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流血了你還有理啊?”李幼婷繼續哭鬧:“哎呦,痛死了!哎呦,來人啊,快來人,快將殺人凶手龍吟抓起來!”
龍吟心急如焚,也不管周圍來了多少人,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施展輕功而去,沒有什麼能比阿鋃的事更重要!
“哇,原來娘娘會武功啊!”有宮女開始驚呼:“好厲害的輕功!”
“我早就聽說了,你還不信。”有宮女竊竊私語:“現在你們都相信了吧?”
“這、這合適麼?”有人議論。
有幾個內監更是交頭接耳,好像看到了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短短片刻的光景,流言蜚語便傳揚開去。
李幼婷額頭上很痛,可她心裏痛快,這下子看龍吟如何脫身,最好她能夠身敗名裂、永無出頭之時。隻要有姑母撐腰,她什麼都不會怕。
錦繡居內,龍吟說明來意,林菇兒著實嚇了一跳:“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這太冒險了,倘若他出事,你也完了。”她安撫龍吟:“你再好好想想吧,沒人能受得住的,這實在太冒險了。”
“師父,我不想以後每天都驚慌失措,我更不想阿鋃出事。我是他的妻子,就該為他做任何事。”龍吟的目光越發堅定:“這是下下策,卻也是否極泰來的上上策。”
“你真的想清楚了?”林菇兒看著她的眼睛:“你這是在玩火,你知道嗎?”她不免擔心。
“知道。”龍吟口吻慎重:“可玩火未必會自焚。”她抿嘴:“師父,您會幫我的,對吧?”
“書上的確有關於五種劇毒的記載,可一時半會兒我們到哪裏去找齊這些東西呢?”林菇兒想了想,說道:“不過,我這裏倒是有兩毒。”她還是心軟了。
龍吟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所以徒兒才來找您了。”她走到屋裏,從一個角落搬出一盆鮮豔的花來:“這絕情花我喜歡上好久了,您不如就送給徒兒吧?”她露出哀求的目光:“好不好嘛,師父?”
“我能說不嗎?”林菇兒反問。
“自然不能。這絕情花雖然花粉帶劇毒,可觀賞起來卻別有韻致,是好美的花朵呢。絕情絕情,隻因太毒才會絕情。”龍吟懂得很多。
“嗬嗬,果然是獨具慧眼!”林菇兒笑著應允:“隻要你能猜到另外一種是什麼,我就兩樣都送給你。”她往屋裏走:“你先等等。”
龍吟耐心等著,過了一會兒,林菇兒終於走出來,手裏是一個布包,她緩緩攤開,手心隻有黑乎乎一塊東西:“知道這是什麼嗎?”
龍吟欣喜極了:“太好了,師父。這是五步散!隻有經墨汁浸泡之後才會引出裏麵的劇毒。我說得可對?”
林菇兒再次對她刮目相看:“我的徒兒,你是如何學到這些的?以你十七八的花樣年紀,根本不該接觸這些含毒之物啊。”
龍吟左顧而言他:“師父,您說話要算話,這兩樣都是我的了!”她搶過林菇兒手中的布包,然後搬上絕情花就要走。
“你等等!”林菇兒喊住她:“那剩下三種劇毒呢?”
“我隻差一種金蟾幹。”龍吟說道:“想來宮裏會有的吧?”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林菇兒肯定說:“皇上的禦藥房的確有金蟾幹,不過向來不輕易示人。你想拿到恐怕很難呐!”她算是好意提醒:“不過事在人為,你別急,要慢慢來。況且,鈺鋃的身體恐怕會受不住,你可想好了?”
“我有把握。師父,那徒兒先走了,阿鋃還在等著我呢。”龍吟說完就走,腳步有些輕快。
盡管對龍吟的做法表示懷疑,但林菇兒還是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夠成功,畢竟,做出這種努力也是要付出心血和勇氣的,隻要敢嚐試就是英雄。
龍吟一口氣跑回了沐陽殿,見阿鋃躺在那裏喘氣,大德正在伺候他。她走了過去:“大德,快研墨。”
“啊?研墨?”大德有些搞不清狀況:“可是,娘娘,主子他?”
“別多問,快照我說的做。”龍吟催促,將絕情花放在了地上:“阿鋃,你別急,我一定能徹底醫治好你!”她見大德走去研墨,就去找從火裏帶出來的布囊。
秦鈺鋃見狀,斷斷續續問:“吟兒,你、你想要、做甚?”
“阿鋃,你隻需聽我的,不用你說話。”龍吟繼續打開布囊:“我這裏有兩味毒藥,對你而言卻是解藥。”
秦鈺鋃看著她手裏的東西,認出是一口癲和已經風幹的毒蜘蛛。他不禁迷茫了,吟兒這是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嗎?
仿佛看出他的疑惑,龍吟對他說:“阿鋃,你的命是我救的,因此,我要再救你一次。看看老天爺到底是站在我們這頭,還是站在死神那頭。”
秦鈺鋃微笑著點頭,默認了她的做法。
龍吟受到鼓舞,感懷說:“倘若你死了,我絕對不會獨活!失去你,我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她對他已經死心塌地。
早在萬秀宮的時候,她就悄然喜歡上了他,這個第一次闖入她生命的男人,就是她唯一的選擇。如今,她想要與他共曆生死,一起麵對任何困難。
秦鈺鋃輕輕吐出一句:“吟兒,我愛你!”
龍吟主動俯身吻了吻他的嘴唇:“我也愛你,阿鋃!”
“咳,咳!”大德無奈打斷了情意綿綿的兩個人:“那個,兩位主子,奴才已經將墨研好,要不要準備紙筆?”
“大德,你先出去把風,晚膳之前莫讓任何人進來。”龍吟對大德說道:“還有,別到處聲張,就說冠王喝多了酒身子不適。”
“奴才明白。”大德看了他們一眼,行禮說:“奴才告退。”
龍吟深吸一口氣,然後摒息之下將絕情花的花粉輕輕撣下,均勻撒在了一口癲上,然後將五步散用濃黑的墨汁浸泡,同時,她又將毒蜘蛛磨研成粉末,然後也撒在了一口癲上。完成這些之後,龍吟才吞吐吸納,確保毒素不會侵入自己的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