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知覺的修羅被艾羅斯特帶到黑騎士的總部,老者跟隨著艾羅斯特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主人,修羅已經在我們手上了,為什麼要把她交給黑騎士?”
“我要利用修羅讓黑白騎士發生征戰,讓他們自相殘殺,這樣的效果豈不是要比殺了一個修羅好太多了,有一個修羅就有第二個,注意到修羅身邊的那女孩了嗎?她和修羅有著相似之處,有朝一日,也會成為我們的阻礙,讓修羅挑起爭端,想必神也會很開心的吧,哈哈哈。”
眨眼間,兩人已經到了黑騎士的總部,輕而易舉的走了進去,守衛的人見到艾羅斯特的手中多了一位昏迷不醒的女孩,雖然奇怪但是並沒有詢問什麼。
“加利殿下,我有禮物要獻上,想必您會喜歡的。”艾羅斯特的聲音一響起,加利就轉過身來,清冷的眸子裏沒有絲毫的生氣,生而為王的風度略有不同,如果說貝裏斯是耀眼的光,那麼他就是陰暗的影,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邪佞之氣,卻美得難以言說,妖邪之物,最是蠱惑人心,最是無法脫離。
“什麼禮物值得你親自出馬?”加利的話語裏帶著一絲絲的責備,他聽說艾羅斯特帶著手下親自出去了,還說要給自己帶禮物回來,不說其他,單單是沒有通報就私自離開已經讓他很是惱火,慵懶又危險的氣息開始散發出來。
一旁的老者感受到了,貝利斯的氣場是純淨耀眼溫柔的,白?蒂法雖然也有慵懶的氣息,但是他的慵懶帶著玩世不恭的高貴,而眼前的加利,渾身散發著不同於兩者的黑暗氣息,但是並不可怕,慵懶而危險,黑暗卻溫柔,好像一個旋渦,能將人深深地吸引,讓人心甘情願的墮入其中,這樣的力量,並不比他的主人弱。
“當時已經來不及交代了,但是,我知道,您一定會喜歡。”艾羅斯特向後退了一步,老者的身形出現在加利的眼前,加利不經意的抬了一下雙眼,隨即立馬震驚的起身走近前來。
老者的雙手托著一個女子,那樣貌,那身形,像極了修羅,隻是她是閉著眼睛的,他看不到她的神彩和風華。
“她是????????”加利驚喜的顫抖起來,猶豫著開口,他以為這隻是一個與修羅相似的人或木偶而已,但僅此內心就已經無法平靜了。
“她是修羅,如假包換的修羅本人。”艾羅斯特順從的接下了他的話。
“你說什麼?她是修羅?”加利的眼神看向修羅變得無比溫柔,仿佛那是世間易碎的珍寶,稍不小心就會變成碎片,讓人憐惜一般。
“她的確是修羅本人,我們將她從白騎士的手裏救下,我們趕到的時候,白騎士的首席和七位聖騎士已經在和修羅交手了,貝利斯被修羅傷到,但是他們也狠狠的還擊了,修羅已經神誌不清,快要失去意識了。”艾羅斯特假惺惺的說道,臉上還帶著一抹惋惜的神色,“我們趕到的時候,她已經???????沒想到我們還是晚了一步。”
加利聽完艾羅斯特的話,拳頭握得緊緊的,滿眼的憤怒遮掩不住,“貝利斯,我黑騎士絕不放過你。”
“艾羅斯特,這次的事多虧了你,你想要什麼賞賜都可以開口。”加利說道。
“這隻是我作為臣民應盡的職責,隻是恰好路過,舉手之勞而已。”艾羅斯特頗有禮節的說道,“沒有其他的事我就要回去了。”
加利從老者的手中接過修羅,老者跟在艾羅斯特的身後走出了總部。
加利小心翼翼的將修羅放到床上,替她蓋好被子,看著她那依舊不變的容顏,伸出手撫摸著她光潔的臉龐。
“泰蕾莎,我們又見麵了呢,真好,這樣你就不會再受任何傷害,也不能再離開我了。”加利喃喃自語道,望著她熟睡的容顏,帶著眷戀,轉而想到白騎士對她的傷害,不由得怒火更甚,這些年,他聽聞了白騎士對她的汙蔑,他相信她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她明明是那麼善良的人,卻被他們誣陷,想到她受的委屈,他就覺得心中有難以發泄的怒火,望著她寧靜的睡容,長長的睫毛卷翹著,白淨的肌膚,紅潤的臉色,盡管混了血漬,泥汙,還是那樣的美麗,遮不住她原本的芳華,僅僅這些,就足以讓他的內心寧靜下來,望著她臉上深深淺淺的傷痕,這些,一定很疼吧,白騎士居然敢這麼對待她,那一道道傷口,如同劃在他的心上一般,隱隱作痛,這些傷如果不好好醫治,這張絕美的麵容就要毀了,加利歎了一口氣,起身離開了修羅,吩咐下屬照顧好她,便走出了屋子。
