漂亮的男孩羞紅了一張俏臉把自己的禮物放到花瑜手裏的時候,那朵承載著稚嫩情感的小玫瑰在花瑜白皙的手掌裏綻放開來,陽光照在上麵,折射出夢幻般瑰麗的色彩……

事實上,除了花瑜的才華,她的美貌也深深吸引著安翔遠,這位成功的商人對小自己整整20歲的花瑜一見鍾情,盡管自己已經和楚家的三小姐楚玉嬌生了兒子安諾,可是花瑜才是讓安翔遠第一次嚐到何為愛情滋味的女人,從見到花瑜的那一刻開始,她的美麗,她的活潑,她的熱情,她的一顰一笑,她的純真善良,都讓安翔遠為之瘋狂,他的目光一刻也不能從她的身上移開,他的生活因為有了花瑜而變得不同。

盡管如此,當他請來國際級的大師將花瑜設計的“傾城之戀”製造成真實的鑽石首飾套件送給花瑜作為她16周歲生日禮物的時候,這位美麗的姑娘卻拒絕了這份昂貴的禮物。

他問她為什麼拒絕,花瑜嚴肅地回答他:沒有理由!

第一次被拒絕以後,安翔遠不但沒有放棄對花瑜的追求,反而因為花瑜不為財富所動而更加深愛她。此後花瑜的每件設計,安翔遠都會請專業的珠寶大師製成相應的成品,再親自送給花瑜,他的執著和真愛終於打動了花瑜,三年後,兩人正式戀愛,很快就有了一個女兒。

為了紀念讓他們走到一起的“傾城之戀”,花瑜給女兒起名花傾城,當時花瑜堅持在兩人沒有正式登記結婚之前女兒要隨自己姓花,而且女兒要像平常人家的小孩那樣過平凡的生活,安翔遠不能強迫和幹涉。喜得千金的安翔遠對花瑜本就千依百順,反正以後兩人結婚再給女兒改名也不遲,再說有了安諾,將來的生意就有了繼承人,就算女兒將來什麼都不做,以他們這樣的家庭背景,總不至於讓女兒挨餓受凍,於是便全都依了花瑜。

可是後來因為考慮到楚玉嬌,特別是安諾,花瑜無數次地拒絕了安翔遠的求婚。直到十年前,二十三歲的安諾終於通過了安翔遠的所有考核,正式進入安氏集團企業協助父親處理公司事務,並逐漸接管一些子公司的經營管理。安翔遠再次帶著“傾城之戀”向花瑜求婚,而這次的“傾城之戀”和14年前的卻不是同一件。安翔遠用了極其珍貴稀有的藍鑽重新製造了一套“傾城之戀”,象征他們的愛情經曆了時間的洗禮變得更加真摯和堅貞不渝,而這套藍鑽“傾城之戀”的價值自然更加驚人。

麵對年近50歲的安翔遠那雙仍然如青澀少年般飽含深情、充滿渴望與期待的溫柔眼眸,回想兩人將近14年的愛情長跑中的點點滴滴,人生何其漫長又何其短暫啊!14年前,他俊逸瀟灑,感情熾烈如火焰,他的火熱讓她害怕,他越是靠近她越想逃開;而14年後,他們的女兒已經10歲了,他們的事業如日中天,時光在彼此的麵容上、身體裏、生命中都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他們一起經曆了很多,也改變了很多,他的熾烈化作了溫暖,他成為了她舍棄不了的那份溫暖,所以,麵對他的再一次求婚,她的回答是:我願意!

因為安翔遠和母親花瑜要結婚了,年僅十歲的花傾城出生後第一次離開金伯利,隨母親來到中國大陸安翔遠在上海的家,見到了祖父、祖母還有——安諾。

而在那之前,她一直隻是和母親花瑜生活在金伯利屬於她們自己的莊園裏,對於安翔遠這個被稱作父親的人花傾城一直都很排斥,盡管他來過家裏很多次,幾乎是每個季度都會來住上幾天,也帶很多好玩的玩具和好看的衣服給她。可每次他來也會把母親帶走幾天,而那幾天花傾城就得和胖胖的黑人保姆一起睡,因此花傾城並不喜歡這個和自己搶媽媽的男人,她也很少叫他“爸爸”或者主動和他說話,除非母親要求她這麼做。

十歲的小女孩第一次走那麼遠的路、見到那麼多的陌生人,她當時真的很害怕,而花瑜和安翔遠因為要準備婚禮根本無暇顧及這個內向又膽怯的女兒的情緒波動。隻有細心的安諾一直陪伴並照顧著這個小自己十多歲的妹妹。

那時候花傾城隻粘著安諾一個人,她喜歡這個漂亮又高大的哥哥,他的笑容溫暖舒服,他有好看的濃密且長的睫毛,還有和自己一樣的琥珀色的眼睛……安諾一離開自己的視線她就會大哭,隻有見到安諾的時候她才會安靜下來。大人們還為此打趣說,安諾的魅力連小女孩都抵擋不住!如果不是親兄妹,安諾怕不是要娶了這個小媳婦呢!

