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下來的潔鬆,第二日便到了藏書館。現在進入修煉階段,雖然應該有師姐們指導,但這些師姐們自己也忙於修煉,見她們的時間極少,潔鬆他們也隻能靠自己了。
自從開始煉氣,潔鬆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來藏書館了,館前的翠竹依然翠綠,似乎沒有盛夏過去的痕跡,微風吹來,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好像在歡迎這位故友。進入館內,門口的座位上,依然是玉音師叔在那裏打坐休息,一切完全沒有變化。
“師叔,近來可好”,潔鬆輕輕的問候道,
良久,玉音才答複道:“小丫頭,好久不來了,是不是最近練功有成啊”,看似懶洋洋的問話,在潔鬆耳中卻是帶有一點諷刺的感覺。
“師叔也嘲笑弟子,弟子現在還沒有一點感覺呢!”潔鬆有些沮喪。
“怎麼,準備到書中去查查問題嗎?”
“不錯,師叔,你老人家真是火眼金睛”潔鬆也沒客氣。
“來,讓老身看看”
這句話,把已經到了書架的潔鬆生生拉回來。不過潔鬆還是有些奇怪,難道玉音師叔轉性了?從來沒見她這麼主動幫助人過。不過想想,根本沒幾個人來藏書館。
潔鬆回到玉音身邊。玉音緩緩睜開眼睛,打量了潔鬆好半天,又抓過她的手,摸索了好一陣。歎了口氣“難怪呢,你資質太一般了,比上次感覺的還差,不說不能煉氣,需要的努力還很多啊”。玉音的話雖不能說如晴天霹靂,但絕對是重炮打擊,潔鬆感到自己毫無希望,整個人發懵了,難道真的就沒什麼機會了嗎,自己天生就是廢材嗎?
“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
玉音看了看她,露出一點古怪的微笑,
“或許你煉氣的資質一般,但你的體質卻最適合以土係功法為基礎,看來我替你選擇的不錯”自己點了點頭。
潔鬆聽了這一句,才有點回過神來,急忙問道:
“師叔,弟子還有希望嗎?”
“有沒有希望,都看你自己了”
“這怎麼說呢”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玉音緩緩說道。
“哦”
潔鬆無可奈何的點了一下頭,就是這個啊。她呆住又想了一下,繼續問道
“師叔,您說弟子選土係功法對了,難道是因為弟子資質太差嗎?”
“嗬嗬,就等你問這一句呢。你資質在煉氣修仙上確實一般,但你的體質重厚,性格穩重,思維理性。是練土係功法的好材料。正是你自身的不一般,導致了你的修煉特別慢,所以不要奇怪,你現在還沒有感覺,不是練法不得當,而是還沒到突破的時候!”玉音一下說了一大段話。
“真的是這樣嗎?”
潔鬆感覺從地獄中看到了陽光,心中禁不住有點興奮。但轉念一想,自己修煉速度還是太慢,不由又心情低沉下去,自己和潔雅她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大。潔鬆的變化,沒有逃過玉音的眼睛。
“小丫頭,不必沮喪,你雖然修煉的不快,但你的體質和功法能讓你有良好的基礎,你一旦有成,你的功力比其他同級弟子高幾成。功力高,再加上你厚實的土係防禦,如果再能修些陣法,擁有木係的恢複,想想吧,在同境界內基本立於不敗之地!”玉音提聲強調了一下。
“啊,是嗎”
潔鬆這次全是熱血沸騰起來,這簡直就是她的興奮劑啊!