一個人站到了屋子的外麵,吹著冷風,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另一旁的老者和艾羅斯特一起離開了白騎士的總部,回到了自己的地界。
老者一直恭敬地跟著他,等回到了自己的地界,才迫不及待的開口。
“主人,難道您就不怕加利看出什麼破綻嗎?如果他並不在乎修羅呢?”
“加利不會顧及到那些,修羅就是他一直在找的人,這一點無可改變,她的確是她,所以撒旦大人才會派我出來對付她,一旦知道修羅受到傷害,以加利的性格,絕對會反擊,一方麵是為了修羅,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黑騎士,修羅的到來給他提供了充足的理由和白騎士反目,我們要等的就是這一刻,要他們自相殘殺。”
“主人,難道黑騎士和白騎士真的如傳言那般是同生同根的嗎?”
“很早之前他們本是一派,後來不知因為什麼內部分裂了,但是即使分裂了,他們也是相輔相成的,如同光和影,明和暗的關係,無法割裂,無法完全脫離對方,我所顧忌的是他們如果聯手,那麼麻煩就大了,最好的辦法是各個擊破,但是修羅的出現讓事情變得更簡單了。”
“那麼下一步我們該怎麼做?”老者問道。
“等待時機,先不要行動,等待加利的決定,我相信,這一切一定不會太久,至於各地的邪魔,讓他們暫時不要行動,我們要繼續力量,等待雙方反目鬥得你死我活的時候在開始行動。”艾羅斯特心裏的主意早就打好了。
而勞倫斯莊園的白騎士,薇安希婭和白仍舊呆在原地。
“白,你知道修羅在那裏嗎?”薇安希婭一遍又一遍的問道。
“我的確是知道,但是,不能告訴你,修羅的處境不算危險,現在更危險的是這個世界,不就應該就會爆發大規模的戰役了吧。“白無奈的歎著氣。
薇安希婭一臉的焦灼不安,來回踱步。
“修羅,已經死了嗎?”貝利斯幾乎是使出全身的力氣說道,眼神開始灰暗起來。
“她不會死的,她還活著,活的好好的,但是,這一切鬧到現在這步田地都是你的錯。”白毫不留情的指責道,如若不是這張麵具,他一定會把貝利斯罵個狗血淋頭的。
千不該萬不該,惹到了修羅還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害的修羅落入敵人的手中受到重創,雖然現在修羅安全了,但是黑白這次勢必是要兵戎相見了,這個該死的貝利斯,當初說什麼也不相信修羅,如今還又把他們的計劃給打亂,白實在是忍無可忍。
“那就好。”貝利斯聽到白的話,安下心來,鬆了一口氣。
“現在可不是鬆氣的時候,修羅是安全了,可是我剛剛也說到了,大規模的戰役也將要爆發了,那可是你們黑白騎士的事情,自己去處理吧。”白沒好氣的說著。
“黑白騎士?”所有人都大吃了一驚,帶著一臉的茫然。
“黑騎士也一直在尋找修羅,大致情形和你們首席差不多,隻不過現在你們的首席惹到了舊情敵,人家要來複仇了。”白懶洋洋地說著,隨後又自嘲道,“切,我和你又不熟,說這麼多廢話幹嘛?”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賭氣成分。
“那你又為什麼要告訴我呢?”貝利斯蒼白的笑了笑說道。
“誰知道呢,大概是不想要讓你們輸掉這場戰役的吧。”白沒好氣的說道。
“能把你的麵具摘下來嗎?”貝利斯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
“你和修羅真是一樣的固執,不摘下來你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隻是覺得你和一個人很像,想要確認一下。”貝利斯解釋道。
“那看來還不算太壞,至少我沒有白交你這個朋友。”白釋懷的說道。
白摘下了麵具,俊美妖嬈的輪廓讓人移不開眼光,和貝利斯同樣的光彩照人,俊美的容顏多了些柔和的美感,清秀又自然,薇安希婭看得幾乎窒息,這樣的人,太美了,美得難以言喻,身後的聖騎士則呆住了。
“這不是安息者嗎?怎麼會?”
