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一十五章 要不行了
老太太實在是太累了，剛躺到炕上，沒過幾分鍾就睡著了。
劉長江打開了母親的包，裏麵隻放了幾件衣服，還有病例以及幾瓶藥。
他拿起病曆看了一眼，也沒看懂這是什麼毛病。
他拍了一張照片發給了村裏的大夫。
沒一會兒，人家回複了：“胃癌早期，盡早治療。”
劉長江看到這條消息有些鬱悶，如果是晚期該多好？
早期的話，我該給她治嗎？應該給她治吧？
想到這裏，他給自己的老丈人打去了電話：“爸，我的事情你也聽說了，我親媽是胃癌早期，你說我怎麼辦？”
“給她治病，不管咋說也是你的親媽，哪怕她再混蛋也生了你，你給她治好病，就算是報答了她的生育之恩。”
老丈人是講理的人，於情於理那是親媽，女婿要是不管，那還叫人嗎？
“我知道了。”
“長江你放心，明天我就讓我女兒回去，她應該慶幸你是一個重情義的人，倘若你直接把你親媽扔掉，你還是個人嗎？”
“謝謝爸。”劉長江屬實是動了給親媽看病的念頭，可他又怕媳婦兒不高興，以前他有事兒都是跟老丈人商量，這回也不例外。
劉長江的老丈人掛了電話後就罵自己閨女，說她不懂事，越是這個時候，越應該體諒丈夫，而不是讓他左右為難。
劉長江媳婦也知道錯了，低著頭沒敢還一句嘴。
劉長江的父親和繼母絕對不會管老太太，甚至不會伸一把手。
曾經老太太做的那些事情，把劉長江父親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也讓整個村子的人笑掉了大牙。
這些事情，村裏的長舌婦們最津津樂道。
李宗平正在父親家裏吃飯，他與兩個妹妹還有父親現在的妻子聊得很開心，父親現在的家人都很心疼李宗平，並沒有覺得他礙眼。
他看到手機裏小馬發來的消息，心道：此等重大的場麵自己不在，真的是太遺憾了！
一月二號，劉長江的媳婦一大早就回來了，然後一起帶著老太太去醫院檢查。
劉長軍聽到後也沒說什麼，他跟現在的妻子說道：“我想給我兒子改個名字，你說我叫劉長軍，他叫劉長江，整得好像哥倆似的。”
“……”妻子。
“我兒子做的也對，但我肯定不會管。”劉長軍說道。
妻子點點頭：“她跟你也沒有任何關係，他與她分開將近三十年，當時雖然沒辦理離婚證，但你起訴也算是離了。”
“她妹妹還是那樣，一點也不讓份。”
“換成我也不讓。”妻子認為老太太妹妹做得對，就衝這樣的姐姐，別說不收留了，見麵都覺得惡心。
劉長軍沒吱聲，反正他是不會管的。
王長江那裏沒有什麼問題，他與劉長江雖然是表兄弟，卻從來沒聯係過，雙方見麵就跟陌生人一樣。
王長江母親不會管姐姐，這種恨，一輩子難以消除。
林染沒去管這些事情，他發現來福今天開始咳嗽，有時候嘴邊還有血跡，走兩步就得停下歇一歇，他趕緊帶著來福去了寵物醫院。
這一次，大夫眼裏滿是遺憾：“前一陣子感冒引起的，然後它已經是老年狗了，心髒還有問題，腸胃還不好，你心裏有個準備。”
林染心裏咯噔一聲，並沒有再問大夫有沒有挽回的機會，他很清楚如果能治，大夫絕對不會不掙這個錢。
來福又開始咳嗽上了，林染從大夫這裏拿了一些藥，抱著來福回到了車上。
來福坐在副駕駛，咳嗽幾聲後，偏頭看向了林染：“汪……”
“我給你拿了止疼等等的藥，你吃點就不會那麼難受了。”林染心裏抽抽似的疼，他想到了旺財，如今來福也要離開自己了。
通常狗都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離開人世，它不舍地看著林染，伸手扒拉了一下方向盤，朝著林染叫了一聲。
林染輕輕摩挲著它的頭：“好，我知道了，我會好好開車的。”
隨後來福又扒拉一下自己的金項鏈。
林染伸手將項鏈摘下：“給好運嗎？”
來福點了一下頭。
“好。”林染一把將來福抱住，他最疼的就是來福，當時在大紙活廠的門口，來福主動來到他的麵前，那時的畫麵他永遠記著。
來福又輕聲叫了幾聲，似乎在安慰它最愛的主人。
林染紅了眼眶，扶著來福坐好：“走，帶你回村裏溜達一圈，你喜歡吉安村，以後……你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埋回村裏怎麼樣？”
“汪！”來福聽到這句話搖了搖尾巴。
林染知道來福同意了。
嗡嗡——正在上班的宋柯給林染打來電話：“大染，帶來福檢查怎麼說的？”
“快不行了，感冒咳嗽，外加身體機能減退，還有心髒病。”
“……”宋柯那頭沉默了。
“我帶它回吉安村一趟，然後挑一個位置給它留著，讓它跟旺財作伴。”林染說道。
“行。”宋柯同意了。
林染掛了電話，帶著來福回了村子。
回到了老房子，望著地上凍得硬邦邦的土地，林染朝鄰居借了一個工具，照著旺財的旁邊開始挖坑。
還別說，真讓他整出了一個坑。
鄰居大哥見林染在那個位置刨坑，回頭瞅了一眼房西的牆根兒，自家一個月前去世的二虎子就埋在那裏。
林染都整好了，來福就坐在一邊看著。
“回家嗎？”林染問。
來福點點頭。
林染抱起來福回到車裏，然後繞著吉安村轉了一圈，這才帶著來福回家。
尚龍他們聽說來福要不行了，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來福這些年來帶給了大家太多的快樂。
林染將那條金鏈子給好運戴上，還別說好運戴著挺好看的。
小動物對死亡都是最敏感的，肉肉和萌萌還有大地感受到了來福不久於人世間，它們也不折騰，老老實實地陪著來福。
忽然，宋媽媽來了句：“肉肉和萌萌也很大了。”
“狗的壽命也就這些了，走就走吧。”林染看得很開，從養狗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來福不會陪自己一輩子。
其餘的人點點頭，事實真是如此，寵物的生命都很短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