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子獨享一棟之外,幾個皇子的房間與各自的侍衛是緊挨著的。一眼望去,的確分不出誰是主誰是仆。更巧合的是,龍吟的房間就挨著秦鈺鋃的房間。而她的另一邊就是兩位嬌小姐的房間。
此時,秦鈺鋃換了一身便服,從自己房間走出,來到皇上的房間,而其他幾個皇子都在,為了避免父皇生氣,他們都明智地選擇了沉默。
“怎麼,兄弟之間就無話可說了麼?”秦世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好了,篝火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朕希望你們能與朕共聚天倫,融洽融洽。”
“請父皇放心,皇兒是太子,知道分寸。”秦鈺寧看著其他幾個兄弟:“倒是他們幾個,心裏的彎彎繞太多,還請父皇莫怪。”
“太子,你這是什麼話?別落井下石好不好?”秦鈺奇說道:“在父皇眼中,你我都是他的皇子,一視同仁!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好了,你們都少說一句。晚膳還沒開始,各自散了吧。”秦鈺鋃說完,對著皇上行禮:“父皇,皇兒告退。”他第一個走出房間。
“去吧,你們可以到馬場走走,也可以四處逛逛。許久沒來,這裏的景致大不同了。”秦世隆說完,走向書案:“朕要練練字,切記浮躁。”這陣仗就是閑人免談之意了。
眾人隻好魚貫而出,各忙各的。
禦膳房終於在規定時辰內完成了晚宴的準備,龍吟等人也出了不少力,隻是夏無雙埋怨太多,差點惹怒了管事衛嘉善,若不是龍吟暗中調解,雙方起爭執也是難免。
當夏無雙見到篝火晚宴進行得井井有條時,雙眼已經目不暇接了。隻見在狩獵所的空地上,篝火熊熊燃燒,發出劈啪的輕微爆裂聲。月色迷人,與篝火交相輝映。篝火的四周鋪著大小一致的精致地毯,毯子上擺放了各色美食,眾人是席地而坐的,與宮裏的規矩大相徑庭。
在皇上的命令下,君臣不分彼此,顯得其樂融融。喝酒的互相敬酒,吃菜的興致勃勃。禦膳房使出渾身解數,讓皇上與眾皇子有了一頓饕餮晚餐。
太子妃陪在太子身邊,見他們個個喝得微醺,就在太子耳邊說了一番。秦鈺寧忽然振奮不已,說道:“大家聽著,太子妃想要給皇上助興彈箏一曲,你們可有耳福啦!”
秦鈺鋃看了看幾個兄弟,沒有表態,也用不著他表態。
秦世隆倒是很滿意:“也好,朕正愁沒有歌舞助興呢!哈哈哈!”他望著太子妃:“那你就彈奏一曲最拿手的吧。”
“是,皇上!”江依蓉起身,梅香早已守候在側,將娘娘的箏琴安置妥當,然後將她扶過去坐下。她目不斜視,說道:“父皇,皇媳尚需兩個舞娘,那就更加如虎添翼了。”
“舞娘?”秦鈺寧想了想,將主意打到了那三個女子身上,就拱手說道:“父皇,皇兒以為這跳舞之人現成就有。”
“哦?在哪兒?”
“冠王帶來的三個選妃女子啊!”秦鈺寧借機嘲諷:“倘若她們不會跳舞,實在是丟了冠王的臉麵。想來都是能人吧啊?冠王,你意下如何?”
秦世皇與眾人都望向秦鈺鋃。他沒有開腔,而是用點頭來表示同意。可心中卻擔心龍吟會跳舞麼?
“好,既然冠王已經同意,那就請父皇下令吧,太子妃已經等焦急了。本王以為這將是一個終身難忘的夜晚。”
“好!”眾人拍手叫好,群情高昂。
秦世隆考慮之後說道:“那就讓她們毛遂自薦吧。不過,礙於她們的身份,朕就允許她們戴上麵紗示人吧。”
“父皇英明!”太子喊得比誰都熱烈。
李幼婷和夏無雙自然互不相讓,都想在眾人麵前出出風頭,好給冠王留下深刻印象。結果,這場無形的爭鬥以龍吟退出而告終。
隨著江依蓉的箏聲傾瀉而來,眾人都安靜下來,隻聽得到悠揚的樂聲和篝火的燃燒聲。不一會兒,夏無雙和李幼婷終於姍姍出場。兩人臉上均戴著麵紗,顯得神秘而嫵媚,尤其是夏無雙,明亮而多情的眼眸似乎會說話,那優美動人的舞姿嫻熟而富有韻律,眾人看得忘記了眨眼。
而李幼婷也不甘人後,使出渾身解數,在眾人麵前大方而舞,隨著太子妃的箏聲,跳得酣暢淋漓,博得了不少掌聲。
兩人邊跳邊爭,誰都不想落於人後,倒也與箏音完美融合,呈現出不同的風韻和特色,哄得秦世隆非常滿意,連眾位皇子都欣賞得津津有味。不過,隻有秦鈺鋃麵無表情,似乎在隱隱擔心著什麼。
果然,一曲終了,眾人情緒不減。太子借機更是提出再來一曲的要求,一來想表表孝心,而來也想顯擺自己的太子妃。
秦世隆說道:“你們兩人果真不俗。”
“謝皇上誇獎!”夏無雙回得幹脆,倒顯得李幼婷矜持許多。
“父皇,不是還有一位嘛,也讓她出來獻舞吧。”江依蓉微微一笑,看著秦鈺鋃:“冠王,不會不同意吧?”
秦鈺鋃擔心的就是這個,可他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心裏極為尷尬。見父皇沒反對,他隻能硬著頭皮等著。
當夏無雙以輕蔑的語氣告訴龍吟這個消息時,她以為龍吟不會答應:“龍吟,你慘了吧?玉器店老板的女兒不過如此。這可是跳給皇上和皇子看的,你就等著出大醜吧。”
李幼婷抹著頭上的汗,說道:“若不是想與她爭個高下,我早就跳得暈過去了。太子妃的箏曲太長,簡直是活受罪。”
“聽見了沒有?你還不快去?嘖嘖,等著受到眾人的嘲笑吧!嗬嗬嗬。”夏無雙幸災樂禍。
龍吟隻是鎮定一笑,對她們說道:“你們覺得我會臨陣脫逃還是貽笑大方?”
“皇上若龍顏不悅,你就死定了,冠王可看著呢。”夏無雙冷語。
龍吟義無反顧地走了出去,麵對眾人,她麵不改色,傲然立在中央,臉上的麵紗輕輕飛舞,徒增輕盈之感。秦鈺鋃望著她,心裏真為她捏了一把汗。龍吟真的可以做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