“這也太離譜了吧?我們一直在尋找安息者,可是安息者就在修羅的身邊。”
“天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白回過頭來衝著薇安希婭微微一笑,對她解釋道,“實在抱歉一聲招呼都不打,但是修羅並不知道我的身份,我雖然和白騎士交換信息,但是並不是為白騎士服務的,各取所需吧。”
薇安希婭理解了他的意思,沒有再繼續追問。
“你說,修羅並不知道你的身份?”聖騎士再次詢問道。
“修羅不知道我的身份,而且修羅一直在追尋我的足跡,至於修羅對白騎士下手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不知道事情如何,但是相信我,修羅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傷人,如果真的是無緣無故,很可能是被陷害了。”白堅定的說著。
“沒用的,這樣的話我已經說過了,但是他們都不相信,我親眼見證了修羅被人陷害,但是卻無法拯救她。”薇安希婭無奈的說道,“好在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修羅不會在為這樣的事情煩心,可是你們在這裏又算怎麼一回事?”
薇安希婭的話語裏帶著質問和一絲掩蓋不住的憤怒,顯然她對白騎士十分的反感。
“我們此次前來是執行任務的,因為看到了那個男人,知道他是一直以來的勁敵,所以這次想來探探虛實。”一名聖騎士連忙解釋到。
“是啊是啊,怎麼會想到你們也在這裏,真的好巧啊。”
“遇到你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晦氣到家了,都是你們害的,修羅才???????”薇安希婭還想繼續說什麼被白攔下了。
“薇安希婭,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白轉過身朝著貝利斯說道,“你們還是盡快趕回去部署吧,大戰一觸即發,我來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好的,放心吧,至於這其中的誤會,就交給你了,我也會幫修羅洗清冤屈的。”貝利斯無力的起身說道,“我們不會輸得,相信我。”
白點了點頭,對薇安希婭說道,“我們現在回去,還有很多事要做,我們要先確認修羅的情況和這其中的經過,不能出現紕漏。”
薇安希婭點了點頭,跟著白一起離開了,身後的白騎士也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黑騎士的總部,修羅醒來已是第二日,太陽高照,她才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不熟悉的一切沒有絲毫的知覺,雖然沒有了之前的驚悸,卻依舊沒有任何想法,空洞的血瞳失去了原本的光澤,隻是好奇地打量這周圍的一切。
加利來看望她的時候,見到此情此景,不由得更加心痛。
“修羅。”加利呼喚叫著她的名字,聽到聲音的修羅將頭慢慢的轉了過來,沒有打量,隻是呆愣了一下,之後木木的問道,“你是誰?”
