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那麼多,你隻要堅信我們很快就能回去。”龍吟說完,閉上雙眼入眠。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聽到房內有吱吱吱、嘶嘶的聲音。黑暗中,她喊道:“語香,語香,你醒醒。”
王語香驚醒過來:“怎麼了?”
“房裏有蛇!”龍吟淡定說。
“蛇?”王語香徹底醒了,卻並不慌張:“你說是烤著吃好?還是清燉吃好?”
龍吟從身上摸出一粒小丸,在指尖捏碎,然後輕輕揚在空氣中,不一會兒,就聽到嘶嘶聲越來越弱。她就篤定說:“語香,快點上燭火。”
王語香這才點燃燭火,看到地上的景象,不由頭皮一麻:“這是誰做的缺德事?”然後她壓低聲音:“會不會又是夏無雙?”
龍吟噓了一聲,然後忽然抱住了她:“語香,語香,你醒醒!你快醒醒啊!你怎麼了?是不是被蛇咬傷了?”聽到外麵腳步聲消失,她忽然開門而出,直奔西廂房而去。
王語香失笑,心說夏無雙這下完蛋了。隻要被師姐盯上,那她就不得安生了。
八斤正往裏走,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入內,嚇了一跳,回頭道:“是你?你怎麼進來了?”她心底有絲心慌。
“你門開著,我自然就進來了。”龍吟看著榻上半坐著的夏無雙:“你是不是在等著我被蛇咬死呢?”
夏無雙站起來:“故說八道,本小姐嫌熱,正在納涼呢。”
“現在你滿意了?王語香死了!被你們放進來的蛇咬死了!可能我屋裏還有耗子呢。”龍吟盯著兩人直言不諱。
“什麼?她真的死了?”八斤表示懷疑。
“沒錯,你們害死了她!你們好歹毒的用心,居然用毒蛇來害人!”龍吟欲哭:“你們有沒有想過,她死了會來索命的,會來找你們兩人報仇的!”
“別,別來找我!”八斤慌了手腳,躲在角落說道:“我、我隻是、不是我,不是我!”
“八斤,你說什麼啊?”夏無雙臉上掛不住:“你可別亂說!”她狠狠剜了她一眼。
八斤立即噤聲。
“八斤,語香她一定死不瞑目,她很快就會來找你的!”龍吟說得煞有其事:“誰讓你是罪魁禍首呢。這蛇有奇毒,你真是做得好哇!”
“不,不是我,我沒想要害死她!我隻是、隻是。”八斤欲言又止,看著自家小姐,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呢?不會的,不可能的。”
“你隻是什麼?她都已經死了,你解釋再多她也不會醒過來。”龍吟流下眼淚:“可憐的語香,她死得好慘,真是死不瞑目啊!”
八斤真的開始後怕,不顧小姐的警告,說道:“沒有啊,這蛇怎麼會有毒呢?我是去禦膳房偷來的。”
“你還偷蛇?”龍吟套她的話。
八斤就道:“那裏的蛇應該都是能吃的吧?我隻想嚇唬嚇唬你們而已,真的沒想過要毒死人的!”她連聲音都哆嗦了。
“八斤,你怎麼會這麼蠢呢?”夏無雙嚇白了臉:“鬧出人命可不是兒戲啊!”這下子,禍似乎闖大了。
“好啊,果真是你們做的!你們主仆二人真是狼狽為奸呐!等天亮之後我就將事情都抖出去。”龍吟見她們真的害怕,趁機收手,假借傷心之名離開了西廂房。
這下子,夏無雙六神無主了,八斤更是害怕得直顫抖。她們雖然總是盛氣淩人,可這種傷天害理之事還是首次發生。兩人抱在一起既怕又互相安慰,想要熬過今夜,可實在太困,就不知不覺依靠在一起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一個披頭散發的鬼魅靜悄悄跳了進來。她吐著長長的舌頭,雙手直立在身前,直衝兩人而來。
八斤見狀頓時嚇得頭皮發麻,腳也軟了邁不動腿,哆嗦著問道:“你、你是誰啊?別過來,你別過來,走開,快走開!”她抱住了夏無雙。
夏無雙此時也醒了過來,見到披頭散發的女鬼,直接大喊一聲啊,就暈了過去。
“我是王語香,是來索命的。你還我命來!我死不瞑目!”王語香說得很是淒慘:“我本該好好活著的,沒想到卻死在你們手中!拿命來,拿命來!”
八斤嚇得哇哇亂叫:“啊!別找我!不是我!是小姐、是小姐命我這麼做的。你要找就找她索命吧!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說到激動處,她居然嗚嗚哭起來。
王語香又張牙舞爪了一會兒,忽然說道:“你也會被嚇到吧?”
八斤一愣,同時看到龍吟又走了進來,這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她推搡著夏無雙:“小姐,小姐,您醒醒,她們是騙人的。”
龍吟將手中的死蛇往夏無雙榻上一甩:“你們做的好事,就自己留著慢慢看吧。”她看著剛醒來的夏無雙:“別以為我們好欺負!你若敢再找我麻煩,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夏無雙無助地點頭,就是不說一句話。
王語香得意地笑著:“夏小姐,所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後你對我們小姐客氣點,否則,嘿嘿,我還會半夜爬起來嚇人的。不就是一條菜花蛇嘛,我連蜈蚣都不怕。”
龍吟見成效斐然,終於說道:“天色已然不早了,你們早點歇著吧。語香,我們也該回去了。”
“好咧,我真的好困哦。”王語香拍了一下八斤的肩膀:“你好好歇著,別做噩夢哦!”她吐出舌頭,又裝著嚇了她一次。
八斤敢怒不敢言,瞄了一眼主子,她也是憋屈又氣憤的樣子。直到龍吟和語香離開,夏無雙才恢複了原來的張牙舞爪。
“真是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夏無雙揮舞著手臂:“這該死的龍吟,遲早會滾出皇宮的!真是氣死我也!”
“小姐息怒,是奴婢不好,讓她們看穿了。”
夏無雙在她臉上揮了一巴掌:“八斤,你真是沒用!這種事都做不好,以後如何跟著我在宮裏混?”
八斤點頭如搗蒜:“是,小姐,是,奴婢知錯了。請小姐莫生氣,氣壞了身子奴婢更不好交代了。”她抬起頭:“小姐,這都是龍吟在使壞,她真是太可惡了,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