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裏麵光影跳動,紅燭燃燒照亮了整個屋子。她坐在床上等,無聊的時候掀起了蓋頭在屋子裏麵走動。裏麵有桌案,上麵擺放了兵書,還有一副沒有畫五官的畫像,看上去應該是沒有畫好多久的。牆壁上放著一把劍,除了必須的生活品之外什麼東西也沒有。整個屋子裏麵很簡單。
她聽見外麵的腳步聲,急急匆匆的回去坐下,透過蓋頭看見一雙腳站在自己的麵前,她揚起笑容,想給沈離留下最好的印象。
不是很溫柔的掀開蓋頭,而是很粗暴的一陣拉扯,隨後薔薇看見他隨手將蓋頭扔在地上,他的傷好了,額頭上麵留下了一條疤痕,可是依然不影響他的英俊。
薔薇臉色大變,看著地上的蓋頭蹲下去去撿,她含著淚看沈離,想要告訴他,“我就是阿九。”她想或許沈離是因為自己的誓言所以這樣抗拒她。
接下來的一切讓她無法去說出這一切。
沈離身後站著一個女孩,麵容清秀,並不驚豔,隻是五官端正看的過去罷了。他拉過那個女孩站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用一種嫌惡的語氣跟她說話。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嫁給我一個無名小卒,也不知道為什麼皇上會賜婚與我,你放心,既然我沈離娶了你,自然不會怠慢了你。”他目光柔和的看他身旁的女子。“隻是我無心娶你,我隻喜歡阿九的。”
“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娶我回來隻不過是因為聖旨。”薔薇哭笑不得。她指著沈離身後的那個女子不甘心的問。“你說她叫阿九?”
“對。”沈離說,“她身份很卑微,但是是我沈離心愛的女子,我自然不會委屈了她,讓她做我的側室已經很委屈了她了,所以讓她和你一起進門,也是無奈。”
她看著這個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此刻卻站在自己的麵前說,你別想我會喜歡你,我本來就無意要娶你。那麼當初對她說的話那算是什麼。他手執一個女孩子的手在大婚之夜時站在她的麵前這樣傷害她的自尊,隨後便穿著一身喜服和另一個女子離開,留她一個人在新房裏麵孤單的度過漫長的夜。
她看著沈離離開很想叫住沈離,告訴他,我才是阿九,救你的阿九。但是她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來,喉嚨生疼,堵得她說不出任何為她辯白的話來。她對這個人除了深深的執念也無其他,她想她喜歡的也不過是在山上受傷的那個沈離,被蒙著眼睛都很看的男子。
沈離幾乎是忘記了她的存在,除了過節的時候在一起見麵便沒有再來看過她。阿九雖然是側室,但是深得沈離的喜歡,也會跟沈離討著撒嬌,他也不能看見阿九在薔薇麵前行禮也便以阿九身子不便為由撤了這個規矩。薔薇的父親生病時候讓管家來通知薔薇回家去看看,那是薔薇第一次讓丫頭準備飯菜留了沈離在屋裏麵吃飯,冬日裏麵下了雪,她備了暖爐,暖的屋裏麵都是熱氣騰騰的,沈離剛從城門外值門回來,渾身都是凍僵了的。
薔薇見他也不由得心疼,讓丫頭去拿了披風。是上好的動物毛皮做成的,薔薇的父親怕她冬天裏麵受冷送來的,她不舍得用,終日看見沈離在外奔波自己親手做了披風。她母親去的早,女紅並不好,做了一件披風花了不少的時間。
丫頭看見沈離過來也不由得多嘴。“這可是小姐自己親手做的呢,老爺送來的毛皮自己都舍不得用,都用的以前的舊披風。”
薔薇一陣麵紅耳赤示意丫頭別說了,讓沈離過來坐。他看著丫頭手上拿的東西動了動嘴,皺緊了眉頭,“其實你不必這樣,我也很少來這裏,給你置辦的東西少,你父親給你送的東西就留著自己用吧。”
她聽後越加覺得傷心,抽出牆壁上麵的劍將那件披風砍破。隨後指在他的脖子上麵冷笑道。“我是堂堂的千金大小姐,怎麼會稀罕你的喜歡。你以為我心疼你嗎,沈離,你怎麼不去死。世界上沒有一個丈夫會是你這樣對妻子的。我知道我得不到你的愛,我也死心了,你要和阿九怎麼也無關我的事情了,今天來不過是想告訴你,我想回家。”
“隻希望你給我留一個清靜的地方,讓我好好的生活就好了。”
她在家裏麵照顧父親,父親病重沒有熬過冬天,去世的時候薔薇守在床邊,看著父親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她之前一直怕進宮,無非是因為進宮之後偌大的宮裏麵隻會是她一人,天子的榮寵始終不如一份平平靜靜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