“我是加利,你還記得我嗎?”加利低聲說著,希望她能記起來以前的事。
“加利,我們認識嗎?”修羅除了聽就是問,沒有驚訝,沒有恐懼,仿佛思維被人凍結了一般,隻剩下短暫的敷衍。
“我們???????當然認識。”加利想了想,選擇了對修羅隱瞞過去的相識,那些對於她早就該忘記了,這樣也好。
加利滿是溺愛的望著修羅,揉了揉她的頭發,修羅沒有反抗,像個孩子一樣呆呆的望著他,沒有話語,兩個人,就這麼在一片寧靜中沉默著。
修羅沒有了之前的風華,現在隻想個木訥寡言的孩子,但是偶爾還是會流露出喜悅的表情,同樣的招人喜歡,她的記憶已經被衝的七零八碎,再也拚不起來,至於她的意識,曾經成熟睿智的想法,怕是也無法回來了。
盡管加利將她照顧得很好,但是麵對著眼前的她和那時的她,這樣的差距實在讓他感到難過,他不止一次的想要將貝利斯抓過來質問他,究竟修羅做了什麼讓他不滿的事,能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將她折磨成這個樣子,就算有,他也會為她一一討回來。
白騎士一方,貝利斯等人趕回去的時候,眾人都是一陣驚異,他們的首席受了不輕的傷,艾芙娜也跟在他們的身邊。
“首席怎麼會這個樣子?”一旁趕來的醫生問道。
“首席遇到了修羅,和她交手了。”一名聖騎士愧疚的開口。
“你們是幹什麼的?居然任由修羅傷害首席,還弄得滿身是傷。”艾芙娜不滿的說道,那個女人不是死了嗎?怎麼又遇到了?
“又是修羅,之前已經和我們不共戴天了,現在居然還要對首席下手。”
“就是就是,下一次見到她絕不能饒她。”
“無論如何都要捍衛我們白騎士的尊嚴。”
一位聖騎士緩緩地開口了,“尊嚴,你們還要什麼尊嚴?你們一個個口口聲聲的說修羅殺了白騎士,證據呢?”
“我們親眼所見,修羅的確?????????”
“那是你們的眼瞎了,動動你們的腦子,修羅置於大費周章的保護一個人到總部再在你們的麵前殺了任由你們怨恨嗎?”
一句話出口眾人立馬安靜下來,啞口無言,的確,是個人就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何況修羅那麼好的身手,沒有必要如此大費周折,要殺人直接一劍就了結了。
“如此說來,好像真的是這樣。”
“我們會不會搞錯了,誤會了人家?”
“可是我們明明親眼看到修羅殺了耶米埃裏,這又怎麼解釋?”
另一位聖騎士也站了出來,“總之這件事還有很多疑點,不是大家所想的那麼簡單,而且修羅如果真的是無辜的,那麼我們白騎士的人情就欠大了,何況修羅當時會誤傷首席,也是因為我們有錯在先。”
“誤傷還有什麼借口推給受害者的?”艾芙娜牙尖嘴利的說道。
“修羅是去消滅敵人,首席那時恰好出現,害的修羅以為首席就是敵人,這才誤傷了首席,但是修羅卻因為這被敵人設了圈套,現在已經???????總之,修羅現在的境況比首席要慘得多,在任何結論沒有出來之前,大家不要再說三道四詆毀修羅,之前的事情我們會再次調查,知道真相大白為止。”
“真相?什麼真相?難道要憑空汙蔑推脫給別人才叫真相嗎?你們說到底還是想為修羅開脫。”艾芙娜被嫉妒弄的紅了眼,一心的想要將修羅完全的的毀滅掉。
“這件事安息者已經說過,修羅是無辜的,他可以作證,至於事件的經過,他並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要調查的話,也不是件難事,這樣總不是我們偏心了吧。”一位聖騎士言之鑿鑿的說道。
艾芙娜的臉色霎時蒼白,她怎麼忘記了還有安息者?可是,他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活著?她厭惡憎恨的人,無論是修羅還是安息者,都還活著,他們就像定時炸彈,隨時可能毀了她的一切。
艾芙娜不再作聲,心裏卻滿是焦急,她要快一些找到那個人告訴她這些,她不能因此被貝利斯厭惡,她要得到他的心,無論用盡何種手段,哪怕,殺了安息者,讓所有的知情者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也在所不辭。
想到這裏,艾芙娜鬆了一口氣,還沒有到無法解決的地步,她自己卻不曾發覺,自己的心早已被邪惡和黑暗玷汙了,變得渾濁不堪,失去了以前的光澤,她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可愛討人喜歡的艾芙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