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護犢子
林染在車裏給趙慧那個村的村醫發了微信，說了趙家的事兒，讓他等自己到了後再過去。
村醫直接發來了一條微信：非正常死亡我可不開死亡證明。
林染：明白！
“你給誰發微信呢？”趙父膽兒突的問。
“村醫。”
“哦。”
半個小時後，趙家到了。
林染看了一眼大房子，給村醫發了一條微信。
三分鍾後，村醫也到了。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走進了趙慧的房間。
待撤下趙慧身上的白布後，村醫連連擺手：“這個死亡證明我可不敢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別啊，哪村死人，都得本村的村醫開證明，你要是不給開，我們可咋整啊？”趙母哭著拉住了村醫：“我家閨女一就死了，就這樣還不行嗎？大不了我多給你點錢！”
村醫猛地抽回了手：“這不是給錢的事，我犯不上攤這麼大的罪！”
“罪？”趙母聽出門道了：“我女兒就這樣死了，難不成我們還有罪嗎？”
“你女兒咋死的，你心裏有數。”村醫可不慣著趙家人的毛病，指著趙慧屍體：“你說她是藥流而死，我是大夫，你當我傻啊！”
林染將白布又給趙慧蓋好，然後對趙家人說道：“我也不會開證明，你們自個兒尋思吧！”
“不開證明，我女兒就不能火化！”
“對，你要是私自埋了，就是非法處理屍體，到時警察過來再屍檢肯定罪更大。”林染並不是在嚇唬趙家的人，像這樣的事情，不報警根本不行。
“我……我帶著小慧去了黑診所打胎……”趙母哭著說出了真相。
村醫指著趙母的腦袋，痛心疾首地罵道：“你糊塗啊，趙慧能變成這樣，全怪你們！”
“你報警吧！”林染說道。
趙父垂頭喪氣的蹲在地上，抱住腦袋：“他們給了我三十萬，我還簽字畫押了。”
“……”林染。
村醫聽不下去了，當場給了趙父一腳：“你媽的真不配當一個父親，當初都勸你，別讓你家閨女上野雞大學，你偏不聽，這孩子上學時就品行不端，正經玩意兒沒人要她！”
“……”林染。
“咋整啊？”趙母拉著趙父的胳膊問。
“報警吧，要不然咱倆也得搭進去。”趙父經過沉思，做出了對他最有利的決定，老大夫一家給的三十萬，他也不打算還回去。
“報吧！”趙母認了。
趙父不敢打電話報警，林染假裝看不到，這事還輪不到他管。
趙父一咬牙，撥打了電話。
半個小時後，鎮上派出所的民警來了。
詢問了一下過程後，派人去抓黑診所的大夫，他們上報到市局，請法醫過來給死者檢查。
林染站在一邊看著，說真的，他對趙慧真的是一點感情也沒有了，可見她因為這事兒死掉，一時間還真有點接受不能。
村醫小聲的說道：“大染，別同情趙家的人，這一家子都是見錢眼開好吃懶做的主兒，你當初跟趙慧分開也是好事，要不然你得累死！”
“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呢？”林染想不明白。
“人啊，沒處看去！”
林染遞給村醫一根煙，並未再說什麼。
市局的人過來了，法醫部門派來的正是宋柯。
林染與宋柯打了一聲招呼，然後靠在窗前等著看結果。
宋柯給趙慧驗傷，然後問趙母：“死者有哮喘對吧？”
“是的。”
“死者是失血過多，哮喘發作窒息而死。”宋柯將初步結果說了出來。
趙家的人低著頭，不敢去看警方的雙眼。
宋柯讓人將屍體帶走，罪犯沒伏法之前，屍體還不能火化。
趙父和趙母也被帶走了，他們雙方如果還想私了的話，那肯定不可能，那個大夫開黑診所還弄死了人，別想逃脫法律的製裁！
鎮上的警察按照趙母提供的地址，順利的找到了那家黑診所。
見屋裏亮著燈，一腳踢開門衝了進去，將正在吃火鍋的一家人抓了個正著。
大夫見此情景，嚇得眼前一黑，當場昏了過去。
她的大兒子罵罵咧咧的，一邊說趙家不講信用，一邊與警察撕吧！
警察見他敢襲警，當場拿下一並帶走！
林染和村醫那邊，見沒自個兒啥事了，並排往出走。
宋柯正要上車離開，見林染過來了，對他說道：“後續的事情我再跟你說。”
“好。”
村醫見警方走了，揶揄地問林染：“新處的？”
“別逗了。”林染現在一點也不想處對象了，他隻想把紙廠擴大規模，然後再建一個高科技的養老院，達到真正的一條龍服務！
林染開車回了門市，洗一個澡除除晦氣。
倒在床上剛睡著，便夢到猙獰恐怖的趙慧張牙舞爪來找茬。
“林染，你要是跟我合好，我能死嗎？”
林染輕嗤一聲：“你都死了，還這麼異想天開。”
“林染！”
“有能耐找趙天去，他是孩子的親爹！”
“我掐死你！”趙慧伸出兩隻枯爪子奔向了林染。
林染下意識的想跑，可在夢裏怎麼也動不了，眼見趙慧過來了，突然衝過來一個女人，一把薅住了趙慧的頭發，用力往回拽：“大染也是你敢動的！”
“師娘！”林染驚喜地望著她。
“大染你放心，有師娘在，哪個野狐狸精都不敢找你麻煩！”師母話音剛落，隻聽砰地一聲，林染眼前出現一團濃霧，他用手揮了揮，待濃霧散去後，趙慧和師娘不見了。
林染騰地坐了起來，見外麵還黑著，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六點了。
他再也睡不著了，起來洗了一把臉精神精神。
他想不明白，為啥每一次有非正常死亡的死者，都會來到自己的夢裏？
看來，我得再找一次陳叔了。
早上九點，林染來到了陳叔的門市。
陳叔正坐在那裏品茶，見林染進來，給他倒了一杯：“一晃好長時間沒來看我了，這麼早過來肯定有事吧？”
林染將做夢的事兒告訴了陳叔。
“這樣不是很好嗎？有些人死得不甘心，便跟你絮叨絮叨，而且你師父和你師娘在陰間混得不錯，那個趙慧要掐你，你師娘當場就過來了，多好。”
陳叔雲淡風輕的看了他一眼：“年輕人，凡事別想太多，說不定這就是你的機緣呢？”
“我有沒有可能是缺維生素B族，然後導致了多夢？”
“你要是講科學，就別上我這兒來！”陳叔一把扯過林染的耳朵：“有很多的事情，不是吃保健品就能行得通的！”
“是是，我不吃，我順其自然。”林染哭笑不得地揉著耳朵：“開一個玩笑，不至於真生氣了吧？”
“喝茶吧，別磨嘰。”
“成！”
林染坐下喝茶，聞著屋裏的檀香，心一下子靜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