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赫從襄雪的屋子裏麵出來的時候古瓷趴在李瑞身上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李瑞猛地搖醒之後頗為有些不滿,揉著眼睛差點沒暴跳起來劈了李瑞,迷離之間看見陳赫出來了轉移了注意力,問陳赫。“好不容易能陪她會,怎麼不多陪陪她。”
“我怕我會舍不得。”他道,說完之後微微垂著頭,冷峻的眉眼,默然離開。
幾天以來他都守在隱秘的地方看著她,看著她坐在他曾經坐的書房裏麵,翻他以前給她讀的書,看她坐在院子裏麵從早上坐到晚。因為陳赫的屍體不方便保存於是和老爺子一起下葬,下葬前一晚陳川出奇的出現在了襄雪的麵前。她提著燈坐在房間門口,看見地上的人影時,驚喜的抬起頭來。“陳赫,我就知道你還會回來,你還會回來。”
她抬頭之後臉色突變,發現來人之後轉換了冷漠的語氣。“你來做什麼?”
“我哥死了,你就這麼傷心?”陳川道。奪過她手裏的燈。“怎麼?你還期盼著他能回來?還早這裏等他?別做夢了,他不可能再回來了。”
襄雪低垂的著頭,如同第一次見到陳川的時候那般,隻是第一次見她的時候,那時候她是因為含羞,而現在則是畏懼或者是厭惡。他厭煩看到這種表情,抓過襄雪的手臂的時候用了一些力氣,襄雪倔強的抬起了頭對視著他的眼睛,使了全部的力氣抽出陳川的手,厲聲道。“陳川,你看清楚,就算你哥哥死了,我也被休了,可是我在名義上麵還是你的嫂子,請你對我放尊重一些。”
“嫂子?”陳川笑。“襄雪,難道你忘記了,在那個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難道你忘了。你以為你躲進了陳赫的懷抱他就你保護你一輩子?你錯了。”他繼續說道,“陳赫注定會死,他所擁有的一切也注定會屬於我。”他雙手扳過襄雪的肩膀,“我喜歡的都會屬於我,你也一樣。最後也會屬於我。”
襄雪坐在陳赫常常坐的地方,任由陳川用力的捏著自己的手臂卻是悄然的落淚,她偏過頭,鬢邊的白色小花讓她的臉龐看起來更加的蒼白。像是撲火的飛蛾,像是沒有靈魂的物體隻是憑借意念去尋求光源。她睜大自己的眼睛看著陳川。“是嗎,可是我有了你哥哥的孩子,都說我是出身紅袖招配不上你哥,那又怎麼樣,你侮辱了我又怎麼樣,你哥哥死了,就算他死了,我的心裏麵隻有他,我知道這一切是你做的,最後無非是想得到他的一切,可是得到了我,那又怎樣?我心裏麵隻有陳赫,即使你得到了陳赫所擁有的一切,你也還是輸了。”
他脖子上麵跳動的經脈博出,皮膚輕輕地凸起,忍了極大的憤怒一把扼住了襄雪的脖子,她白皙的皮膚上麵有火辣辣的疼痛感,她仰著頭看陳川,“怎麼了?惱羞成怒?”
她不掙紮,隻是看著陳川,感覺他的手上用了更大的力氣,一時之間襄雪隻覺得頭腦脹痛的厲害,連說話也變得困難起來。她看著陳川眼裏麵的自己。“你想殺了我,你殺啊,你現在有的機會,你手上沾滿了鮮血還怕多了一個我嗎?殺了我還是永絕後患,再也不會有人跟你搶這個家了。”她感覺到陳川有些動搖,她道。“你連自己的親人都能害,還不敢殺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有出身卑賤的人嗎。”
“襄雪。”陳川氣紅了眼睛,緊逼著襄雪,放下了扼住襄雪的手臂,在襄雪突然得到釋放間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還沒有清醒的時候又將她困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內,他慢慢的彎腰,“我告訴你,我是喜歡你,但是你別仗著我喜歡你而為所欲為,等陳赫下葬之後你可以住在這裏,然後把孩子生下來,反正我不介意多一個人住在這裏,況且他還不算是野種。”
“不可能。”襄雪道,“陳川,這輩子,下輩子,我們都不會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他笑了笑,說道。“那可不一定。”他將書房裏麵的書統統都推到在地上,頓時滿目狼藉。“如果我不能得到,我寧願毀掉這一切,讓你連念想也沒有。”
陳赫站在門外看著裏麵發生的一切,看著陳川張狂似的大笑,忍不住的想要奪門而進,被古瓷和李瑞及時的拉回來,陳赫看起來是文弱書生,力道卻不小,古瓷在一邊拉扯,一邊說道。“陳赫,你不能去,你得忍,襄雪為了這些也能忍過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