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動手準備這些機關時,就已經查探好了這裏的地形。離設置機關的不遠處有一塊巨石,其四周包括石壁上都長滿了野草。吳君帶著二十名好手就藏在巨石之後。
原本一片雜亂的地方,也已經整理的幹幹淨淨,絲毫看不出什麼破綻來。此刻吳君等人藏在巨石之後,偷偷的向遠方看去。
馬蹄聲越來越近,韓傑似乎聽出了什麼,忙在吳君耳側小聲道:“將軍,對方一共五十人,皆是重甲在身,已經在五裏之外!”
吳君心中更是愣了一下,沒想到這韓傑還有這等本事,不用看,隻憑雙耳聽,便能察覺對方有多少人馬,裝備如何,當真是奇人也。
要不是現在身臨險境,吳君倒是想好好的與韓傑探討一番,說不定還能探出這年輕人更多的本事來。
點了點頭,吳君揮手示意二十人低下頭,隱藏好行蹤。馬蹄聲已經是近在咫尺,吳君等人心裏也是撲通撲通直跳。剛才那些機關已經用過一次,不知這一次還能不能發揮功效,隻等片刻之後見分曉。
就在吳君等人快沉不住氣時,忽然就聽到了馬匹的哀鳴之聲。吳君知道對方肯定已經踏入機關之中。便就聽得利刃插入血肉之中“撲哧”的聲音,還有對方士兵的痛哼之聲。
片刻之後,又聽到那些士兵的驚呼之聲,重重的相撞的聲音頻繁傳來。吳君知道那些士兵肯定也是身手不錯之人,正飛身離開馬背。可是那些士兵不知道,在斬馬刀的四周,都已經被布置下了暗器,隻要那些士兵一落地,便立刻回被草叢裏鑽出的利錐刺破腳掌,固定在原地不能動彈。
哀嚎聲接連不斷傳出,吳君知道機會來了,便就一揮手,眾人齊齊現身,手執軟劍紛紛飛身撲向那些中都士兵。
可憐那些中都士兵,雙腳被利錐刺穿,痛入心肺,還沒來得及拔出,就被吳君等人的軟劍將透露一顆顆斬落在地。
一場決戰不過是一刻左右的時辰就結束了,所有的中都士兵全軍覆沒,沒留下一個活口。吳君等人則是鬆了一口氣,便按照計劃將那些中都士兵的鎧甲脫下之後換上,又在各自的臉上塗了些血汙。如此一來,倒也能瞞得過那些中都士兵的耳目。
偽裝好之後,吳君便帶著二十名屬下,沿著方才中都士兵策馬而來的痕跡,往中都城池而去。這一路上雖然多是草地,但卻再無半點危險。
走了三個時辰之後,吳君終於看到了城牆的影子。而此刻,天色也已經漸漸暗下,倒是更相助吳君等人。
到了城門口後,那些守在城門口的守衛一見眾人如此狼狽的回來,心下一驚,忙就迎上來,扶住幾人,還不停的關切的問道:“怎麼樣,邊境有什麼消息,是不是有別國士兵攻打過來了?”
吳君等人雖然沒來過中都,但是聽方才那些守城侍衛問話,口音倒是沒有什麼不同,便道:“不錯,正是北魁的軍隊。方才帶著五十個兄弟前去查看,沒想到那些北魁的賊子當真了得,我們中了埋伏,死裏逃生回來就隻剩下這麼多人了!“因天色暗淡,眾人臉上又是一片血汙之色,那些中都士兵也看不出什麼,便就命人連忙帶著吳君等人進了城,往營地好生歇著去。
吳君等人進城之後,便任由那些守衛扶著自己,一路上仔細的查看城中的情形。誰知這才發現,這根本就不似一座城池,而是中都守衛邊境的營地。隻是在營地之外砌了城牆,若非道城內一探,還以為就是一座城池。
營地之中,到處都是來回走動的中都士兵。吳君等人心中詫異,中都國原本不過五十萬的兵力,怎的池銘帶走三十萬之後,這營地裏還有不少於十萬的兵力。如此看來,中都國這幾年也是迅速壯大,竟是悄悄的養了這麼多的兵力。
雖然如此,吳君等人還是不動聲色,便被那些守衛帶進了一座營帳,很快就有軍醫前來,一一給眾人細細的包紮,並囑咐眾人好生歇息,靜養幾日之後便可康複,這才離去。而那些跟隨軍醫二來的士兵也隨著軍醫離去。
吳君等人待得軍醫與士兵離去之後,又等了片刻,見沒什麼動靜了,這才起身,悄悄靠近營門,從營帳內偷偷觀察營地的動靜。
等了一個時辰之後,營地裏巡邏的士兵也越來越少,多數營帳已經熄燈就寢之後,吳君等人也吹熄了燭火,借著營帳外透出來的月光聚在一處,悄悄的商議著。
“將軍,看來情報有誤,這留守中都國的兵力絕對不止二十萬,單是這營地就已經不亞於十萬了!“一人擔憂的說道,不知是因為什麼,聲音有些顫抖。
吳君也在憂慮,若幾人果真所料不錯,那這一次僅憑他們的十萬大軍,要想攻打中都,隻怕也是難於登天。
“不要慌張,我們在這裏要找機會摸清楚到底這裏有多少兵力再做打算。等夜深之後,我先出去一趟,你們留在營帳裏等候我的指令再行動!“吳君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的辦法,唯有先去打探清楚這營地的實際情況。
“不行,將軍,你一個人出去太危險了,要是被中都士兵發現,隻怕很難脫身!”韓傑連忙攔道。
吳君一見韓傑,倒是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便小聲問道:“韓兄,方才在邊境時,我見你不用看,隻憑耳聽就能夠確定對方來了多少人馬,不知你有沒有辦法弄清楚這營地的情況?”