“謝謝師叔,謝謝師叔”潔鬆竟然拉住玉音的手跳了起來。
等潔鬆平靜下來的時候。玉音又緩緩說道:
“一切都如浮雲,好好體會去吧”。
“師叔,謝謝您的教導”潔鬆沒有繼續看書,風一般的又去練功。隻留下玉音在她身後淡淡的看著,一言不發。
還是小溪邊,樹蔭下,那塊磐石上,潔鬆一直在苦練,隻是偶爾會有那隻白兔跳出來和她做伴,雖然可能有蚊蟲光臨,還有風吹雨打,但潔鬆都把凝心靜氣,感受內心靈氣。
一陣涼風吹過,枯黃的樹葉嘩嘩落下,一片片葉子打在潔鬆身上,她巍然不動,頗有大師風範。天色降晚,夕陽西下,一天的修煉就要結束了,潔鬆緩緩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在她體內,一絲細微的靈氣盤旋,這就是她近半年的成果。這時候,她看著一切都那麼美好秋風吹來的不再是寒意,而是涼爽,樹葉落在身上不再是煩惱,而成了對她的輕撫,夕陽無限好,不在乎已黃昏。幾個月來,那隻白兔已經和潔鬆很熟悉,這時候也出現在她身邊,乖巧的爬到她的懷裏,一人一獸,在夕陽下構成一幅絕美的圖畫。
經過上次玉音大師的指點,潔鬆靜下心來,這幾個月來一直苦練,雖然人瘦了下來,但精神卻更充足。
這一段時間,她已經忘記了和別人交流,除了吃飯和休息,即使是潔雅交流也很少。況且潔雅已經成為重點培養對象,經常待在核心弟子練功的水木堂,現在功力如何,連她也不知道。倒是潔雯不聲不響的把水係功法修的有模有樣,現在頗有些功底了。兩個人有空的時候還交流交流心得,如果潔雅來了,就更熱鬧些,這些都是潔鬆發起的,通過交流她感覺大家都能在修煉中得到提高。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修煉和交流,潔鬆終於換來了體內的一絲靈氣,不過通過交流,她發覺自己對這絲靈氣的感覺與潔雯等人不同,她感覺自己的一絲靈氣如河流中的涓涓溪水,而潔雯她們卻沒有這樣的感覺,似乎水流和體內的經脈是吻合的。這讓潔鬆百思不得其解。
晚上,她沒有去修煉,而是來到了藏書館,她最近來這裏不多。
走進藏書館,一片樹葉在身邊飄落的時候,潔鬆突然感覺這裏有點淒涼,清華園弟子幾百人,不可謂不多,但這裏始終是冷冷清清。深秋已到,秋風很涼,再加上不時的秋雨,讓這裏感覺更是淒涼。
館內還是亮著一盞燈,潔鬆過去熟悉的場景依然。燈下,一位老婦——玉音師叔在那裏懶懶地坐著,不知是在修行還是在打盹。沒等潔鬆走到燈前,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就傳入她的耳朵
“小丫頭,修煉又有麻煩了吧”很直白,沒有什麼色彩。
“是的,師叔”潔鬆回答道。
“我說你也沒有閑情陪我這個老婆子”玉音懶懶的睜開眼睛。
“師叔,弟子修煉出來的氣流與其他人不同呢?”
“有什麼不同?”
“別的師姐妹都是內氣與經脈吻合,而弟子卻感覺兩者差別很大”
“哦,你的內氣很強?”
“不是,弟子感覺靈氣太細小,經脈很寬闊”
“是這樣啊”玉音想了想
“什麼原因?”潔鬆很急切。
“這到奇怪了,經脈強大不是修仙者的特征,來我看看”
潔鬆把手伸給玉音,良久,玉音才緩緩抬起頭來。有點滑稽的看著潔鬆。
“嗬嗬,你可是個練武的良才啊!”
“是什麼原因啊,師叔!”
“你的經脈一開放,世間練武者所謂的任督二脈就打通了,隻要稍加勤習,你就能事半功倍,成為一名武林高手,不出十年,你就足可以一名頂尖高手,可惜,你是打算修仙”
聽了這番話,潔鬆有些泄氣,“師叔,難道弟子不能再修仙了嗎?”,
她也知道,如果不能修仙,也隻能在千秋派這個世間武林派別裏麵混到老死,做個武林高手而已,這可不是她所追求的。
“不是不能修仙,隻是說你修武,修習內功的天賦很好。想要修仙,就看你的耐性,毅力,和你的機緣了,如果想突破天賦的內功經脈,實在是難上加難。你好自為之吧!”玉音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