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潔鬆已感覺出苗頭不對,忙說道,“掌教之令,弟子不敢不尊,太上長老也在此,弟子師傅在外,希望能見了師傅一麵即可離開!”
“不必了,你師傅去做什麼,你應該知道,短時間內不能回來。本座這次出來也是怕他們對你不公,現在證據已明。你也知道派規,武慶那裏自然也會懲罰他。你還是去吧!”明畫不緊不慢的說道。
‘老大’發話了,雖然是很客氣,但已經沒有反駁的機會。她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太突然了。不過她還是深深施了一禮,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太叔祖的洞府。千緣派,自己生存了十餘年的地方,或許就要永遠離開她了,她自己也不知道犯了什麼錯。
突然的變故讓潔鬆整個都迷糊了,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從明畫洞府飛遁下來,到了雪內峰上,她不敢從大路走,怕遇到人,看到每一位同門似乎都知道了她的事情,都是一臉的嘲弄,一臉的譏笑。
可憐的潔鬆,本以為遠離了人間紅塵的是是非非,沒想到還是落了一身臊。她心內萬念俱焚,一陣陣惡寒,不如了結了此生,否則怎麼能抬頭做人、修仙呢!她跌跌撞撞的來到雪內峰的一座無名山頭,此山草木不多,頗為荒涼,靈氣也不甚充足,故而沒人選擇此地作為洞府和修行場所。
此刻的潔鬆,靜靜的站在小山之頂,回憶著自己過往的是是非非,讓她難以忘懷。從小的悲慘經曆,再到李家、楊家,一幕一幕,直到被師傅接到千緣派才感到了人間的溫暖。修仙,神聖而高潔,原本無事的她,動了情欲,才落得如此下場。從冰岩峰的兢兢業業,到玉沁門下意氣風發,原本以為前途光明,但事實太殘酷了。
太上長老、掌教和一位前輩長老對自己的評價如此肮髒,自己怎能生存在這個世上,更不要談修仙了。她睜開眼睛,望著幾乎看不到底的深淵,或許跳下去,一了百了吧!
突然一陣大風吹過,正準備跳下的潔鬆被風吹了趔趄,毫無防範的她整個人倒在了地上。令她意外的是,她突然感到一陣土靈氣貫穿而入,這裏土靈氣很豐富啊。靈氣的進入帶動了她體內靈氣的波動。剛才心裏的刺激,讓她體內的靈氣已經蓬勃蕩漾起來,新的靈氣突然進入,體內靈氣借勢迅速貫通活動起來。隨著靈氣的波動,亂騰騰的意識海一下子運轉起來,身體不知不覺進入了入定狀態。
剛才的羞辱、忿恨、痛苦,暫時拋棄到一邊,進入了突破狀態,經曆過多次突破的潔鬆又了更多一種感受。每次突破無一定數,正如修仙之機緣無一定數,時時可能突破,時時可能成仙。潔鬆這次受此大辱,反倒入了定,機緣或許已來。靈氣在意識海翻騰滾躍,正如以往一樣,點亮這意識線,線變得更加明亮突出,看來突破已經近在眼前。
她體質厚重,靈氣遠比別人深厚一些,強大的靈氣衝擊著境界的壁壘,一個有一個循環。壁壘還是那麼厚重,一向老成持重的她,在突破的時刻,意識海好像發飆了,憤怒的靈氣濤浪一下子高漲了十幾倍。厚重的壁壘被憤怒的靈氣波濤如摧枯拉朽一般推到,她順利突破到了化境之期。
可是她的高興沒有增加一點點,她突然感覺自己像變了一個人,整個身形已經暴露於一個陌生的環境,似乎他到了靈開境界,元神已經化形。這個環境有些幽暗,一片片狼籍,垃圾、雜物、冷漠的麵孔、凶殘的本性;她不由一驚,這是她的故鄉,還是她的未來。烏煙瘴氣的天地下,一片片虛偽的景象,人和人,人和物都毫無信賴,毫無信義,爾虞我詐,貪官奸商,刁民惡棍,到處都是人見人惡、狗吃人、人咬狗等荒唐可笑的場麵。
潔鬆看著這些景象,潔鬆一陣惡寒,她的憤怒再次迸發。她的赤精環已經不在,一枚不知名的武器,此武器閃耀著一種異色的光芒,一下過去,排山倒海,一片片惡棍、愚民、貪官和奸商都倒地而亡,剛倒下一批,又來了一批。殺了餓狼,來了凶虎,潔鬆感覺到渾身都是黑血髒心,她已經毫無顧忌,殺紅了眼,“殺、殺、殺”不停的殺,她要殺盡此地的惡人。
她的元神在意識海中搏殺,而處在無名小山頭的本體,卻一直在顫抖,虛汗直流,緊閉的雙眼也在抖動,似乎掙紮著要睜開。不過明眼人一看,潔鬆將要入魔了。
惡殺中的潔鬆滿身煞氣,她感到她已經膨脹到底了,迸發即在,哈哈,她即將爆發出狂笑。突然一陣陣狂風土暴——沙塵暴?她瞬間被淹沒在此中。一陣陣搏殺,瘋狂的潔鬆突然被沙塵完全包圍了,她擺脫了一輪又一輪,這沙塵似乎有了靈性,不停的追逐著潔鬆,終於,她被埋在深深的沙塵中,再也不能掙脫。她努力去擺脫,努力著……。
潔鬆不知道,在外的她身邊早已多了一男子,此男子身材合中,樣子樸實,看著潔鬆滿是安慰關切之意。此人正用法力來為潔鬆收功,阻止魔頭的侵入,潔鬆境界雖低,但入侵魔頭絕非低等善類,憑他的境界尚難抵抗。
他看輸入法力一直不能奏效,不由心中一想,一顆土黃色的珠子出現在眼前,他牙一咬,珠子發出耀眼的土色光芒,瞬間籠罩了潔鬆,良久,閃耀的光芒終於把潔鬆的心魔逐漸壓製下去,其顫抖的身體變的穩定下來,已經睜開的雙目也閉上,渾身的虛汗漸漸地消失。
潔鬆這時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人,她有些不好意思,沒有想什麼,起身道謝:“城師兄,多謝救命之恩”
“不要這麼見外了,你都幫我好幾回了,”武城沒有客氣。
“師兄,怎麼到此地來了!”潔鬆沒有考慮其他
“有事唄,你怎麼在這裏突破,很危險的”武城說,
“這。。。”潔鬆想起了剛才經曆的哪些是是非非,突破的喜悅完全消失殆盡,隻有無盡的痛苦,她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