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你……你回答我的疑問……這對我算哪門子好處？”呂涼裝出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他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理直氣壯提要求的敵人。
“第一次害你，是你們一群人剛上天界時，我利用異空間搬運術，將你們的通道出口位置變更到了萬妖穀地界。沒想到，你不但屁事兒沒有，而且似乎還和他們相處的極為融洽。”文小婧此時似乎恢複了少許，雖然語音依舊微弱，但起碼有了一定的中氣，“第二次害你，是我拚著被大道之力反噬，強行動用了異空間挪移術，讓你陷入了被多人圍攻的境地，我雖然知道你不會有事，但你展現出的滔天戰力，還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預估。”
“……你倒是真直白，你這兩項考驗，無一不是差點把我考死的必殺之局！”呂涼直接被氣樂了，這丫頭，自己沒問，就全部招了。
“呂涼，於一千八百四十六年二百零三天前出生在混沌大世界五方域青螺鎮四季村，十二歲時機緣下踏入修仙路。隨後的成長異於常人，已經沒有了可以參照的標的。”文小婧也不理呂涼，慢悠悠地自言自語，隨後微微點頭道，“戰力雖然同輩之中近無敵手，但為人太過敦厚仗義，同時某些時候智商太低，這兩點結合起來，是你經常陷入死局的重要原因，沒有之一。”
“你……”呂涼差點就想把文小婧從洞府裏揪出來，居然說自己的智商有問題？！
可輪不到他爭辯什麼，梵天虛彌陣內的一眾生靈倒是感同身受地議論起來……
“是啊，這傻小子哪裏都好，就是腦子有時不太靈光。”
“其實這丫頭還少說了一點，小涼的智商確實在某些時候差點意思，但情商嘛……是時時刻刻都差點意思。”
“三哥說得是啊，這小子屬於咱們把他賣了，都得上趕著數錢的呆子。”
“嗯，我剛來不久都感覺到了。多虧以前跟得是有良啊，這要是一開始就跟著他，不光賺不到一毛家底，估計還得時不時倒貼出去幾把！”
“你們別這麼說我相公，雖然他人笨了點，對感情的反應也遲緩加不主動，但我就喜歡他真心待人這一點！”
……
呂涼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已經到了嘴邊準備反駁的話，生生地再次咽了回去。
“你調查過我？尤其是我的出生日子，為何會如此清楚？”呂涼隻能岔開話題，同時也確實好奇，自己的出生日子，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這丫頭竟然還能精確到天。
“你這種修煉上機緣逆天的家夥，不敢說後無來者，但前無古人，似乎是差不多了。我之所以對你的出生日期記得很清楚，是因為你出生的那天，正是我出生的那天。”文小婧輕聲說著，隨即臉上閃過一絲落寞，低聲道，“是我僅作為文小婧出生的日子……”
“那個……咱們還是談談你剛才說的，什麼不再與我為敵的事情吧！還有，能介紹下你的來曆嗎？”呂涼雖然不明白對方後一句話的意思，但那臉上的落寞卻有些刺痛他的心弦，加之此女竟然是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心中本來也不算高的仇恨值，瞬間又下來不少，“這是助你恢複的丹藥，但同時也有些小禁製融入其內，起碼你想傷我，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一枚金色丹藥飄到文小婧嘴邊，呂涼前思後想之下，還是決定救這丫頭一把。另外，防人之心不可無，雖然敵意已經基本消失，但之前那些死局畢竟不是開玩笑的。
文小婧倒是絲毫顧慮也無，直接抬手捏住丹藥，隨後吞入口中，與此同時，其周身的氣息也明顯的開始恢複了。一炷香的功夫後，其已經可以完好地站起來了。