十歲的女孩子已經懂得成為安諾哥哥的小媳婦就是嫁給安諾哥哥的意思,但是還不知道,安諾和自己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根本不能結婚。

當小小的花傾城摟著安諾的脖子,用稚嫩的聲音問出:“哥哥,花花什麼時候可以做你的小媳婦?”的時候,安諾也不免吃了一驚。

安諾並沒有直接告訴自己的小妹妹那是永遠不可能的事情,而是反問:“花花為什麼要做哥哥的小媳婦?”

小花傾城歪著腦袋瓜想了想,然後微笑著回答說:“做哥哥的小媳婦就是要嫁給哥哥,嫁給哥哥就能永遠和哥哥在一起了。”

安諾聽了憐愛地撫摸著她黑亮的頭發,溫柔地說:“小傻瓜,花花不用做哥哥的小媳婦也會和哥哥永遠在一起,哥哥會一直守著你的。”

父親的婚禮結束後,安諾又開始了世界各地的奔波生活。當時安氏旗下的“花之都”連鎖品牌剛剛在商超和酒店領域嶄露頭角,安氏集團也開始將經營的重點向中國大陸轉移,安翔遠就把海外的生意都交給安諾處理,珠寶生意則全部交給妻子花瑜來打理,自己坐鎮中國本土,專門研究酒店和商超的經營管理。

盡管安翔遠給花傾城改名安若曦,但是小女孩卻堅持自己的名字是花傾城,家裏隻有安翔遠和祖父、祖母叫她若曦,安諾會寵愛地叫她妹妹,媽媽還是叫她花花。

不管安諾走到哪裏,他都不會忘記定期給自己可愛的小妹妹寫信或者寄卡片和禮物。在花花十歲以後的生命裏,安諾哥哥成為她最親愛的人。直到花花十六歲生日那天,父親把她叫到自己的書房,難掩幸福地對女兒講述起他和母親花瑜的“傾城之戀”,他說:“如今若曦你也十六歲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母親時,她就是十六歲,她才華橫溢、美麗動人,我對她一見鍾情……”

父親本想借這樣的談話化解長時間以來父女兩人間若有似無的隔膜,卻不知道自己無意間也摧毀了女兒美麗青澀的初戀。花傾城終於明白,她永遠不能成為安諾哥哥的小媳婦了,因為他和她的身體裏流著的血液有一半是相同的,它們都來自安翔遠這位父親。

內向的花花沒有把自己的失望和痛苦告訴任何人,她隻是比從前更加沉默少言,她經常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一遍一遍地翻看安諾寄給她的那些信件和卡片,一遍一遍地撫摸安諾送給她的每一件新奇的禮物。

這些禮物有的是安諾在世界各地遊曆時買到的新奇紀念品,有的是安諾親手製作的小工藝品和首飾,它們有的取材名貴的寶石,有的來自神秘古老的國度,可不管這些禮物本身的價值如何,對花傾城來說它們都是非常珍貴的,因為是安諾哥哥送給她的。

母親花瑜終於看出女兒的不開心,她想盡辦法取悅女兒,知道女兒自小喜歡安諾,甚至還打越洋電話請求安諾抽時間回來陪陪花花。可是當安諾風塵仆仆地來見他的小妹妹的時候,花傾城卻閉門不見。安諾在家裏住了一個星期,她用盡各種辦法躲著他,因為生意的關係,安諾實在分不出太多時間,終於無奈地離開。

花瑜以為是安諾和女兒之間出了什麼事情,可是不管自己怎麼問女兒也不肯說話,她知道自己這麼多年來忙事業忙愛情,很多時候確實忽略了女兒的感受。想到女兒喜歡精致的珠寶,花瑜帶女兒去了自己的收藏室。花傾城在那裏第一次見到了傳說中的藍鑽“傾城之戀”,還有很多母親年輕時設計的作品。那些貨真價實的名貴珠寶在母親的設計裏除了更顯奢華,似乎還被賦予了靈性和生命,她是真的喜歡它們。花傾城一件一件地仔細賞玩,花瑜還幫她一件一件地試戴,母女倆折騰了一個下午,直到晚飯時分才走出收藏室。

