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言中的綠雲澤
“人都是旁觀者清。”我笑了笑,隻有在失去後才後悔沒有珍惜。
我的房間在綠岩的隔壁,侍女會每日定時過來送飯,我路過她房門口的時候從來,她從來都是緊閉門扉,問過侍女,她們都吱吱嗚嗚的繞著不肯直說。
藍憧三天沒回來了,樓下是綠雲澤,按理說我該去跟這裏的主人打招呼的。可是綠隱說過讓我不要去招惹他,偏偏我又特別聽話。大概我始終是站在綠隱這邊的,因為綠隱和綠雲澤應該是情敵,所以我在心裏上是有點排斥綠雲澤的。
哎,這都幾百年前的事了,我卻在這個時候較真。
“我聽說你這三天哪裏都沒去,再這樣會悶壞掉的。”藍憧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進來,撤掉披風丟給後麵的侍女,朝後麵的侍女擺了擺手,侍女退下,關上門。
“恩,不會悶。”我轉過身來看著窗外,遠處青山起伏,很像家裏的窗外,遠處群山連綿,很像。我記得,那個時候,有個女孩,穿著玄色的衣服,即使外麵什麼都沒有,還要固執的看著外麵。
我以為不會想念那個人了。我突然……很想見她,很想見見和我過去一樣的那張臉。她過的好嗎?我就想問一句,她過的好嗎?
“你在想誰呢?”藍憧靠近我,我給他讓了個位子,他與我並列站在窗戶前。“穀言,你都在想什麼呢?”
“我在想……你的容貌改變了呢。”我抬頭看著他的側臉。
“恩,是啊。”他拉扯了嘴角,但沒有笑出來。
“我在想……我總想著自己,自己有多委屈,卻從沒有替別人考慮過。”即使過去了這麼久。“我真是一個自私的人。”
藍憧歎了口氣,“你和蝶羽鬧矛盾鬧了那麼久,你們有什麼就直接說出來,兩個人都憋在心裏,她哪裏做的不好,或者你告訴我,我找她去談,這樣總行吧?”
鬧矛盾嗎?隻是這樣嗎?
“你們彼此折磨還不夠嗎?要有什麼攤開講就是,要分就分,要在一起就在一起,不要這樣糾纏不清的,看著我都煩。”藍憧拽了拽頭發。走了幾步,坐到我的床上。
“你來說,把你想要說的都說出來。”
想要說的……
“那你先聽我說好了。”藍憧頓了一下,那表情不耐煩的明顯在心底裏罵我。“你知道蝶羽為什麼要給你這樣的容貌嗎?”
“蝶羽……喜歡白色。”她喜歡白發銀眸的人,這是眾所周知的。可我此時卻迷茫了。
“是因為她希望你能多看她一眼,開始你不就是因為喜歡自己的皮相才會對她心生好感的嗎?”心像被什麼狠狠的砸了一下,是這樣嗎……
“喂,我哪有那麼自戀!”我掩飾的反駁他。
“你看看你,你和綠岩有什麼區別,善惡不分見人就咬,綠岩都是因為有你的基因脾氣才那麼差的,別人講什麼根本都聽不進去。”
“喂喂!你說誰呢?!”我徹底跳腳,說話能不能含蓄點啊,含蓄懂不懂?!委婉點好不好?“我就這樣了,哼!你出去你出去!我不想看到你了!我就脾氣差!”
我拉著他的胳膊:“你快起來!快出去聽到沒有!你個豬,你居然那麼重!”胳膊拉到酸都沒有把他拉起來,豬啊!天天吃那麼多。
“你說誰豬呢?是誰天天吃吃了睡睡了吃?以前是蝶羽養你,才沒把你餓著,你別以為誰都會無條件的讓你任性。”藍憧試圖甩掰我拉著他手臂的手。
“喂!大色狼!你又想占我便宜!”我大叫。
果然這招最有效,我一喊他色狼他準放手。他騰的站起來,臉色慘白的開門出去,門口有幾個仆人好奇的伸頭朝裏麵看。
“HI!”我好心情的跟門口的仆人打招呼,沒想到她們像看到烏鴉似的瞬間四散看來。這也……太不給麵子了吧?
我出門向左拐,這便是綠岩的房間了。岩……言?同音嗎?
我敲了敲門,沒有人開,又敲了敲。
“她這個時候在打遊戲。”一個聲音把我嚇到。
我轉頭,藍憧站在旁邊房間的門口,我沒好氣的問:“喂,你不是早走了?”
“是你敲門的聲音太大,吵到我了。”他挑了下媚態橫生的眉,“我勸你先別敲了,一會她惱了能咬死你!”說罷轉身,進屋,關門。
完全無視我!
“唉,你到底讓我來。”我尾隨著推開門。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完全無視我,脫掉外套往床上一躺。
“你無視我啊!”絕對是我自尊心作祟,另外被帥男無視的感覺……特別傷啊。
“你真煩。”他皺了下眉,閉上眼。
這回真是徹底無視我了!
“喂!你把我晾在這三天了!喂!你再不醒我脫你衣服了!”我威脅著靠近他。
“我今天沒心情,你要是發情期到了去找蝶羽。”他拉過被子徹底蒙住頭。
睡了?真的睡了?
“喂!”我正要去掀他的被子。
雙手被人抓住,我機械的轉頭。
“噓。”他另一個手豎起食指在唇間比了個安靜的姿勢,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他鬆開,示意我們出去。我點點頭,跟著他出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關上門。領著我下樓到沙發處示意我坐下。
“他這幾天很累,所以……”他抱歉一下。
“恩。”我尷尬的一手捏著另一個手,“不好意思啊。”按理說他們是戀人,我……當著綠雲澤的麵這樣鬧是不太好。想到這我更窘了。
“我叫綠雲澤,你就是他們說的穀言吧。”他笑了一下,如和煦的陽光,過大V型領口露出鎖骨。
“恩。”我抬起頭仔細打量起他。他的眸色要比綠隱的清亮很多,眉眼要比綠隱的長,但是他的發色要比綠隱來的深,應該接近藏青色,或者是靛色。我以前也是,這兩種顏色一直分的不是很清楚。
他很漂亮,雖然他足夠強悍,但是,更像一隻會發光的蠍子。
“和傳言中一樣漂亮。”他毫不吝嗇的讚美,蛇蠍美人。
“傳言?漂亮?”我忍不住自嘲一笑,轉頭去打量沙發。
“我是說你的眼神。”他清淡淡的一說,即使是一隻豬,被他這麼蠱惑著,都會以為自己足夠完美了。即使是直覺不該接觸他,我還是禁不住轉過頭,好奇的想聽他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