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鋃入內,猛地跪地:“父皇,皇兒想要另擇吉日挑選皇子妃。”
“你想要如何?”秦世隆問兒子:“會不會太倉促?”
“不會,皇兒以為早點定下就能早點安心。況且,皇兒急著成親也是為了子嗣著想。難道父皇不想早點抱上皇孫麼?”
“嗬嗬,可也不差那麼幾天吧。”秦世隆改口說道:“不如這樣,明天朕命人去過問皇後的意思,如何?”
“皇兒的婚事要自己做主,由不得皇後娘娘插手。”秦世隆堅持:“父皇,請恩準皇兒的懇求。若您不應允,皇兒就長跪不起!”他磕頭,煞有介事。
“罷了,無傷大雅的懇求朕答應你便是。”秦世隆心情不錯:“那你想選在哪天挑選皇子妃啊?”
“明天怕是來不及,就過了明天之後吧。”
“好,朕會命人速速準備。”秦世隆看著眼前欣喜的他:“瞧你這股高興勁兒,讓朕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朕成親的事。”
秦鈺鋃笑著說道:“父皇,您的美嬌娘還少嗎?”
“嗬嗬。”秦世隆說道:“等你大婚之後,朕就下旨由你徹查賑災款一事。”
“謝父皇,請父皇寬心,皇兒一定可以查它個水落石出。”
“嗯,如此甚好。”秦世隆點頭說道:“不過,你的另外一項重任就是要為皇家開枝散葉。”
秦鈺鋃笑而不語。
翌日一早,溫十安奉命四處宣告冠王提早挑選皇子妃之事。一個時辰之後,整個皇宮開始沸騰,計劃被改,最忙碌的自然是那些宮女和內監,還有禮部眾人,連走路好像都帶飄的。
“聽說了嗎?冠王明天就要挑選自己的妃子了!”夏無雙從外麵回來,臉上盡是欣喜之色:“等了這麼久,終於該我們上場了!”
孫淑玉捂著心口,說道:“我現在就覺得緊張了,連呼吸都好難受。”
“真是沒用!”夏無雙調侃了一句。
“你呢?”孫淑玉問武思思。
“我?當然希望冠王能多留意幾眼在我身上。”武思思說道:“這些時日,我們每天抓緊練習,無非就是為了給冠王一個好印象。”
“想得夢哦。”夏無雙說道:“我可打聽了,冠王選妃分為三個步驟,你們想知道嗎?”
龍吟雖然沒說話,可也有些好奇,就靜靜聽著夏無雙的下文。
夏無雙清咳兩聲,說道:“第一輪先聞其聲,將聲音不好聽的女子淘汰;第二輪看畫像,將麵貌不中意的女子淘汰。剩下的女子就進入第三輪,由冠王親自挑選最出眾的為妃!”
“聽上去好難哦。”孫淑玉一陣心虛。
“那是對你,本小姐自然有信心戰勝你們所有人!”
“冠王未必會選上你啊!”武思思說。
“哼,你們等著瞧吧,我一定能笑到最後!”夏無雙說。
“不是還有一個李小姐嘛。”孫淑玉哪壺不開提哪壺。
啪!夏無雙給了她一個巴掌:“胡說八道什麼啊?她是皇後娘娘的親戚,冠王是不會喜歡的。”
“這是為何?”
“官場上的明爭暗鬥說了你們也不懂。”夏無雙起身:“趁著陽光正好,我先去睡上片刻,明天才會有好膚色。”
“說得也是,我也去。”武思思響應。
“那我也回房了。”孫淑玉走了兩步,就看著龍吟:“你怎麼一直不說話?”
“該說什麼?都讓你們說完了。”龍吟眨著無辜的雙眼:“我隻想知道,沒選上的人會何去何從。”
“唉,我也是呢。”孫淑玉歎氣,默默走了。
龍吟覺得無趣,就獨自走出百華殿,在宮裏到處晃悠,這才發覺皇子選妃不是小事,忙碌的宮女穿來繞去,且開始張燈結彩,規模盛大。到了晚上,整個皇宮紅彤彤一片,充滿了喜慶與熱鬧。而她們這些參選女子卻都安靜下來,更像是熱鬧之前的平靜。
這一夜,龍吟說不上忐忑,可沒見到阿鋃心裏總覺得怪怪的。不過她又仔細想了想,人家主子明天選親,身為侍衛忙碌也是應該的吧。
天蒙蒙亮的時候,有宮女就來催促,說要去鎏芳殿集合。一時間,身穿各色豔麗衫裙的女子都紛紛湧出,爭麗鬥豔的景象歎為觀止。龍吟卻依舊清清亮亮的裝束。一襲白衣清雅脫俗,長發飄飄,說不出的仙氣。隻有她知道自己不為冠王而來。
鎏芳殿今天顯得有些不同。飛簷走壁上掛著條條紅色的綢帶,正隨風飛舞。殿門兩側更是貼著耀眼的紅色喜字,使人一看就歡喜。眾女子個個麵容嬌俏,含羞帶怯,邁入大殿之時竟然都帶著幾許緊張,還有隱隱的期盼。
誰才是那個飛上枝頭的女子?龍吟對此並不太感興趣,她隻想留下來,隻要還在宮中,她就可以繼續追查親爹下落,卻又不能讓外人知道,因為她現在的爹是龍馬。
今天來的人比較多,好些都是龍吟沒見過的生麵孔,想來是後宮很重視皇子選親,才過來瞧熱鬧的。再看這些與自己同來的女子,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她就覺得好笑,不就是挑選一個妃子嘛,還不是皇帝的老婆呢,至於如此緊張麼?
此時,內宮女總管戴纖柔說話了:“各位小姐,今天冠王提前選親,那自然就是黃道吉日,你等不必焦急,一切自有老天爺的安排。屆時,你們需站成方陣,靜心等待冠王駕臨。至於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就看你們各自的造化了。”
龍吟想笑,這個場麵實在凝重,與她的心思格格不入。她有一種高高掛起的感覺,隻要那個冠王不選她就好,其他的可以慢慢來。
掌事宮女錢芬芳說道:“這些時日以來,你們也學了很多宮規、音律、禮儀,這會兒就是拿出來亮相的時候,大家需沉著應對,且不可衝撞了冠王。”
“是!”眾人異口同聲,除了龍吟。
掌事宮女舒玲瓏上前一步,說道:“也許你們心裏正嘀咕,倘若沒選上皇子妃該當如何。”
“對,我就是這麼想的。”孫淑玉忍不住說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