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看清了
林染晚上七點到的家，剛一進屋，便聽到樓上撲棱撲棱直響，肯定是那一家子搗蛋鬼四處亂跑呢！
來到了樓上，見那六隻小奶狗搖頭晃腦地奔跑著，林染心中不由得一暖，好在來福遇到了自己，要是一直在外麵流浪，八成生的孩子也都凍死了。
林婉在林染那裏住著挺開心，她也見過敏姐和其餘的幾位哭喪專業人士，她覺得很新奇，明明不是親爸媽，為啥他們哭得如此動情呢？
“這就是感同身受，幹一行愛一行。”約翰說道。
林婉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
敏姐想不通林染咋就把侄女弄來殯儀館了呢？這樣以後別人咋給小姑娘介紹對象？而且這裏陰氣這麼重，林婉還住在這裏……這叔叔當得真是相當的到位！
“敏姨，我把你哭靈的錄音了，我晚上練習練習。”
“你住在這裏害怕不？”敏姐關心地問。
“有啥好害怕的？”林婉指了指樓梯處：“我小叔兒跟我說了，門口掛著桃木劍呢，一切準備都很齊全，晚上還有張爺爺守夜，我沒啥好怕的！”
“那就行。”敏姐很佩服林婉的勇氣，但凡換成別的小姑娘哪怕給出天價也不會在這裏住。
牛老板的腿傷半個月恢複得差不多，他也徹底從陰霾中走了出來，為了慶祝一下，請林染去大飯店吃飯，林染很給麵子的去了。
“我跟你說大染，我的傷口愈合得很快，我從小到大摔了碰了的，幾天就好了。”牛老板特意地點了貴的菜，有葷有素，外加一盤水果。
“傷好了也得調養一段時間。”林染吃了一口西瓜：“你殯儀館的生意怎麼樣，你這半個多月沒去了，沒對你生意有什麼影響吧？”
牛老板冷哼一聲：“被我的那幾位好朋友給搶走了不少，原本屬於我的那片區域，趁著我不在都劃拉走了，這幫狗人！”
牛老板現在想起自己以前幹的那些事兒，覺得被狗咬、被媳婦綠、被搶活全是報應！
“你為啥不教徒弟？”
“萬一搶我活咋整？但凡幹這一行的，早晚有一天都會單幹。”牛老板真的是信不過別人，更何況他要是不在店裏，骨灰盒也沒有價簽，到時工作人員賣多少他都不知情。
林染覺得牛老板的思維很老舊，都是啥年代了，白事兒必定會成為熱門的職業，不管哪裏死人了都需要打點，哪怕海葬也得有人幫著按排流程！
“你就不怕被搶活嗎？”牛老板一直對林染帶徒弟感到很困惑，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父，自古以來徒弟擠掉師父的例子太多了。
“不怕啊，隻要我的待遇好，就不怕有人背叛，再說了真單獨幹又能怎麼樣？人生吧格局大一些，不能隻看眼前的利益，有人我給我管理白事兒的買賣，我還能幹點別的。”
牛老板沒再說啥，吃了一口菜：“還是你看得遠。”
林染笑了笑，給他夾了一點菜：“吃飯吧。”
“對，吃飯！”牛老板也看開了。
這時，有幾位同行過來了，其中就有吳老板，這老東西趁著牛老板養傷的這段時間可沒少搶活，見他跟林染一起吃飯，猶如笑麵虎似的走了過來。
“牛老板，你咋還跟林老板吃上飯了呢？你不是一直看他不順眼嗎？這一出我們咋看不透呢？”吳老板開始整事了，那眼珠子滴溜亂轉，一看就是沒安好屁。
牛老板看清了他們的嘴臉，沒好氣地說道：“我覺得大染人特別的好，這孩子值得深交，不像某些人，人前一套，背地裏一套坑我。”
“……”吳老板。
“人吧還得經曆事了才能看清這個世界，我算是看明白了，身邊沒有一個好人。”牛老板也不怕得罪同行，他現在的樣子頗有當初程鬆嚴的調調。
吳老板收起了笑臉：“是是，你們慢慢吃。”
牛老板沒再搭理他，假如這次受傷，他們好好地幫助自己處理幾個活，便會將林染是紙活廠老板的事告訴他們，如今這種情況，就讓他們蒙在鼓裏一輩子吧！
林染回頭瞅了一眼吳老板，那外八的走路姿勢看著真喜感：“這桀驁不馴的步伐，仿佛全天下都被他踩在了腳下。”
“你是誇他？”
“嗯。”林染很真誠地點了一下頭。
牛老板樂了：“你小子嘴不是一般的損！”
“將來去我的養老院不？”
“去去，一定去！”牛老板也算好了，一輩子沒有孩子，將來老了的時候腿腳萬一不好使，那隻能去養老院，假如林染真的開成的話，一包到死絕對實惠！
等一下……要照這麼算的話，我豈不是從現在起便給林染掙錢花？
牛老板囧了，這麼一想也太苦逼了！
林染內心無比的高興，雖然牛老板以前不咋地，但現在看著確實好了許多，拉攏一個固定的客戶，也算是圖一個開門紅。
至於養老院什麼時候建，林染得等手裏資金夠用，然後方麵審核能達標的時候，畢竟開一家養老院手續啥的也很麻煩。
一頓飯結束，林染回家了。
剛坐下沒一會兒，小學同學王濤來了。
林染驚訝地望著他：“老同學，你啥時候回來的啊？”
“咋地，我欠你五萬塊錢，你不打算要了？”王濤笑嗬嗬地坐到林染的對麵，從包裏掏出了五萬塊錢：“想當初，我媽有病住院，家裏房子啥的都賣了，親戚都嫌棄我沒爸不敢借錢給我，隻有你給我拿了五萬。”
“別這麼說，咱倆是老同學，你有困難我能不幫嗎？”
林染的思緒回到了五年前，當時王濤麵黃肌瘦的過來找他借錢，他們倆自打中學不在一個班後一直沒聯係，雙方也沒有一個電話啥的。
林染聽王濤說他媽住院，不顧林朝北那不讚同的眼神，硬是取出了五萬借給了王濤，他當時的想法很簡單，希望幫著老同學救救媽媽。
結果王濤拿著錢走了，連著兩年都沒跟林染聯係，更別提還錢了。
因此林朝北在臨死前還叨咕這五萬呢，說林染太善良太天真，五萬塊錢雖然不多，當時也不打欠條，就這麼被騙真是太愚蠢！
林染始終相信王濤會還錢，隻要是個人就不會拿母親的病騙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