“我就不說謝謝了，反正以後幫你的時候不會少。”一句話，又讓呂涼張著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好在文小婧馬上又說道，“我是四大名門文家的文小婧，之前怎麼樣已經無所謂了，但此刻開始，文家和薑家已經綁在了一條戰船上，所以對於你，我希望代表文家與你合作。”
“合作？還有你說以後要幫我？”呂涼現在開始反應過來了，趕緊就這個關鍵問題問道。
“嗯，起碼在你上到女媧空間前，我都會一直跟著你。當然，如果沒有意外，姚家和姬家是不會放任我活下去的，所以跟你在一起，肯定會給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文小婧直接出了洞府，站到呂涼麵前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多兩個敵人，這事我做主，就這麼定了。另外，我不是不想回文家，而是我被大道之力所傷，能返回家族的信物也被家仆帶走，所以能不能再度回到女媧空間，就看你爭不爭氣了。也別指望我文家的人下來接我，因為現在他們肯定聯合薑家做著滅殺廣靈派和對抗另外兩大名門的準備，而且我已經托家仆告訴現在當家的二叔，不用管我。”
“……你就這麼吃定我了？”呂涼是徹底服了，同時一個腦袋三個大。
這丫頭的智商，反正他之前是沒見過這麼靈光的，不光回答的頭頭是道，就連搶答都是完美無缺。呂涼有一種感覺，如果真讓她跟著自己，多惹兩家名門確實沒什麼，但自己絕對有憋出內傷的可能……
“你真當兩大名門是蘿卜白菜呢……他們如果派人，是什麼水準的？比之廣靈派之前圍殺我的那幫人實力如何？有沒有如那壁虎老道和禿頭老婦一般的狠茬子？”知己知彼，不敢說百戰不殆，但起碼在遇到危機時，心裏有底。
“無崖子和無道子的真實戰力深不可測，那倆名門裏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其他對你都構不成實質威脅。而那幾個人，必定會是對抗薑家和文家打擊的重要底牌，起碼上麵局勢明朗前，是不可能下來對付你這個下界小子的。”文小婧點點頭，隨即把微微翹起的麵紗撫平，輕聲道，“我平時會處在你的隨身洞府，作為合作的福利，有什麼疑難問題可以找我解答。你體內的那些神獸雖然腦子也有不錯的，但沒有一個可以和我的閱曆與智商相比。”
“嗯，小子，如果她肯真心實意幫你，倒是比我這半個智囊強多了。”呂涼正尷尬的時候，老白倒是同意地點了點頭，同時沉聲道，“我曾聽說文小婧是聖域三朵金花的其中之一，但沒想到，其似乎還具有……算了，揭別人老底不是我的風格，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吧。”
“……看來我的智商，和這倆家夥沒得比了。”呂涼現在是徹底投降了，同時倒也想得很開，自己本來就不是靠智商吃飯的好不好？現在有了老白和這個文小婧，動腦子的事情正好就此交出了，也不錯不是？
“那我怎麼相信你的誠意？”敵意已經徹底沒有了，但呂涼還是把這個瑕疵拋了出來。
“命魂拿去，你死我也活不了。”文小婧說話的同時，一縷金色魂氣自頭頂飄出，不由分說地直接沒入了呂涼體內，“對了，我在聖域的身份比較敏感，你以後也許會遇到一些追求我同時吃你醋的怪人挑釁。我粗略一算，除了一個比較難纏外，其他都鐵定贏不了你。”
呂涼則無奈地想到：僅憑這禍國殃民的容貌，倒是絕對夠得上‘金花’的稱號了。不過，因此就給自己群嘲來這麼多不可控的未知麻煩，加上這噎死人不償命的智商……是金花，那也是一朵傲視群芳的荊棘花！
……
同一時刻，女媧空間聖域，四大名門的姚家主殿，兩名中年男子正皺眉討論著什麼，其中還有一名藍袍青年處於相對下首的位置，滿臉都是倨傲的優越感。如果呂涼在此，定然可以認出，這名青年，正是其於十世決念中，第十一世的幻世內滅殺的那名姚家青年！
“文家倒戈了，情理之中，卻意料之外啊！文老二那麼優柔寡斷的飯桶，這次倒是決絕的很呐！”說話的，是站在右側的藍袍中年男子，其剛毅的臉上，一道觸目驚心的長疤，直接從右眼處斜著劃到了嘴角邊。
