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夢白警惕的從床上做起來,聽著他和保姆的說的話來看,奧利弗先生並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顧夢白要打起十分精神備戰。
按照老醫生的話來說,今天她有可能死在這裏,也有可能,會回到南城去。
嘭!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踢開,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英國人出現在顧夢白的麵前,奧利弗先生的身後跟著幾個保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進房間。
瞬時,顧夢白被幾個保鏢圍在床上,奧利弗先生走到床邊,銳利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老醫生跟在奧利弗先生的身後,小心翼翼的給顧夢白使了一個眼色。
“就是這個女人?”奧利弗先生說著一句很不流利的中文,老醫生微微點頭。
奧利弗先生的視線順著顧夢白落在她手腕的手銬上,他可真是養了個好兒子,懂得如何去囚禁一個女人,“如果我查到的資料沒錯,你是蕭洛城的女人?你們結婚了?”
“沒錯,我是蕭洛城的人。”顧夢白對上奧利弗先生的視線,若說以前的她從不肯承認自己和蕭洛城的關係,那麼現在,她很願意承認。
“既然已經結了婚,竟然還水性楊花的勾引老公的仇人。”奧利弗的眼中散發出一種冰冷,不同於奧利弗·埃倫,亦不同於蕭洛城,他的眸光中,更多的是經曆過很多大事之後的沉澱。
“奧利弗先生,我想您誤會了,並不是我勾引奧利弗·埃倫,而是你的寶貝兒子把我囚禁在這。”顧夢白勾了勾嘴角,還不明顯嗎?這個狗屁的城堡,就是請來她,她也不想來。
“強詞奪理,蕭洛城的女人留不得。”奧利弗先生冷笑一聲,他看著顧夢白,眼中多了幾分憤恨。
寶貝兒子?
真是可笑,奧利弗·埃倫對他來說,不過是一顆有力的棋子,而他,要斬斷一切能讓這顆棋子不聽他的話的因素,顧夢白很榮幸的中槍了。
“你刺了他一刀,他還試圖隱瞞我。”
兩個保鏢將一個單人沙發搬到床邊放下,奧利弗坐在沙發上,視線落在顧夢白的臉上。
顧夢白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這派頭簡直比蕭洛城還牛。
“他是第一次肯為了一個人著想,很高興,你會因為他的愚蠢失去你的生命。”
很高興。
她要因為奧利弗·埃倫失去生命了,奧利弗·埃倫的父親竟然說很高興。難怪奧利弗·埃倫如此變態,原來是隨了他父親。顧夢白的心中狠狠一顫,指尖有些微微發涼,“所以你打算殺了我嗎?”
“你猜對了。”奧利弗先生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站在他身後的老醫生倒吸一口涼氣,不停的給顧夢白使眼色。
顧夢白對上奧利弗先生的視線,“你就不怕奧利弗·埃倫恨你?”顧夢白是這樣說,可她並不能確定奧利弗·埃倫會不會因為她和自己的父親成仇。
“他現在就恨我,再多恨一點又如何?”
“你就不想處理好你們之間的關係?我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狠心的父親。”一時間,顧夢白竟深深的心疼起了奧利弗·埃倫這個男人,他的生活是可悲的,比從小打到就沒有感受過父愛的她更加悲慘。
“不想。”奧利弗先生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床上的顧夢白,“他隻需要完成我交給他的任務,他要變成我想要的樣子,而我,會掃去他成功路上的一切阻礙。”
顧夢白被他盯著,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她後背發涼,他把奧利弗·埃倫當做工具……
“做你的兒子還真是可悲,你簡直比動物還要冷血,你所奢求,想要得到的這些東西,等你死之後你能帶走嗎?”顧夢白冷笑一聲,如果最初和奧利弗先生談條件是為了離開,那麼現在,顧夢白就是在斥責這個男人,在為奧利弗·埃倫覺得可悲。
“你就不怕在你老的不能動的那天,奧利弗·埃倫對你不管不顧?再嚴重一些,他甚至會趁機殺了你。”
“在那之前,我會殺了他。”奧利弗先生的麵色更加寒冷起來,在別人有傷害他的想法時,他就會殺了對方,“死人是最安全的。”
奧利弗先生說著,忽然拿出一把槍頂在顧夢白的頭上。
顧夢白輕笑,緩緩閉上眼睛,遇上一個這般冷血的人,她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在她死之前,也算是長了見識,一個人可以冷漠,但對自己的兒子都可以冷漠的,那不是人。
“奧利弗先生。”老醫生緊張的看著奧利弗·埃倫的父親。
偌大的房間之內,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幾個保鏢依舊站在床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冰冷的槍口頂著顧夢白的頭,顧夢白依舊閉著眼睛,靜靜地坐在那裏。
她就是做不到卑微的去求一個人,如果奧利弗先生想要殺了她,她完全沒有逃掉的可能。
可她是顧夢白,是蕭洛城的女人,在她的口中,絕對說不出一個求字。
嘭!
嘭,嘭,嘭……
連續幾聲槍響在房間內響起,顧夢白的身子一顫,詫異的睜開眼睛,隻見手銬兩環的連接處已經被打斷,床上直接被打出幾個洞來,顧夢白的耳朵嗡嗡作響,手也發起麻來。
不過這個事情的轉變是說明,奧利弗·埃倫的父親是打算放過她了?
奧利弗·埃倫的父親給一個保鏢使了一個眼色,那保鏢立刻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床上,“逃吧,套不逃得掉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不過我保證,如果你再被奧利弗·埃倫抓回來,我一定會殺了你。”
奧利弗先生背過身去,顧夢白愣了好一會兒,下床,穿著一雙拖鞋就跑出房間,或許是因為奧利弗先生的關係,一路上再沒有人敢阻攔她。
房間之內,老醫生鬆了一口氣,那女人的態度太過強硬,他以為,她完全沒有活著的可能了,“奧利弗先生,你真的決定放她走了?”
“是她自己逃得。”這次,奧利弗先生說了一句英文,頓了片刻,他看向老醫生,“我真的很冷血嗎?”
“這……”老醫生猶豫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這個女人脾氣很倔,就算我拿槍頂著她的頭,她都不肯求我一句。”
難怪,奧利弗·埃倫會為了她,隱瞞自己受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