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李幼婷灰溜溜走了,龍吟這才似笑非笑地說:“我一進門就聞到了檀香味,可這不是一般香料的氣味,應該是很罕見的迷情香。”
秦鈺鋃就道:“簡直可惡!”
龍吟繼續說下去:“我心中起疑之下就看到了你和李幼婷躺在一起。至於夏無雙,我隻是覺著她最有可能陷害李幼婷,就試著訛了她。”
“夏無雙這是想一箭雙雕。”秦鈺鋃氣憤不已:“太過分了!真是個陰險的女人!”他來回走動:“回頭我要好好治治她。”
想著方才的畫麵,龍吟還是忍不住激動:“沒想到隻是一訛,她就全招認了。哼,這種女人就是不計後果。”
“吟兒,你是不是想動手殺了我?”秦鈺鋃看著她嚴肅的神色。
“不!我隻想殺了要害你的人。”龍吟坦誠:“敵人越想對我不利我就越讓敵人失意!隻要我願意,還沒有我辦不到的事兒!”
秦鈺鋃伸手環住她的腰身,眼神柔和:“吟兒,你讓我如何不喜歡你呢?我隻怕自己會帶給你無數劫難,而不是安定和富貴。”他覺得內疚。
“我知道。明處的敵人不可怕,可怕的是無形的殺戮。誰都會是我們的敵人,也誰都會讓我們變成他們的敵人。”龍吟顯得心事沉重:“阿鋃,你能活到今天實屬不易,也難怪你會跳下懸崖。”但是機遇就是如此,之後才有了他們之間的相遇。
“不瞞你說,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除了你。”秦鈺鋃看著她出塵的容顏:“我從未想過懸崖之下還有一個如此傾城的你!”他擁她入懷:“我要感謝上蒼將你帶到我的身邊。”
龍吟依偎在他身上,輕輕說道:“阿鋃,如果哪天我要離開你,你會阻攔我嗎?”她豎起耳朵聽著。
“不,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攔你。”秦鈺鋃輕輕摩挲她的發。
聽到這話,龍吟忽然覺得失落,鬆開他的懷抱,低頭說:“是嗎?也罷。”她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答案,也不知道還想奢求什麼。
秦鈺鋃卻溫柔一笑,眼中帶著濃濃的情意:“吟兒,我之所以不阻攔你,是想給你更多自由,但你的心必須停留在我這裏!”
龍吟傻傻地愣住,說不上心裏是什麼滋味。是欣喜?是感動?還是內疚或惆悵?好像什麼都有,又好像什麼都不是。
秦鈺鋃又說:“你先回湧福宮等著,若一切順利,午膳之後我們就能出宮。”
“好,那我先回去了。”龍吟轉身往回走。
“吟兒!”秦鈺鋃動情地喚了一聲,見她轉身,忽然衝過去抱住她:“讓我真正走進你的心裏,好麼?”他總覺得她有事藏在心裏。
仿佛一霎那,她心裏所有的偽裝和堅強全都土崩瓦解。龍吟主動抬起頭吻了他的下巴,然後飛也似的逃走了。沒錯,她是個懦夫,一個在真情麵前會束手無策、也會徘徊不前的懦夫。
秦鈺鋃站在那裏,一直看著龍吟消失在眼前,然後心裏全是暖暖的感覺。武全入內,不忍心打擾主子的遐思。
“說吧。”秦鈺鋃回神,看著武全:“是不是皇後下了蒙汗藥?”
“主子息怒,是小的不夠小心。”武全下跪:“酒壇內的確有蒙汗藥氣味,隻是藥量不重,小的等人才昏睡一夜。”
“最毒婦人心!想不到堂堂一國之母居然會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來。”秦鈺鋃一掌拍在桌上:“為了她的侄女,她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啊!”
“主子,那現在該怎麼做?”武全恭敬問。
“宮闈之事說了又能如何?隻能下次當心了。”秦鈺鋃重重吐出一口氣:“對了,夏無雙怎麼樣?她有沒有尋死覓活?”
“我們押她走的時候的確哭哭啼啼的,現在倒是老實了。”武全想了想,說道:“主子,您說得沒錯,得饒人處且饒人,她這麼做無非是為了爭寵,這種事在後宮已不足為奇了。”
秦鈺鋃斜睨著他:“你想笑就笑吧,本宮也是鬱悶至極!”
武全行禮:“小的知錯,請主子責罰!”
“幸好吟兒及時看破,否則本王就慘了。”秦鈺鋃手一揮:“罷了,本王正想與吟兒出宮散散心,你一起去。”
“此時出宮合適麼?”武全說道:“皇上離不開主子的。”
“如今本王不是太子,有些事隻能明白在心裏,懂嗎?”秦鈺鋃往外走:“該上朝了,走吧。”
早朝殿上,皇帝威嚴而坐,滿朝文武肅立兩側,幾個皇子都在其列。此時的秦世隆覺得最威風也最百感交集。身為皇帝,往往有很多無奈和煩憂,更明白肩上擔子的重大。百姓與朝廷就是魚和水的關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就是這大船上的掌舵者。
眾朝臣紛紛啟奏了國事,秦世隆一一作了指示。有好事也有不好的事,身為一國之主就要有海納百川又臨危不亂的氣度。
末了,秦世隆望著底下的眾人:“眾愛卿還有事啟奏麼?”
“皇上英明!”眾人高呼。
禮部侍郎李秉貴此時出列說道:“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說吧。”秦世隆看著一身朝服的侍郎。
“明真國捎來信函,想要出使沐秦國,請皇上定奪!”李秉貴恭敬說道:“明真國素來與沐秦國交好,此舉有利兩國聯姻和通商。微臣以為可以答應明真國之請求。”
秦世隆點頭,應允道:“朕準奏!一切事宜由你等安排,不得有誤!”
“是,微臣遵旨!”李秉貴行禮之後說道:“皇上,微臣已從信函的字裏行間看出一點苗頭。”
“什麼苗頭?”秦世隆問,見文武百官也是好奇的神色。
李秉貴就說:“早就聽聞明真國有位花容月貌的公主,想來已經及笄,說不準此次出訪,他們還會帶來聯姻的好事。”說著他不由笑了。
大殿上的氣氛頓時輕鬆很多,幾位大臣開始竊竊私語,倒是幾位皇子還鎮定站著。尤其是秦鈺鋃,這種聯姻想來與自己無關,他樂得高高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