“老姚，這沒什麼好意外的。你應該明白，文家真正主事的，可不是一個文老二！真正能讓文家屹立不倒的，是他背後那個小妖孽！”左首邊，一名金袍中年男子沉聲說著，看樣貌，絕對也是一名棱角分明的美男子。
“你想對付她？”藍袍男子眉頭緊皺道，“那可是個融合了文家三代絕頂大能秘術與能力的怪胎！”
“嗬嗬，你可能還不知道，就在剛才，我們在文家的線人報告說，趙老婆子是自己帶著混元令上來的，而且還隱隱聽說，文小婧目前被大道之力所傷，鐵定是暫時回不到女媧空間了！如此機會，不用我再多說什麼了吧？”金袍男子微微一笑道。
“父親，姬叔，我願意帶人去滅了她！”這邊藍袍男子還沒說話，下邊的青年已經是繃不住勁兒了，滿臉都是期待的神色。
“你？就憑你？”藍袍男子先是一愣，隨即無奈地搖頭道，“之前玉龍髓嫁禍他人的事兒，金光神廟覆滅的事兒，在薑家產業耍小聰明的事兒……哪一個爛攤子不是我出馬給你擺平的！你那點花花心思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去殺她？見了她麵連步子都挪不動的你，能下手殺她？！”
“那是以前！現在她是咱們的敵人，我一定……”青年臉色漲紅，不服氣地就準備據理力爭。
“閉嘴！出去！”藍袍男子大袖一揮，直接把青年震到了屋門口，“你以為那是在聖域，有我罩著你呢？！我怕你殺不了她，最後反倒把自己搭進去！現在整個聖域和女媧空間都處於一個非微妙的境地，在平衡打破前，我不求你幫我排憂解難，起碼希望你不要拖後腿給我惹麻煩！”
青年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猛轉身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姚兄，你的話是不是有些重了？畢竟，文龍賢侄的出發點也是好的。”金袍男子輕聲說道。
藍袍男子則苦笑一聲，隨後正色道：“唉，自家的孩子長成什麼樣，自家知道啊！可惜當年他娘死的早，我忙於家族之事，對其的管教……不說他了，還是繼續滅殺文小婧的事情吧。隻要把這丫頭滅了，文家的實力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嗯，其實，計劃我已經想好了。她現在正好在不夜城附近，靠著那裏的環境，似乎是個下手的絕好時機！”金袍男子目露精光道。
“哦？那倒是好！正好我姚家在那裏也有人手！不過，你怎麼知道那丫頭一定會去那裏？”藍袍男子先是一喜，隨後疑惑道。
“嗬嗬，她現在應該和一個有意思的下界小子混在一起，如果是他們，一定會經過不夜城的！”金袍男子微微一笑道，“至於我怎麼這麼確定……因為想至他們於死地的，絕不止我們這一撥人！”
……
與此同時，藍袍青年已經回到了姚家，第一件事就是把一名皂袍獨眼老者叫到自己房內，布上數道禁製就開始了密謀。
“青叔，我臨走前讓你準備的，都如何了？”
“回少爺，老仆已經準備好了！我姚家布下去的勢力，除了那兩支隻有老爺自己能調動的隊伍，其餘三支，倒是都願意配合少爺行動！畢竟如果成功了，他們在老爺眼中的分量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哈哈哈，好！那我們即刻便持渾圓令下界！你去準備準備，趁我爹不在，咱們半個時辰內就走！文小婧，讓你以前瞧不起我，等我這次抓到你……嘿嘿嘿，想死，我可舍不得！”
看著青年一臉的陶醉，獨眼老者恭敬一拜，隨後徐徐退出屋子。聽著屋內傳出的肆意大笑之聲，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同時瞬間捏碎一張青色小符道：“姚家的蠢貨準備下界了，通知大人，也可以準備行動了！”
(PS：出差……開會……我不知道本周寫作的時間還能剩多少，隻能保證盡量不斷更，當然，斷更一到兩天的可能性也不小，如果真要斷，我一定提前發通知！諸位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