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亮光劈下,緊接著兩聲炸雷,雨點頃刻間就下來了。龍吟為了脫身,狠狠推著他:“你走開!不讓我要動手了!”第一次,她覺得不被信任是很糟糕的感覺。
秦鈺鋃毫不相讓:“吟兒,你倒是說啊,解釋給我聽,你去樹林不是私會男人。”
“我沒有!”龍吟隨著雷聲吼著。
“你有!”秦鈺鋃搖頭歎息,說道:“我分明看到你進樹林與男子說話,還敢狡辯?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龍吟頓時啞口無言,一種被逮住的做賊心虛。她本來動機就不純,是來刺殺沐秦國太子的。麵對他的質問,她隻能選擇逃避。於是,她狠狠揮出一掌,打偏在門框上。她不忍下手,隻為了心中的那份情愫。
秦鈺鋃見她想走,伸手阻攔,可她靈活閃避,不一會兒就越過他和圍欄,向著樹林方向跑去,他緊跟著追了過去,不弄清楚誓不罷休。
雨勢好像存心與他們作對,越下越大,透著幾許涼意。龍吟已經全身濕透,對著身後的他喊著:“你別跟著我了,否則我對你不客氣!”
“行啊!你想動手就來吧,反正我心裏也窩著火呢。”秦鈺鋃疾步追過去:“吟兒,讓你說真話很難麼?我已經忍了很久了!你說啊!快說!”
“我不想說,你走開!”龍吟也來了脾氣:“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麼如此命令我!”她繼續往裏走:“你若再不回去,休怪我手下無情!”她心裏也不好受,卻隻能說著重話。
“吟兒,告訴我真相吧,我想知道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秦鈺鋃欲伸手拉住她:“你站住,你給我站住!”
龍吟想在今夜做個了斷。她抹著臉上的雨水,說道:“你說我在騙你,那你呢?你何嚐不是如此。你有沒有為我想過?從我們認識之初,你就隱瞞了自己的身份,阿鋃是不是你的真名隻有鬼知道!那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可我對你的心意是真的,我不想你誤入歧途!”秦鈺鋃差點擋不住她的問話,很想隨口就告訴她,可是,他現在還不能說。
“什麼是誤入歧途?什麼又是對的?阿鋃,別以你的眼光來揣測我,行嗎?”龍吟痛苦地閉了閉眼,說道:“從今夜起,我們各管各的事,誰都不許插手對方!”
秦鈺鋃不可置信地望著她:“你確定?”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龍吟轉身,向著樹林更深處走著。
秦鈺鋃忽然喊:“吟兒,你要小心!前麵有陷阱。”他想到之前在萬秀宮掉入陷阱時的情形,心中不由感慨著。
龍吟不聽,一個勁往前衝,就算有陷阱她也不怕,總比麵對阿鋃強。其實她自己清楚,最過不了的是阿鋃這一關。想到暗殺和萬秀宮有關,她就心急如焚。
盡管萬秀派已經很強大,可麵對女皇帝和大元國軍隊,她有什麼理由可以不擔心呢?她雖說是強悍的女子,可也不希望家人和同門遭受不幸。
雨點還是很大,重重打在身上,竟然有著抽痛感。秦鈺鋃心亂如麻,想追趕又怕她走得更遠,隻能一步三回頭地走回去,心裏不擔心是假的,隻能希望龍吟能夠平安回房。
這一夜,雨勢未停,秦鈺鋃根本無心睡眠,直到他聽到隔壁傳來撞翻器具的聲音,才略略安心,然後迷迷糊糊就睡了過去。一覺醒來,最先想到的還是龍吟。見大德剛好入內,就問:“隔壁昨夜什麼動靜?”
“王爺息怒,奴才這就過去瞧瞧。”大德轉身而走,回來的時候卻是跑著進來的:“王爺,隔壁那姑娘暈了。”
“什麼?”
“奴才見她緊閉著雙眼,就用手探了探,氣息倒是有,就是額頭很燙熱。”大德遲疑著問:“要不,您過去瞅瞅?”
秦鈺鋃想到她的抗拒,就說:“你以為她會想著見本王麼?”
大德就笑:“嗬嗬,誰敢違抗那就是大逆不道呢!”見王爺瞪他,他馬上轉了方向:“奴才該死,奴才不會說話!”
“本王餓了,你去準備早膳,至於要不要去見隔壁的她,本王還要好好想一想。”
“是,主子!”大德不疑有他,老老實實出去了。
待他一離開,秦鈺鋃就走向了門邊,然後伸出頭望了望,過道上並無往來之人,這才迅速拐入龍吟的房間。隻見她躺在那兒,呼吸很急促,臉色格外紅潤。
秦鈺鋃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如大德所言很燙手。怎麼辦?他又摸了摸她的衣衫,幸好是換過的。他不忍心,就輕拍著她的臉頰:“吟兒,你醒醒,吟兒,你快醒醒!”
龍吟囈語著,嘴巴裏不知道在嘟囔什麼。秦鈺鋃見狀,伸手拉她起身:“吟兒,你不能再躺著了,會出事的。”
龍吟終於勉強睜開眼睛,見是他在屋內,又離自己如此之近,就伸手推他:“你走開!我不要你管我。”她聲音嘶啞,感覺嗓子很痛。
“誰讓你淋雨的?真是一點都不疼惜自己!”秦鈺鋃心疼之餘還埋怨:“做人如此沒有分寸,這可怎麼行?”
“你走!你走啊!”龍吟這是在和自己較量。
“好,我會走,等你病好了我自然會走!”秦鈺鋃對她說:“你要快點好起來,晚上皇上那兒還要針灸呢。”
原來他關心自己隻是為了皇上。龍吟覺得委屈,鼻子一酸,說道:“我還死不了,你快點出去,我自己會醫好自己的。”
“不行,我要陪著你。”秦鈺鋃執意說。
龍吟發狠:“倘若你不走,那我走!”她起身,卻腳軟,一下子倒在他的臂彎裏。
秦鈺鋃馬上扶住她:“吟兒,別置氣了。你要先好起來,其他事我們以後再說。”他很想敲她的腦袋,為何如此冥頑不靈?
龍吟卻更加執拗:“你走,你快點出去!不然我如何給自己醫病?”
秦鈺鋃一愣,問道:“你確定自己可以麼?”他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