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眼光不錯啊!”小夥計笑了笑,“這匹綢緞是剛剛從瀛洲運來的,看成色多好!”說著,他就拿下那匹綢緞,仔細給潔鬆比量介紹。
綢緞發出不一般的光彩,女人都是愛美的,潔鬆禁不住去走上前去撫摸它,不要說李家,就是楊府這種官宦人家,也絕找不出這麼好的綢緞。
“怎麼樣,買一匹做幾件鮮亮衣服吧!”小夥計熱情推薦,
“一匹多少錢”潔鬆似乎忘記了這是在麗霞勝景大陣中,而感覺已置身於家鄉的集市中。
“十兩銀子”小夥計的聲音清脆入耳,潔鬆卻感覺沉重的很。
“太貴了吧!”潔鬆習慣性的說了一句,曾幾何時,十兩銀子能買三個她這樣的小丫頭,還有一兩銀子剩餘。
“這是上好的綢緞,哪裏去買,就是做工也不隻十兩銀子!”小夥計有聲有色的和她討價還價。
“說的好聽,無奸不商,當本姑娘沒買過綢緞嗎?東家就是靠買綢緞出身的,最多出三兩銀子!”潔鬆完全進入了狀態,沒有了一點修士的風度,完全成了當年楊府的小丫頭,市儈,又有些小聰明。
那小夥計很專業,潔鬆狠狠砍價砍的這一刀,絲毫沒讓他氣惱,反而臉上的笑意更濃:“姑娘,價錢砍得忒狠了一點吧,再提提!”
“這綢緞雖好,但顏色太鮮豔,圖案也不柔和,最多三兩五錢”,
兩人這樣東扯西拉,討價還價,幾乎快半個時辰了,忙的不亦說乎。潔鬆自己也著了魔一樣,不過她心中有一個奇怪的念頭,一定要買到這匹綢緞,這個念頭幾乎是不受她控製的。
終於兩人討價還價敲定了五兩銀子的價格,綢緞成交了。潔鬆拿出銀兩,遞給了小夥計,剛才還唉聲歎氣,價格太低的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臉上有些壞壞的。
“你成功了!”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幾千年了,終於又有了一個同行修士”
“什麼?”潔鬆聽出他話裏有話。
“小丫頭,你我有緣,你可以進入麗霞勝景的防護大陣了”這聲音和那最初的歎息聲一樣。接著周圍景象大變,剛才迷霧中草屋茅舍完全消失不見,出現在潔鬆麵前的是一座各種有形無形的物質構織的大陣。
潔鬆還在迷茫中,那聲音再次響起:
“此陣名煙霞離魂大陣,乃是上古修士凝神成靈體時殘留的意識海構建,根本與普通修士部署的大陣不同。此陣有自主靈魂,隻有接受了麗霞宮銘印的修士才能出入,否則必死無疑”
潔鬆聽了,心中立刻好奇不已,敬佩萬分,幸好自己沒有觸動什麼禁製,否則早就葬身大陣之中了。但仍然疑惑自己為什麼被放了進來。
那聲音沒有給她解釋,隻是讓她去研究、了解了解這座大陣。
煙霞離魂大陣,名不虛傳,大陣內部絲絲相扣,環環相連,她一下子沉浸其中,三天三夜,隻看到大陣的精妙,沒有發現一絲的紕漏。
當她從神奇的大陣中回過神來,仔細思索,這大陣如此精妙,設置嚴密,不要說發現問題,處理大陣的問題,就是找到問題都是不可能。
她心中不解,不過她認識到這個聲音不一般,故而主動問道:
“前輩,晚輩可否問幾個問題?”
“問吧!”那聲音淡淡的答複道,
“這大陣數千年前受損,為何現在仍不能修複,以晚輩目前的能力,根本看不出一點端倪,大陣已經完全修繕好了!”
“嗬嗬,我隻是大陣中殘存的古靈,怎麼會了解這大陣的構造呢!不過,你說的不錯,這座大陣已經修複好了,至於出現的問題,隻有你自己琢磨了”
古靈的話給出了答案,同時也毀滅了答案,潔鬆隻得自己去慢慢尋找。大陣神奇而奇特,不愧是上古修士的意識海,裏麵有很多殘存的記憶,不知道是天緣還是自己的僥幸,潔鬆能讀到這些,還能明白了其中的部分內容。
原來這上古修士修仙之前,五花八門,三教九流都學了很多。做買賣也是其中之一,雖然元神已經破繭而出,修成靈體,但遺留的靈識仍然記著他的一些東西,這些三教九流的東西,一旦達到古靈的標準,就成了敲開煙霞離魂大陣的密碼。
潔鬆是幸運的,常年的生意經,讓她無意中進入了這座大陣,在她這個境界中,這是不可思議的。
大陣結合了修士的意識、數千年的陣法精華才設下此陣,更有殘餘修士靈識支配主導,尋常修士豈能動了分毫。這是一種全新的布陣方式,潔鬆仔細專研它,但對於大陣的破解和修補,卻絲毫沒有思路。
不過通過用陣法分析這座大陣,她似乎看到了些什麼,然她有所感觸,但也不能讀懂,或許煙霞離魂,代表的不是大陣的可怕和深奧,而是一種人情。
潔鬆突然悟出了什麼,修士的弱點,就是過多的情欲,隻有滅了過多的欲望,才能修成大道,或許她該狠一點。
“你可以離開了!”那古靈幽幽的說道,聲音變的憂傷。
突然,那些美麗的景象和神奇精密的大陣瞬間消失不見,迷霧再次襲來,一切來的那麼快,又消失的那麼快。大陣運行開來,潔鬆再無機會。
迷霧中,潔鬆開始了她的回程。而在大陣的外麵,七宮主看著重新翻騰的大陣迷霧,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青櫻長老臉上冷漠,沒有什麼反應;而曉嵐使者似乎有些不快。狠狠的盯著大陣有些惱火。
“雲荷,雖然她沒有修複大陣,但能進入大陣,看來她天緣匪淺,雖然資質一般,還是可以暫時加入我麗霞宮。你的懲罰也就免了”七宮主看著雲荷,笑了笑,身形在眾人視野中消失了。
雲荷忙施禮謝過,看了一眼正在沮喪的曉嵐,頭也不會的向大陣出口遁去。
那大陣再度翻騰,那間入陣的房間又閃現在眾人麵前。潔鬆從裏麵已經緩緩走出,臉上淡淡的,竟然沒有多少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