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死鬥會風雲: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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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死鬥會擂台之上,呂涼雖然躺了,但戰鬥並沒有結束。當然,場麵上,也依舊是出人意料。

呂涼上來的狀況就已經讓觀眾們為之一愣了,但更令人震驚的,則是此時此刻,祝煜隻身鬥四怪的壯舉!

按照先前的安排,三女此時緊緊將呂涼圍護在中央,林千骨和劉嘉雯一臉堅毅地抵擋著四麵八方湧過來,企圖趁勢擊殺呂涼的刀光劍影。文小婧則滿麵凝重地盯著昏迷的呂涼,手不停地在其頭部到胸部的位置間遊走,還不時地搖搖頭。

目前唯一令人倍感慰藉的是,祝煜的戰鬥力極為強悍,不但憑一己之力纏住了那四怪,就連對方往這邊攻擊的強大招式,都抵消了七成以上才放過來。

“小婧,他怎麼樣了!”劉嘉雯先憋不住了,一邊抵抗著,一邊回頭問著。

“感覺不到神魂……果然是那種情況!沒想到,那個傳說竟然是真的!混沌神獸……獸王神……化十歸一之法門……我早就該想到的,可惡!”文小婧咬著牙,一臉的不甘,“現在沒時間細說,我們必須先把盤古洞這四人搞定,然後下了擂台再想辦法!反正據我估計……呂涼短時間內起碼不會有危險,因為對方……應該是下不去死手的……”

劉嘉雯是聽得雲裏霧裏,林千骨是壓根就懶得去理解,倒是文小婧那句“先把盤古洞這四人搞定”,成了三人目前最明確的目標。

“千骨姐姐,你也上去吧,呂涼我一人防護足矣!相信我,就是我死,也不會讓他受到這幫混球的傷害!”劉嘉雯柳眉一豎,渾身猛然暴起一團金光,隨即低吟道,“奧義•千鶴流雲•盾!”

隨著她話音落下,以她們這邊的小團體為中心,方圓起碼五十丈的距離內,層層疊疊地現出無數金色小紙鶴,其內混雜的盤古洞那方的攻擊招式瞬間被一股渾厚的罡氣攪碎殆盡!

與此同時,林千骨沒有絲毫拖泥帶水,留在周邊數道白骨盾牆後,身形一晃,下一刻已然貼近祝煜,火力全開地攻向了其中的兩名怪人。

“隻要讓我們殺了呂涼,就能給你無盡的好處!你和那個小子的交情……值得你如此付出嗎?”似是領頭的六臂怪人低吼著,狠狠地瞪著已經化出四具分身的祝煜。

祝煜也不答話,隻是靜靜地看著被自己纏住的四怪,直到感知到林千骨上來了,其雙目微微一亮,左手捏出一個隱蔽的指花,輕喃一聲道:“頓足•六道!”

“嗯?!不!”

“嗯?這……好!”

兩道驚呼先後響起,前一道是盤古洞一名怪人的,其聲調裏透著無限的驚恐。

後一道,是已經殺至最前線的林大小姐,其聲調透著濃濃驚喜之情的同時,骨矛竟然直接就刺透了怪叫這位的胸膛!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一回,盤古洞這個被刺之人,並沒有散出前一戰是那種詭異的黑霧,曾經丟了兩頭時的鎮定也不複存在,此時此刻,完全就是沒有任何偽裝的驚惶與絕望!

林千骨也不管具體怎麼回事,骨矛就手一抖,同時兩條白骨長臂瞬閃而出,衝著對方的三個腦袋就是狠命一拍!

下一刻,隨著一聲響徹雲空的慘叫,盤古洞中的一人,全身爆裂,頭顱盡碎而亡!真真正正的完蛋了!