韓傑一陣沉默,過了片刻才回道:“將軍,我隻能憑腳步聲來判斷人數,可是此刻已經到了深夜,大都數士兵都已經睡下,我沒有辦法。要不我們在營帳裏待著,等到了天亮之後,我就能推斷出到底有多少兵力了!”
吳君連忙道:“不行,我們必須在天亮之前離開這裏,否則天一亮,很容易被這些中都士兵看出破綻來!”
聽了吳君的話後,韓傑又是一陣沉默,似乎在思量著什麼。眾人不知發生何事,隻是看著韓傑,似乎在等他開口。
吳君此刻也是念頭飛轉,片刻之後忽然有了主意,便小聲的喚了下,示意眾人聚到跟前來,便道:“我有個辦法,不僅能夠判斷出到底有多少兵力,還能毀了他們的糧草。隻要沒了糧草,士氣必定打落!”
“不錯,糧草一毀,這裏離中都其他城池還有一些距離,要想運來足夠的糧草,隻怕最快餓要兩日的時間。我們可以利用這兩日,圍困整個營地,以逸待勞,截斷他們的糧草,到時候中都士兵不戰而敗!”韓傑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點了點頭道。
“不錯這樣一來就容易打草驚蛇,所以我有一個完全之策,你們之中誰先回營地去,讓雲大將軍立即率兵趕來包圍整座營地,等大軍離營地一裏之地時,再發出信號,我們便立刻燒毀糧草。這樣一來,就算驚動了中都士兵,他們也沒有時間衝出包圍去籌備糧草!”吳君悄聲說道,目光一個個的掃過眾人。
“將軍果然好計策,不過屬下等覺得,將軍應該先回營去統帥三軍!”一人回道,其餘人等便也緊跟著附和道。
“不行,我既然帶你們出來,就有責任帶你們一個不漏的安然回營,這才是我的職責!你們不用再勸,這是命令,若有違者,軍規處置!”吳君斬釘截鐵的說道。
“將軍……”眾人還要再勸,卻被吳君喝住,道:“不必再說了,就這樣辦。韓兄要留在這裏弄清楚有多少兵力,所以這回營之人就要在你們之中選出!”
“屬下等願聽將軍差遣!”那十九名士兵見狀,唯有齊聲回道。
吳君再與韓傑商議過後,決定還是讓這十九人之中輕功最高之人回去,這樣一來即使偷不到戰馬,也能夠迅速趕回營地去。
一切部署妥當之後,那派出去的士兵便就借著夜色掩護,悄悄的出了營帳,還沒走幾步,就遇到了一隊巡視的中都士兵,便被攔了下來。
“什麼人,深更半夜的不睡覺,出來做什麼?”天色暗淡,再加上這士兵還是一臉血汙,又穿著一身中都士兵的鎧甲,對方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什麼來。
“我傷勢未愈,有些口渴,想出來找點水喝!”這北魁士兵小聲道。
誰知那中都士兵聽了之後,連忙走近,伸手從腰間解開一個牛皮做的水壺,遞給那北魁士兵道:“原來是這樣,兄弟你傷勢還沒好,就不要到處亂走,在營帳內喊一聲就行了!”
那北魁士兵連忙接過水壺,大口喝了幾口後便將水壺遞還回去道:“好,我知道了,麻煩兄弟了!”
那幾個巡邏的士兵接過水壺之後,又囑咐了幾聲這才離去。北魁士兵待眾人離開後,便又悄悄的向著城門靠近。到了城門之後,便就施展出輕功,一躍上了城牆,爾後又迅速的躍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出了營地後,便向著北魁的營地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