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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學

我激動的翻著同學錄給初中同學和高中同學打電話,看著他們的明天突然蒙了,那麼多人居然沒有印象……最後挑了幾個比較有印象的人打過去,初中同學幾乎全寫的座機,其中有三個同學家的電話停機了,一個在海南上學,還有一個跑內蒙去了,最讓我糾結的就是還有一個同學在複讀。

我安慰自己,沒關係的,反正初中同學都忘得差不多了,沒關係沒關係,我還有高中同學呢。

我平複了一下,先聯係最近一直都有聯係的,翻開手機通訊錄,選中,雅卿。

“喂。”那邊傳來帶著點鼻音的慵懶女聲。

“小雅雅,是我。”我興奮的說。

“大早起的你真惡心,我一會起床都不用吃飯了,免得全給吐了出來。”她嫌棄的說。

“哪有哪有,人家大早起是想跟你求婚的。”我繼續惡心她。

“還人家……你惡不惡心,你看看,才幾點,才幾點?那麼大早起的給我打電話還讓不讓人睡覺?小心我告你性騷擾。”她笑著威脅我。

“大哥!都十一點了好不好!你怎麼比我還懶哪!”

“你不知道我是晚上才工作的嗎?我昨天碼字碼到六點才睡好不好,我都是下午才醒的,行了行了,別打岔了,有事快說。”

“哦。”我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說出來,在撥電話還是幸福的要死,但是怎麼……又猶豫了。

我們彼此沉默了會,她開口:“言,怎麼了嗎?”

“恩,雅卿,我是想告訴你,我要結婚了。”

“……” “雅卿?”

“恩,我知道了。”

“你做我的伴娘好不好?”

“……”她沉默了許久,什麼也沒說。

“雅卿?”我不安的喚了句,難道沒聽到?

“什麼時候?”

“啊?”

“我問你是哪天?”

“奧,是下個星期天。”

“你瘋了,大冷天的結什麼婚。”

“奧,是哦,我怎麼沒想到,就是最近特別想結婚,我一個激動,就像尤法求婚了……”

“什麼,你主動的?”她拉大聲音打斷我。

“是啊。”沒有什麼不妥吧?

“行了,你們也算修成正果了,等哪天我為你們寫本書?”

“唉?真的嗎?用我的真名嗎?我叫穀言,山穀的穀,語言的言,你不要寫錯了啊,還有尤法,你記得一定要把他描寫的很帥很帥啊,一定要很帥很帥,不然太對不起我了……”

“恩,如果不優秀,怎麼能配的上你。”她的聲音突然變小很多,似是隱含著其他的感情,但是……我聽不出來。

“那個……你做我的伴娘吧。”

她沉默了一會,才開口:“讓陳殷吧,你跟她關係不是更好嗎?”

我被她這句話給堵住了,接下來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好了,我還要睡覺呢,我掛了。”不等我開口,那邊已經傳來嘟嘟的聲音,我似是聽到淚珠滑落的聲音。

我又給高中的幾個同學大了電話,吳小璐同學還在上研一,真是乖孩子,我又問了一遍他學什麼專業的結果把他惹惱了,他說我婚禮的時候一定來。還有幾個孩子長相都記不大清楚了,到是李瑋同學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高三的時候大家都在背政治曆史地理,隻有他一個人早讀的時候背古詩詞,那時候大家要求不高,湊合著能及格就行,所以幾乎沒有人看語文,更沒有人背,但他例外。

中等身材,中等身高,連長相都是普普通通,但是給人一種憨憨傻傻的書生氣,我仔細的想過,他給人的感覺是標準的書呆子。當時有一次考的特別好,語文居然考了全年級第一,我那個興奮呀,要知道,我是從來不看語文的,不管是什麼都是不求甚解,運氣呀,運氣呀,要知道這個世界是沒有什麼偶然的事,我考第一是必然事件,沒辦法,我擁有無人能及的優良基因和較高的智商,連長相都湊合,皮膚也比別人的白比別人的嫩比別人的滑,我居然如此優秀。我真的不能不激動,於是我一把奪過李瑋同學正在看的筆記本。

結果裏麵是……居然是語文,我想笑,結果我沒控製住就笑了,我絕對沒有嘲笑他的意思,隻是,那些需要背嗎,“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這樣的情詩不是張口就出來的嗎?還有那個什麼各種垃圾的文啊,華而不實啊,高考誰看你那麼文縐縐的作文,多來幾個排比句,擬人句,比喻句不就好了,把字寫好看點不就好了,需要背那些成段成段不知所雲的東東嗎?還有啊還有啊,那些詩詞是怎麼回事?高考的時候又不會中,就算中了光背有屁用啊。還有那個什麼名言,需要背嗎需要背嗎?看一眼不就記住了嗎?需要背嗎?

再說了,多看點政治地理曆史的,分提高的比較快,可是看語文,頂多能由九十分提到一百二,最多就三十分不得了了,但是高考一般語文都能超常發揮,平常考九十多分的人都能考一百一左右,這不就相當於才踢十分嗎?虧啊!太虧了~還不如看政治曆史地理呢。

我順手拿了他桌子上的試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笑的……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居然有人可以考的那麼低!”我沒控製住聲音大了點,結果全班同學靜下來看向我們,他窘迫的奪過試卷扭過頭不理我。

“唉,唉!你好厲害!我第一次見別人語文可以考的那麼低唉~真的真的,你是怎麼考的,你作文不還四十多分嗎?你的閱讀怎麼才得一分?你好厲害。”我激動的湊過去困惑的問。

我當時全然沒有顧忌他的感受,他越是不理我我越是想知道問的越多。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好想笑,想笑那是的我,居然那麼白癡,完全不懂得察言觀色,總想著自己,從來不肯多位他人想想,那時他是不是恨死我了,真是對不起他。

60分,我現在想到他那時的分數仍止不住想笑,絕對沒有嘲笑的意思,隻是純粹……懷念那段讀書的日子,我二十四年中最空虛也最充實的高中時代。

那個孩子當時說他非中科大不上,連續複讀了三年,我畢業的同一年他被中科大錄取。真的是個很認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