觀戰台上此時也爆發出了驚歎之聲,不少人對於林千骨如此強勢霸道的殺招表示側目。但也有少數頂級大能,則將目光死死地落在了擂台上,依舊閑庭信步的祝煜身上……

“千骨姐姐!你太牛了!怎麼做到的!”劉嘉雯驚喜的大呼小叫已經傳了過來。

“是你……”林千骨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並沒有停留的,朝著另外三名麵色已呈驚慌之狀的盤古洞怪人衝去,但其眼角餘光則一直留在祝煜這邊。

“趕緊解決這場戰鬥吧,如此,我們才能去看呂兄弟的狀況。”祝煜也終於一改之前的飄然之態,渾身殺氣暴起,衝上去同時,目光則瞥向後方似是睡著的呂涼,輕歎一聲道,“我們這邊是輕鬆了,可他那邊……到底會是什麼結果呢……”

……

在擂台上已經基本明確了勝負之際,呂涼確實如同睡著了一般,呼吸均勻的閉目而臥,但文小婧的目光,卻是前所未有的凝重與悲苦,因為如果細細感知,已然無法感知到其絲毫的神魂存在了……

可實際上,呂涼的神魂猶在,隻不過已然處於另一重空間之內了……

“竟然……我……全都想起來了……日輪海……獸王神……”同一時刻,一輪巨大紅日映照下的廣博海麵上,呂涼憑空站立,呆呆地望著麵前熟悉又陌生的混沌神獸們。

此時此刻,他的麵前,九隻混沌神獸外加那隻詭異的豬頭小獸,一共十隻,於海麵上一字排開。

但令人詫異的是,除了老白之外,其餘八隻神獸加那隻小獸,全部都是如同睡著了一般,渾身均籠罩著一層妖異的銀光。而老白,其炯炯的目光中,則透著難以言喻的悲傷之情……

呂涼表麵上是呆呆地望著老白,可神魂中,卻早已經翻江倒海了。因為此時此刻,曾經因為某些禁製被隔閡的記憶,已經全部閃現而出,並且漸漸串成了一條線。

並不是第一次到來的日輪海……並不是第一次見麵的獸王神,亦或是稱呼其為日耀大帝……遠古戰場上技豔八方的虯須巨漢……老白那陌生又熟悉的目光……

漸漸的,呂涼目光中的呆滯消失不見,轉而凝重地一一掃過那些陪伴了自己數載歲月的混沌神獸,最終先將目光定格在最後那頭導致如今結果的豬頭小獸身上,隨即轉頭對著老白恭敬說道:“老白前輩,這位,可是傳說中第十位混沌神獸前輩?”

“天丹獸,洞悉天地百草,以身為鼎熔煉神藥……可惜你似乎沒有機會用到它的天賦神通了……”老白低聲說著,隨即痛苦地搖頭道,“對不起……我早就想告訴你一切因果,也早就該告訴你,可我……唉!”

“原來如此……十位神獸前輩聚齊了……獸王神……是諸位前輩聚合成體後的原身嗎?”呂涼此時已經徹底想通透了,“當年前輩在與巨人族一戰時,那威震八方的攻守之態,我至今記憶猶新……原來我之前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拜前輩贈予,小子在此,深深拜謝了!”說完,他就是深深鞠了一躬。

“你……可知道後麵會發生什麼事情嗎……”老白臉上的痛苦之色更濃。

“……於恍惚間,我聞聽前輩言之生死,難道……”呂涼也不傻,其麵色先是一黯,接著猛抬頭,沉聲道,“但還請告知我這一切的緣由!”

“是了,你不問,我也是要說的。”老白此時長歎一聲,渾身猛然暴起一團金光,“那就讓我以最真的麵目與你相見吧!”

隨著它話音落下,那團金光直接向兩邊拉伸開去,將餘下九隻神獸覆蓋的同時,整個日輪海空間一陣劇烈的震動,那輪紅日也瞬間漲大數倍,散發出了一種極為刺目的金光。

呂涼下意識地一眯眼後,才發現麵前原本的神獸們已全數消失不見,而巨大的紅日中心處,一個人影由遠及近,漸漸高大的同時,也露出了虯須大漢壯碩的身形與複雜的麵容。

“在下,七曜大帝之首,日耀。擁有特殊體質中的‘獸皇之體’,也被世人稱為‘獸王神’!”虯須大漢徹底表明了身份,“其實我不介紹自己,你也應該想起來了。我們正式第一次見麵,是你聖痕暴走的那時……之後我特意封印了你的記憶,本是想那宿命一刻來臨前,尋找其他的複活方法後,再告知你一切……可惜,我的兄弟似乎已經等不起了,而且,他似乎也明白我心中的真實所想了……”