最後花瑜將收藏室的鑰匙交給女兒,她輕輕地擁抱著女兒說:“花花,隻要你開心,媽媽的一切都是你的,這個收藏室的所有東西都送給你了,你可以隨時來這裏玩。”

財富對於母女倆本就沒有那麼重要,隻要能夠保證正常的生活所需,再多也不過是銀行戶頭上的數字罷了。但是見到了“傾城之戀”再回想起父親說起那段往事時難掩的幸福,花傾城知道父母是真心相愛的,盡管自己隻是他們愛情的“附屬品”,可她還是真心地為母親高興。

此後,花傾城也開始試著接受安翔遠和自己安若曦的身份。然而,世事難料,父女倆的關係剛有起色,安翔遠就遇難了,飛機的殘骸沉沒在大西洋裏,連屍骨都沒法找到。

事後母親悲慟欲絕,而楚家人又在這個時候舊事重提,聯合幾個生意場上有頭有臉的世家主事者,帶著媒體向花瑜母女發難。楚玉嬌更是仗著安諾是自己的親生兒子登堂入室找上花瑜,大鬧安翔遠的靈堂,甚至在靈堂裏當著眾親朋的麵嘲笑安翔遠和花瑜的愛情。

楚玉嬌手指著花瑜笑道:“愛情?你愛他?賤人!你愛他怎麼不去殉情?去海裏找他呀!哈哈哈……哈哈哈……”

接到安翔遠的死訊之後花瑜沒有掉一滴眼淚,可是她也連續幾天沒有闔眼了,此刻她穿著黑色的喪服安靜地坐在靈堂邊上一言不發,也不看這一屋子借著吊唁來看好戲的人們。

十七歲的花傾城擋在憔悴不堪的母親麵前,眼神堅毅地對楚玉嬌說:“這裏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啪”的一聲,花傾城的臉上挨了一個重重的耳光,鮮紅的掌痕很快浮現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小賤人,這裏是你這個野種撒野的地方嗎?”楚玉嬌咬牙切齒地說著惡毒的話。

“媽,你住手!”聞聲趕來的安諾一把抓住楚玉嬌的手,防止她再動手打人,“媽,你這是幹什麼?這是什麼地方!別鬧了,快回去吧!”安諾看到花花臉上的紅手印,心裏不免一陣心疼,可這個時候勸走母親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又對花傾城說:“若曦,扶你媽媽進去休息!”

花傾城目光在安諾和楚玉嬌的臉上掃了一圈,竟扯動嘴角笑了:“我是野種?我的母親花瑜才是安翔遠的合法妻子,而我是他們兩個人的愛情結晶。這一點,請楚小姐不要忘記了!”安翔遠拋棄楚玉嬌轉而娶了花瑜的事情本來就是楚玉嬌最大的痛腳,此刻被小小年紀的花傾城在眾人麵前提起,楚玉嬌怎麼受得了,更何況,花傾城還用了“楚小姐”來諷刺她四十幾歲了仍還單身的事實。

楚玉嬌“哇”的一聲抱住攙扶自己的親生兒子安諾放聲大哭起來,嘴裏更是呼天喊地嚷嚷著“沒法活了”。

安諾也沒有想到花傾城小小年紀竟然言語如此犀利,忍不住開口阻止她繼續,畢竟花花攻擊的這個人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若曦,不可放肆!”這是安諾第一次吼她。

花傾城望了一眼安諾和哭倒在他懷中的楚玉嬌,不再說話,扶起自己的母親花瑜回房間休息,把所有的爛攤子留給了安諾。

一個月後,花瑜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失蹤了,傭人在她的房間裏發現了她留給女兒花傾城的信件。

後來,安諾派出去的人在金伯利找到了她最後租用小型私人飛機的記錄,該飛機的殘骸兩周後在大西洋海域被過往漁船發現,機艙裏沒有發現花瑜的屍體,但是她生還的幾率太渺茫。

花傾城在母親花瑜失蹤後見到了花瑜的律師何香茹,何律師向花傾城和安諾宣布了花瑜的遺囑內容。

花瑜將她所有的財產和個人收藏都留個了女兒,同時留給花傾城的還有花瑜所持有的安氏企業25%的股份。這樣一來,加上之前從安翔遠那裏繼承的35%,花傾城就持有安氏60%的股份,這就意味著花傾城一夜成為了安氏的新主人。

