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全和大德幾乎看傻了眼。尤其是大德,連連誇讚:“娘娘果真厲害,真是厲害啊!奴才在禦膳房見過總管大人炒菜,都沒您這身手呢。”雖然有些誇張,卻有據可依。
秦鈺鋃忽然來了一句:“那是本王選人選得好哇!”
龍吟瞪他一眼:“少貧嘴,準備開飯!”儼然老夫老妻的架勢。
秦鈺鋃笑著先往外走:“大德,武全,走!你們去擺放碗筷準備用膳。宮外沒那麼多規矩,你們也一起吃吧。”
大德受寵若驚,笑嘻嘻地跑在了前麵,而武全則跟在主子後麵走著,三人很快消失在龍吟眼前。
王語香這才走過去,神色有變,慎重道:“師姐,你想好了嗎?”
龍吟點頭,然後在最後一碗湯內放了隨身帶來的粉末,喃喃道:“對不起,阿鋃,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王語香看在眼裏,卻不說話。
雖然是簡單的飯菜,因為是龍吟做的,秦鈺鋃吃得很開心:“吟兒,這湯好喝,你要多喝點。”
“不用了,你們幾個多喝點吧,我是廚子嘛,已經喝過了。”她看了一眼語香,說道:“語香她不喜歡喝湯,也就算了。”
王語香正夾著另外的菜,隻說:“我吃別的菜,這些都很好吃。”
龍吟沒有笑容,看著阿鋃喝湯若有所思。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他們三人都昏睡過去,大德還打起了呼嚕。
“師姐,你快去吧,他們由我看著呢。”王語香說道:“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覺,我等你的好消息。”她笑了一下:“一切小心。”
“嗯。”龍吟沉重點頭。
等到天黑透了之後,一位白須老者忽然出現在冠王府邸的屋頂上,他身量窈窕,輕功非凡,那動作敏捷而輕盈,如一片樹葉上下翻飛。他的手上並沒有拿著任何武器,隻是一個勁往一個方向奔著。
過去了沒多久,屋頂上又出現了一抹黑影。他身材傾長,蒙著黑布,隻有那一雙眼睛熠熠生輝。黑影悄無聲息地跟著前麵的老者,保持著必要的距離。
今夜的寧王府內燈火闌珊,尤其是大殿內紅燭點點,差點染紅了半個大殿。秦鈺寧身邊坐著小妾柳雲青和張靜顏。
“殿下,您可有些日子沒回寧王府了,奴婢還真是想您呢。”柳雲青喜歡穿黃色衫裙,晚上這身鵝黃百褶牡丹流蘇裙是她特意換上的,顯得清麗而嫵媚。
藍裙的張靜顏索性依偎到秦鈺寧懷中:“殿下,奴婢等您等得好苦哇!還要和其他幾位姐妹爭搶,所幸您還是垂青於我。”她笑得燦爛。
“嗬嗬,你們兩個都乖,本王不在王府就要聽話。”秦鈺寧在她們各自的臉頰上吻了一下,左摟右抱著說道:“真是快哉!快哉!”
張靜顏摸著太子的胸口,說道:“殿下,您狩獵出宮可有收獲?”
秦鈺寧喝下柳雲青遞來的酒,臉色一黯,說道:“唉,別提了,本王偏偏輸給了秦鈺鋃!”
柳雲青就安慰:“久聞冠王威名,敗給他不算是輸!”
啪!秦鈺寧當場翻臉給了小妾一個耳光:“混賬東西!吃著寧王府的飯卻仗起了冠王府的勢!誰給你的膽子?”
柳雲青一巴掌就被打蒙了,倉惶說道:“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是奴婢亂說,請殿下息怒!”
“滾!你已經被打入冷宮了。”秦鈺寧冷然以對。
“殿下,殿下,饒命啊!奴婢真的不敢了,沒有下一次了!”柳雲青臉色慘白,眼淚跟著落下:“您行行好,別將奴婢打入冷宮啊!”
“活該!誰讓你亂說話。”張靜顏有些幸災樂禍,她扭頭對秦鈺寧撒嬌:“太子殿下,您是將來的皇帝,才不怕什麼冠王勤王呢。您是沐秦國最威風的男人!”她主動貼了上去,就差當眾示愛了。
“哈哈哈,還是你這小嘴討人喜歡!”秦鈺寧終於又開懷而笑,然後衝著身邊的宮女說道:“你們還愣著做甚?快將柳雲青帶下去,沒有本王的命令,不得探視,就關在柴房吧。”
“是,殿下!”兩個宮女行禮,看著地上的侍妾,不禁心中感懷。是太子的侍妾又能如何?一句話能說得人上天,一句話也能說得人下地獄,全貧一張嘴啊!
柳雲青從地上起身,本想繼續求饒,卻見太子都不正眼瞧自己一眼,這才心灰意冷,哆嗦著和兩個宮女下去了。快到門邊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王府實在冷漠,她活著還有什麼盼頭麼?
門剛打開,江依蓉就走了進來,見到灰頭土臉的柳雲青,就說:“怎麼?讓太子給蹬了?”
柳雲青無地自容,行了禮就灰溜溜出去了,後麵兩個宮女也緊緊跟隨而去。江依蓉見狀也沒有多問,徑直走到秦鈺寧麵前:“殿下,您是不是該做正事了?”
“給太子妃請安!”張靜顏從王爺身上下來,急急下跪請安。
“滾吧。”江依蓉也不廢話。
地上的張靜顏本能哆嗦了一下,這才匆匆告退。剩下的幾個宮女見太子妃下了手勢,也一齊出了大殿。這已經成了寧王府的規矩,隻要太子妃一出現,必定清場。
這次,秦鈺寧倒是沒有生氣,還是非常清醒的樣子:“被你看出來了?”
江依蓉故意說道:“看出什麼了?臣妾愚昧。”
“本王是在等!”秦鈺寧算著時辰:“再等等吧。”
江依蓉就笑著坐下,給他斟酒:“殿下,臣妾開始佩服您了,是真的!每次都讓他逃脫,這次我們一定能成功的。”她信誓旦旦:“今天就是個好時機。”
秦鈺寧睨著她:“哦?說來聽聽。”他的唇邊露出笑意。
“您的最大絆腳石啊。臣妾每次見到他就心中有氣,還有那個龍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總覺得她不簡單呢!”
“哼,一個女人而已,再厲害也不及你啊。”秦鈺寧看著自己的正妃:“你知道這府裏的上上下下為何都怕你麼?”
“因為臣妾太凶了。”江依蓉倒是老實承認。
“不!因為你有當皇後的潛力。”秦鈺寧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