“是那名拋出天丹獸,並被我劍氣攪碎的男子嗎?他也是七曜大帝的其中一人?”呂涼微微一愣。

“那是我六弟,土耀大帝的一縷命魂,雖然不是本尊,但估計現在不死也去多半條命了!他如此犧牲,都是為了逼我下定決心啊……”日耀大帝苦笑一聲道,“其他的兄弟,還有那個丫頭,恐怕也不會袖手旁觀了吧……唉!我還真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哥……”

“前輩,如何才能使您複活……還有,小黑前輩它們……是再也不能與我相見了嗎?”呂涼的麵色也很複雜,回想起自己一路走來,與各個神獸之間的情意,明明已經隱約猜到了結果,但意識裏就是不願意死心!

“當年你看到的與巨人族之戰,就是我們七曜大帝最後的戰鬥場景。我們七人本來也屬於拖延戰鬥直至與巨人族一同被封印的那類人,但臨到最後關頭,我真的不甘被封印的下場!”日耀大帝並沒有直接回答呂涼的問題,而是開始道出了一切的始末,“所以在封印大局形成的刹那,我利用秘術將其餘兄弟姐妹六人震出盤古空間,自己準備接受被封印的命運。可他們……這群傻瓜,竟然拚了命地返回來救我一同離去……最後雖然成功了,但他們個個都染上了天道反噬之力,而我,則受反噬之力最重,已然無法保全神魂的完整。不得已之下,在一位老友的幫助下,以化身分離秘法,將自己的軀體分為十個獨立個體,神魂也拆為三縷,除了其中擁有一縷神魂的個體保留了我的一切思維外,其他個體全部都是宛如新生命一般的存在!這之後,剩餘的兩縷神魂,一縷給了當年我部族中的狐狼一族保管,另一縷,則委托給了我的那位老友。他,你不會陌生,正是女媧空間中,無極五祖中的太初神祖!”

聽著日耀大帝一口氣的敘述,呂涼是徹底驚呆了,回味其中信息量的同時追問道:“那我所知的混沌神獸……就是前輩分出的十個獨立個體?那為什麼會分而散之?三縷神魂……啊,狐狼一族內的機緣,還有那次我被五鬼搬運陣弄得神魂破碎……是另外兩縷神魂的作用?!”

“沒錯!當年我的十大神通,分別融入了十個個體之內,也就是你所熟知的那些天賦神通!至於分散……是因為如果我想複活,就必須找到傳說中合適的宿主之人。所以決定後,在十個個體陸續蘇醒並擁有自己的意識後,我便將我們十個並稱為天地滋養所生,獨立於世間的‘混沌神獸’。而後,除了我以老白的身份留在了太初身邊,其餘九個個體,明麵上是靠著自己的意識去過自己向往的自由生活,但實際上,它們的形跡無時無刻都在我的掌控之下,目的,就是散到各個空間去找尋那名合適的宿主!”日耀大帝的目光此時重新凝聚於呂涼身上,目現悲傷之光道,“時光無限悠遠,我們十個,竟然開始慢慢適應了現在這種神獸的身份,而我想要複活的心思,也隨著宿主漫漫無期的找尋不見,及恢複條件的異常苛刻,漸漸變得淡了。似乎,作為神獸逍遙天地,也是一件不錯的選擇……”

“宿主的標準……複活的條件……我……都達到了,對麼?”呂涼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話到此處,腦海中與各個神獸相識到相知的過程,宛如就在昨日。

日耀大帝則沉痛地點點頭道:“複活的條件,先是挑選到一個合格的宿主,然後就是十個個體及三縷神魂的重新聚合。可這宿主,太難找了……雖然它們中的幾個陸續找到了自己肯追隨之人,但他們都成不了宿主。因為成為宿主的最苛刻條件,就是我們十隻神獸,都要發自內心的想要追隨這一個人,並隻與這一個人建立神魂契約!而當這幾乎不可能的第一步完成後,就是找機會進行三縷神魂的融合。可那幾乎更不可能!因為我的神魂強大而詭異,一般的修仙者,哪怕是祖級強者,也根本無法承受其中的龐大能量!”

