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九章 豁達
卓山川繼續叨咕著他與他老婆的那點破事,聽得宋柯和林染直不耐煩,你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勾搭人家小姑娘,咋還有臉說呢?
“對了,狗剩子怎麼樣了?”卓山川頗有良心地想起了自己的徒弟。
“他……挺好的。”林染雖然不知道陳叔以前發生的那些事,但他也明白,這些事情不該跟卓山川說,歲數這麼大的人了,別再因為這事兒上火。
“那就行。”卓山川看也林染在撒謊,可也沒拆穿。
林染又拿出了手機,還是想把找到叔爺的事告訴陳叔:“叔爺,還是跟我叔兒說一聲吧,省得他惦記。”
“別了,我家裏這麼個情況,告訴他幹啥?互相安好就成……”卓山川琢磨了一會兒,拿出了紙和筆:“我給狗剩子寫封信,你把信交給他就行了。”
“您這麼大歲數了,將來二雷子怎麼辦?”宋柯有些擔心外麵的大男孩兒。
“我給他攢了一筆錢,我呀還能再活個十幾年,到時給他往養老院一送。”卓山川已經把後路整明白了。
宋柯點了點頭,這樣的孩子確實隻能送去養老院了。
一封信寫完,卓山川把信裝進了信封遞給了林染:“狗剩子重情義,他要是知道我們這種情況肯定不會不管,這麼多年沒見麵了,我不希望他有負擔,你懂我的意思吧?”
“我懂。”林染將信收下,不管咋地,眼前的老頭子話說得挺中聽。
卓山川看了看外麵的天氣:“一會兒要下雨了,我就不留你們倆吃飯了,相見就是有緣,這也是咱們倆該著見麵。”
“行,叔爺我們走了。”林染也沒打算留下來吃飯,他向宋柯使了一個眼色,倆人往出走。
卓山川送他們倆到門口,朝坐上車的二人揮了揮手,並未多說一句話。
林染和宋柯也沒說啥,開車離開了小院。
在回酒店的路上,宋柯說道:“其實不聯係也挺好,要不然陳叔兒心裏還有負擔。”
“對。”林染把卓山川家的地址記住了,如果陳叔要來,他肯定如實相告。
兩人又在附近玩了一天,然後便開車回家。
宋柯跟林染說,還需要等兩個來月,她就能提前回來工作了。
林染很高興,十二月份回來挺好。
當天晚上林染將宋柯送回了家,然後他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住進了附近的酒店。
說真的,林染還是不好意思住在宋家,主要是房間不夠,他要是跟宋柯一個屋顯得還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林染將宋柯送到了機場,他去殯葬公司看了一眼,這才回萬吉鎮。
家裏的三隻小家夥見林染回來,熱情地撲了過來。
陳叔揶揄地說道:“我照顧了它們七天,它們跟我還是不親。”
林染想到了那封信,從車裏拿出來遞給了陳叔:“叔兒,你先看一眼吧,然後我再跟你解釋。”
陳叔一頭霧水的接過了信,打開後坐在一邊默默地看著。
過了一會兒,陳叔將信放到桌上,波瀾不驚地說道:“他過得好就行了,他不希望我過去,那我就不過去。”
陳叔很了解師父是什麼樣的性格,一旦你要去找他了,他立馬搬家,絕對不會再讓你找著他。
“隻要知道他還活著就行。”林染安慰道。
“對。”陳叔一直擔心師父,如今有了他的消息,他也算是徹底放心了,以後就是各自安好吧!
陳叔其實心裏也挺憋悶,他擔心師父三十來年,結果人家倒好,娶了小姑娘有了孩子,把他這個徒弟忘得那是幹幹淨淨。
林染見陳叔沒有太強烈的反應,也便放心了,人生沒有誰都能活,那麼多年沒見也沒啥。
紙活廠那邊放了七天假,鎮上的廠子,因為出貨率太大,人手不夠,又開始招工了。
林染沒管這件事兒,全由主管負責。
趙天幫家裏收完了地,他琢磨著應該找個工作了。
聽說紙活廠招工,他知道那是林染的買賣,可鎮上好的工作沒人樂意要他,他隻能厚著臉皮去紙活廠試試看。
主管見趙天過來了,也沒多說什麼,讓他在客廳等一等。
然後主管給林染打去了電話,詢問他收不收趙天?
林染自然是同意的,他覺得趙天既然想找工作,那肯定是改造得挺好,他很樂意給人家一次機會。
主管掛了電話,來到趙天麵前:“明天你就可以過來上班了。”
“謝謝,謝謝。”趙天感激地與主管握了握手。
“我們老板親口說的,你不用謝我。”主管倒是有點不想用趙天,可他一看眼前之人的態度,確實與以前大不相同。
趙天沉默了,他沒想到林染這麼大度。
“頭一個月3000,主要是學這門手藝,等你都學會了之後,會逐漸給你漲工資的。”主管說道。
“行行。”趙天覺得非常好了。
趙天開心地回家跟父親說了明天上班的事兒,然後跟父親保證以後再也不出去了。
趙爸爸那叫一個樂嗬,他攢點錢兒子再正幹,將來娶一個二婚的媳婦也挺好。
趙爸爸心裏跟明鏡似的,兒子進去過,以後媳婦兒隻能可著二婚裏麵找,這還不一定能找得到!
江聰來紙活廠訂一套紙活,正好看到了趙天。
他挺納悶兒,林染到底咋想的,留這麼一個禍害在廠子裏,就不怕他起壞心眼兒?
突然,江聰想到了當初在紙活廠放火的事兒,臉上有點燒得慌,匆匆訂完紙活趕緊走了。
“……”主管。
江聰回到了家,望著廂房裏麵剩下的那些紙,忽然靈光一閃,一個念頭萌生在心頭。
他不相信趙天會甘心留在林染那裏工作,心裏肯定憋著壞呢。
趙天當初進監獄完全是因為林染,這兩年的仇趙天要是忘了,那他就不是趙天了。
江聰不相信一個人進了監獄後會改變,更何況趙天才進去了兩年,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兩年無法改變一個人。
假如趙天學會了如何製作紙活,到那時我再讓他跟我合夥開紙活廠,我就不愁沒有技術員了。
江聰那隔路的性格,把事情想得非常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