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五十九章 處罰
唐旺跑到了東屋，將這個好消息告訴爺爺奶奶，祖孫三人抱在一塊喜極而泣，這麼多年了，終於盼到頭了！
監獄裏的唐四哥也很激動，他正在整理著衣物，忽然鼻子出血了，他趕緊用紙擦了擦，很快便將血止住。
獄友打趣他：“激動得都流鼻血了，等出獄後，再找一個媳婦，本身年紀也不算大。”
“不找了，就好好陪著爸媽和我兒子。”唐四哥已經被頭一個媳婦給整怕了，哪怕你把女人送到他麵前，他寧可繞道走，絕對不會多看一眼，人生比女色重要的事太多太多了。
其餘的人笑了笑，眼裏全是對唐四哥的羨慕。
曾經唐四哥也這樣羨慕過別人，現在終於輪到他了。
等待是煎熬的，今天才周五，還有兩天的時間，唐四哥不停地倒計時。
獄警早就習以為常，隻要是快要出獄的犯人都會這樣。
林染從保險櫃裏拿出了一張銀行卡，這個是當初王賀賣飯店的錢，是留給他堂妹的，那人也是可憐人，離了婚一個人也挺難的。
據說判了五年，表現好的話，明年差不多就能出來。
林染已經跟獄警報過備了，隻要王賀妹妹出獄，就給他打電話，錢啥的指定得給人家。
一夜過後，宋柯去了局裏。
林染則是去了西山墓園，他要祭拜一下王賀。
校園暴力幾乎每個學校都有，就比如林欣，她同寢室的人被別人欺負，她直接就上手了，從此天下太平。
林染也認為，你要是挨打了，老師隻能管一兩次，所以能上就上吧，隻要一次打服了，以後都消停，但凡懦弱一次，那些小畜牲們肯定變本加厲。
來到了王賀的骨灰盒前，林染望著他的遺像鞠了三個躬，將點著的香插入香爐裏麵：“王賀，我沒想到你還是走了，你交代的事情我都記著呢，你堂妹出來，我肯定把銀行卡給他，你別惦記。”
該說的說完了，林染下了山，站在爐子前給王賀燒紙，他裝了滿滿一車紙，應該足夠王賀在下麵花一陣子了。
主管過來了，遞給林染一根煙：“我聽說王賀的事了，挺慘的。”
“你上學時受過欺負沒？”
主管點了點頭：“我小時候瘦得皮包骨，上小學還好一些，中學就不一樣了，那時候流行古惑仔，你也看過的，大家都有樣學樣，還組什麼團，現在想想都覺得好笑。”
“是呢。”
林染心裏很難受，這年頭承受過校園暴力的人太多了，有的連家裏的大人都不敢告訴。
“我家一個親戚，女孩子，今年也快四十歲了，上中學的時候被人欺負，有一個男同學天天罵她，最後自己不念了，後來出去打工，人家也是真厲害，掙了很多的錢，一直沒結婚，說是怕孩子像她小時候那樣受欺負。”
“……”林染。
“後來你猜怎麼著？”主管點著了一根煙：“那個欺負她的男同學，居然追求她，理由是上中學時欺負她就是喜歡她，被我那親戚直接把腿打斷了，到現在還坐輪椅呢。”
“幹得漂亮！”林染對這樣的情況不反對動用暴力，因為這男的屬實賤！
“那男的也沒告我家親戚，還惦記著她呢，我也不知道這男的是真喜歡，還是腦子有病。”主管看過太多的生死離別，有時候挺難理解人性的，真的是太複雜了。
林染苦笑著搖了搖頭：“這事誰能說準？”
“唉……”主管歎了口氣，媽的，這叫什麼事吧？
林染又往爐子裏扔了一條煙：“王賀，紙燒完了，煙也燒了，我走了啊！”說完，朝著主管揮了揮手，上車離開了。
主管一根煙抽完，將盒裏剩下的兩根煙扔進了爐子裏，甭管落誰手裏，意思意思。
在墓地上班，一年到頭煙啥的都不用買，有很多上完供的家屬們走時都不會將供品帶走，他們這裏的工作人員直接就收走了，像水果啥的，有的給不嫌棄的親戚，有的就自己吃了。
都說上完供的水果沒味，他們誰也不嫌棄，吃供品對身體還好呢。
但是，上完墳後的水果，自己家的人不能拿走。
他們也不會倒賣水果，墓園裏麵不賣這些供品，都讓親屬自己帶，他們節日擺祭品也是現買，絕對不敢亂來。
宋柯到了法醫部，領導直接將宋柯、白小堂以及死者妻子的堂弟汪中承叫到了麵前。
領導很生氣，這個性質非常惡劣，她直接停了汪中承半個月的職，讓他回家反省，白小堂寫檢討。
其實這也算是輕拿輕放了。
但汪中承的代價很大，原本他有機會晉升隊長，這回全都沒戲了。
宋柯回到辦公室，跟白小堂說道：“檢討明天一早給我，以後像這樣的人離得遠一些，你要記著，明知道組織紀律還讓你辦事的，那麼這個人也不是什麼良師益友。”
“知道了，以後再也不會了。”白小堂保證道。
“你能走到今天不容易，咱們所處的位置對於受害者而言最為關鍵，要是真有點什麼事，咱們真的沒法說清楚，而且也對死者不公平。”宋柯拿話點白小堂。
“放心吧。”白小堂有過這一次，以後絕對不會再犯。
宋柯讓白小堂離開，然後翻看著死者的報告，所有結果都出來了，趕緊打印出來讓助手給郝亮送去，至於凶手是誰，宋柯倒是希望與死者妻子無關。
郝亮那邊收到報告前，已經往死者妻子這個方向查了。
汪中承在離開之前特意來找宋柯，他眼裏滿是愧疚：“宋隊，真是對不住了，我也真是沒辦法，我是堂姐帶到大的，她求我，我也真是沒招。”
“所以你就拉小堂下水？”
“我就尋思讓他搭個橋幫忙問問，畢竟我不方便。”汪中承趕緊解釋。
宋柯也不想多說別的：“我始終認為，咱們幹這一行最應該的就是避嫌，事情已經發生，領導也給予了處理，這事就過去了。”
“是是，那我先走了。”汪中承知道宋柯不待見他，可真的是……啥也別解釋了：“對了宋柯，我姐絕對不是凶手，她隻是想知道我姐夫咋死的，然後……”
“自己報仇嗎？”宋柯問。
“……”汪中承。
“那你更不應該幫你姐了。”
汪中承歎了口氣，這事不管怎麼做都是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