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瓷趴在石桌上麵,冰冰涼涼的,撇撇嘴看站起來像是一座山似的的人,感歎,“囉嗦,趕緊走吧,又不會吃的襄雪。”
待到陳赫一走古瓷覺得煩悶自己也離開了,讓丫頭送襄雪回去。她找了個地方爬上房頂,陳家的夥房在陳老爺子住的那個苑裏麵,古瓷找了一個隱秘的地方坐著,夕陽正好,落在柳枝上麵成了一個個閃亮的金光,落在河麵上麵就是碎落的亮片,像是魚肚白。她伸了一個懶腰就見李瑞也坐了下來,並肩和她坐在一起。天邊的雲彩被夕陽染透了,遠處的江麵也是倒影著夕陽,半江瑟瑟半江紅。古瓷透過手指縫看著夕陽,時間就這麼溜走了。
和李瑞在房頂上麵坐著的時候,古瓷看見了七姨太燉煮東西的時候又丫頭進來找了她,不知道說了什麼見到七姨太跟著出去,陳赫應該是處理了事情之後磨磨蹭蹭的回了家這才到了廚房,在廚房裏麵打量了一圈之後剛剛那個丫頭又回來了,跟陳赫說了些什麼。陳赫跟以往一樣就負手離開了。
“好啊,陳赫不是說要親自來燉湯嗎,這打了一圈就走了啊。”古瓷癟癟嘴。“男人都是騙子這話說的真不錯。”
“誰說的。”李瑞說道。“比如說我就不是那樣的人。”
古瓷,“.......”
他們剛剛說完話就見那個小丫頭不知道哪裏去了,陳川又不知道怎麼進來了,在廚房裏麵轉悠了一圈,在那鍋子前麵停了許久,古瓷捧著頭一動不動的看裏麵。“陳川今天怎麼這麼好心了,竟然和陳赫一起進了廚房。”
李瑞問道。“咱們賭不賭,陳川進去肯定沒有好事。”
“這不是廢話嗎。”古瓷說。
陳走到七姨太剛剛站的地方,用帕子打開了鍋蓋子,看著冒著熱氣的罐子,這時候七姨太回來了,看見陳川在裏麵神色慌張,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才進去。動作很快,想要去搶陳川手裏麵的東西,奈何陳川的動作不更加快,七姨太又是一個孕婦,身體也不靈活,隻能扶著腰看陳川。
陳川一笑,還是把那東西倒了進去。跟七姨太說了什麼才離開。李瑞聞不見香味倒是說道。“誒呀,老爺子這個好兒子給他加了一些料進去啊。”
“命到了這裏。”古瓷道。“難不成閻王讓你三更死,難道你還想活到五更嗎。不過這些事情不該是我們管的事情,我們的事情就是解決好陳赫和襄雪。就當做看戲了。”
陳老爺子傳來死訊的那會古瓷還在睡覺,她趕到的時候屋子裏麵已經跪了許多人,陳家的丫頭小廝們幾乎全跪在地上痛哭,陳赫是陳家的長房長子,陳家的所有事情現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他平靜又熟稔的處理事情,安排人送七姨太回房間休息,讓管家去準備好喪事用的東西。丫頭們都漸漸的走出去,像往常一般的忙碌起來。古瓷在旁邊聽見陳赫跟一個小廝說話,“派人去把雪夫人接回來,在找找二爺在哪裏。”
死去的那個人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悲傷的是他們,紛紛擾擾的夜色他們,所以他們都不懂。陳赫換下了平日裏麼的華麗長袍,換上了孝服。知道陳老爺子去世的人都紛紛上門來看老爺子最後一眼,陳赫在門口接見。帶他們去靈堂見陳老爺子最後一麵。陳家能吃開這麼多年,自然關係豁達,官府來人的時候陳赫也不顯得意外。陳赫多多少少接手生意有些時間了,家裏的事情多少懂了一些。
黃獻接手警局不久,新黃毛小孩,老爺子之前給他說過,為了討好新上任的黃獻,老爺子讓陳赫準備過許多東西送去家裏。黃獻自然先是安慰他,“老爺子離開了,陳家現在得你挑起擔子來,節哀。”語畢又轉言道。“但是今天除了送別之外,我還為了另外一件事情來的,陳赫,老爺子身體一向硬朗,為什麼會突然離世的。而且我聽說,老爺子是死於非命。”
“胡說。”陳赫在聽見之後出聲駁斥。“死者已矣,難不成就因為一個流言蜚語讓我父親不得安生嗎?”
“如果有什麼得罪的地方我向你道歉。”來人站直了身子。“但是人命關天,今天無論你同不同意我都必須的看見老爺子最後一麵。”他側身對後麵叫道。“進來。”
話畢,就見一個四十左右的男人,穿著灰色的長袍走進來。在陳赫的麵前停下來,叫了聲。“大少爺。”又對著黃獻躬身點頭。
黃獻手背在腰後,挺身直立。“去,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