消息一公布,就連安諾也不免意外,他之前並不知道花瑜手裏竟然持有安氏這麼多的股份,回想起當年父親為了周轉資金不得已把近30%的安氏股份投入了市場,事後他們也曾查過這部分股份持有人的資料,發現都是一些零星的小規模投資者,這才放心。花瑜是什麼時候開始暗中收購安氏股份的,而且還沒被他們父子發現,就不得而知。安諾不禁感歎花瑜這個女人確實不簡單,想來她這麼做也是給她們母女兩人留了一條後路。

花瑜的個人財產除了近千件珠寶套件和超過千萬美金的存款,還包括七百多件古玩字畫、大陸幾個城市的多處房產、金伯利地區的私人莊園、農場、土地、種植園,甚至花家祖上留下來的幾座礦山。

花家有數百年的開礦曆史,幾輩人都是做珠寶生意的,正因為有這樣的家世積澱,才讓花瑜小小年紀就成為優秀的寶石專家。這麼算起來,當年花瑜嫁給安翔遠的時候個人的資產並不比安翔遠遜色多少,而花瑜在遺囑中很明確地表示這些財產全部留給女兒花傾城,她喜歡怎麼處理都可以。

花瑜的私人律師何香茹宣布完花瑜的遺囑,放下手裏的文件道:“安若曦小姐,對於以上的內容您還有什麼疑問嗎?如果沒有問題請在這裏簽名或者蓋章,這些財產就歸您所有了。”

花傾城始終都很平靜,遺囑的內容花瑜在留給她的信裏麵已經大概提及過,因此她並不意外自己會繼承如此數額巨大的一筆遺產。

仔細閱讀了一遍文件內容,略微思索了一下,花傾城在文件上鄭重地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又轉向何律師,語氣真誠地說:“何律師,您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雖然媽媽不在了,可我信任您,我想請您繼續做我的私人律師。”

“額,安若曦小姐,我和花瑜女士簽的合約裏麵也包括為您提供法律服務,現在合約還沒有到期,如果您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吩咐,我會盡力提供服務的。”何律師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裏還是犯嘀咕,難道這位安小姐有了錢就想和人打官司?

“那最好不過,合約到期之後我仍然希望您能和我續約,報酬方麵有什麼要求都可以商量。現在我想麻煩您幫我擬一份財產贈與合同,我想把從父親安翔遠處繼承的那35%安氏股份無條件贈送給我的哥哥安諾……”

“若曦,你不能這麼做,我……我也不會接受的。”安諾被若曦的話驚得站了起來,他剛才還在想就算若曦成為最大的股東自己也會幫她打理好公司,他願意照顧她一輩子,根本不在乎誰的股份更多。

花傾城眼光掃過安諾有些微微發白的臉,嘴角扯出一抹微笑繼續說:“如果他不肯接受,就低於市價20%賣掉,然後把這筆錢捐給慈善機構。”

“若曦,別這麼任性,你不能這麼做……”安諾很矛盾,他當然不想父親苦心經營的企業因此受到影響,可是對妹妹的無條件贈與又不能坦然接受。

何律師也善意地提醒花傾城:“安小姐,您要不要再慎重考慮幾天?”她想讓花傾城冷靜地想清楚再做決定,而不是在剛失去母親之後一時衝動下做出將來會為此後悔決定,畢竟這不是一筆小數額的財產贈與。

“不必了,我不想和安家有太多的牽扯了,我媽媽的東西我自然都要帶走,安家的我不稀罕。”說著花花站起身,表情轉為嘲弄:“安諾哥哥,想想父親苦心經營的安氏企業,還有那些靠安氏吃飯的員工們,再想想你的母親,如果你不能在安氏站穩腳跟,她恐怕後半生會生活得更痛苦,我勸你最好還是接受!”說完就要離開。

“若曦……”安諾搶前幾步擋住花花的去路。

“我的名字是花傾城。”花傾城的語氣很平靜,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

“好吧,妹妹,我以市價收購這35%的股份……”這已經是安諾可以接受的底線。

“那麼就麻煩何律師按照安諾哥哥的意思處理吧,至於收購款可以分期給付,您幫我開一個新的賬戶存起來……”這句話花傾城是對著何律師說的,然後頭也不回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的內容比較多,安翔遠和花瑜的愛是令人驚豔的鑽石,安諾對花瑜的感情就像溫潤的璞玉,而花花之於安諾的情感更像純淨的水晶,麵對這對母女,安諾的感情是怎麼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