“苛刻麼,我並沒有覺得……”呂涼有些說不下去了,隻覺得胸口前所未有的堵。

“最開始,當你與小黑在一起時,我並沒有當回事。即便後來太初對你關注,並助你度過死劫,我也沒太在意。但當小金、小天等神獸陸續因為機緣與你聚合或產生關聯時,我才猛然驚覺,也許,我長久以來基本已經放棄的夢想,似乎到了真正可以重新開始之刻了!”日耀大帝說到此處,渾身猛然光華一閃,竟然再次化回了老白的模樣,“之後,我以老白的身份,帶著‘力之個體’,也就是小猿投奔而來,當時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促成我的複活之夢!”

“……我不信!前輩到來後,是如何對我的,我太清楚了!當年如果沒有前輩或諸位神獸的鼎立相助,輪不到我站在這裏,早就灰飛煙滅了!無數次的死生不棄,無數次的患難與共,無數次的機緣把握……這一切都不過是前輩為了達成自己私願的手段?!不可能!”呂涼梗著脖子,直接就吼出來了!

當自己的認知與所聽訊息產生嚴重衝突時,他毫不猶豫地傾向了信任前者。

“我剛來你身邊時,確實是這麼想的。可來了之後才發現,怪不得你可以吸引原本分散的混沌神獸漸漸齊聚於此……”老白臉上的悲苦之色漸去,轉而化出一種平和與期望交織的神芒,“直到你被五鬼搬運陣粉碎了神魂,為了讓你恢複,我從太初那裏要來了自己的另一縷神魂時,才猛然驚覺:我,究竟是真的想救你,還是為了繼續完成自己的願望呢……當繼續和你經曆無數的生死之境,直至整個三界混戰後,我突然頓悟,為什麼,我一定要複活呢?就算我複活了,又要去做什麼呢?如果是你活下去,也許,不光可以替我實現夢想,將來也能令暮靄之色漸露的宇宙空間,重新煥發出無限的鮮活生機吧!所以,在狐狼一族,我將最後一縷神魂贈予你時,其實內心深處已經再度把自己定位為了混沌神獸。而且,永遠不想再去變了……”

“前輩……沒你,就沒我。所以,無論如何,我欠你太多了……該怎麼令你複活,告訴我吧。”呂涼原本雜亂的心,隨著老白真情流露的幾句話,瞬間變得釋然而輕鬆,他也終於肯定了,自己與神獸們的情意,絕對稱得上貨真價實的生死之情!

“兩縷神魂,因為機緣下你的適格,已然與你完美融合,這也是你從最開始隻能動用最多兩隻神獸,到後來沒有限製的蛻變原因所在。隨著後續神獸的齊聚,我也終於下定決心,正式輔助你,替我達成所願!剛巧,‘丹之個體’不知何時起,就自我的感知中徹底消失無跡了,也令我順其自然的就徹底放棄了複活的想法。畢竟十個個體不齊聚,依舊無法滿足相應的條件。加之其天賦神通對你來說可有可無,所以找不到它,我反而是輕鬆的……”老白此時猛然揚起頭,以炯炯的目光盯著呂涼道,“可我沒想到,我想要放棄的東西,我的兄弟卻依舊如此執著!看來,今日這一幕,是他蓄謀已久的了……你真的想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是的!”呂涼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受人點水恩,必當湧泉報!何況自己受到的恩惠,又豈是能鬥量的!所以隻要有讓對方複活的一絲希望,他都會盡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實現!哪怕,就此他再也沒有了神獸的天賦神通!

“好!我沒有看錯人!也許你活下去,真的可以替我完成那個願望……”老白此時的臉上露出了無比釋然的笑容,曾經的慵懶早就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期待之情,對視著呂涼無比堅定的目光,一字一頓道,“滅我神識,取我神魂,融入自己的神魂。如此,三縷精魂聚合,十大神獸的天賦神通將徹底與你融為一體。將來,你就是頂天立地的,新的獸王之神!現在,來吧,殺了我!”

(PS:呃,這章寫著吧,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結點……不過,希望各位能看爽,我也算把這個大坑先填了!另外,請假:我於明日開始,連續三日去外麵培訓,會帶著筆記本,也新買了電源線,但不知道能不能持續更新,但可以保證的是,我必然會更新兩日!換言之,有一日會請假,望大家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