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書館老婦

潔鬆飯後,習慣性走到藏書館,她每天都是功課院、住所、園外小樹林和藏書館這四個地方。

藏書館坐落在清華園大殿後東北方,距離潔鬆住的雛鷹居不遠,館前幾竿翠竹蒼翠欲滴,館後幾棵參天大樹掩映,顯得此館頗有些曆史痕跡。

這個館確實有幾千年的曆史了,是清華園早期的建築之一。忙於修煉的弟子早忽略了這裏的存在,偶爾有幾個弟子過來查查東西。

潔鬆則不同,她是這裏的常客,或許她喜歡這裏幽靜環境,在鬧市和豪門大院待煩的原因吧。

走過館前的鵝卵石小路,潔鬆進入館門,門口依然是那個老婦人,老是昏昏欲睡的樣子。感覺到潔鬆走到她麵前,才抬抬眼皮道,

“又是你”,說罷扔出一個讀書簽,潔鬆順勢接住,

“謝謝師叔”,

這老婦人又閉上了眼睛。潔鬆進入藏書館,雖然藏書館空間不小,但藏書確實不多,即使這樣,還有些書不對弟子們開放。當潔鬆走過一些禁止她們觀看的書附近時,一個聲音傳過來

“小丫頭,這些書,你可以看了,你現在要學習煉氣了”,

正是那老婦。然後見她抬手輕點,書上的禁製消失了,潔鬆有點小驚喜。因為能看的書她已看了七七八八,終於有“新書”可以看了。

潔鬆拿出一本書,《風係法術入門-旋風章》,翻了翻,感覺不太適合,自己似乎不適合;又拿起一本《排山倒海——土水係法術》,沒有法力,這個修習還早。

這樣,潔鬆猶猶豫豫,左看右瞧,選了又放下,選了又放下,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自己要修行的功法。

這時,她不由的歎了一口氣,像潔雅那樣有師叔們指導的多好啊!選擇一門修行功法真難啊!

“小丫頭,犯什麼難呢?”那個慵懶的聲音又響起,潔鬆抬眼望去,一直坐在門口的老婦人已經走了過來。

“玉音師叔,弟子正愁如何選擇功法呢?”

潔鬆小聲嘟囔著,她想,您老人家也幫不上忙。原來潔鬆早從師姐們口中了解到玉音師叔修行不得力,才被貶到這裏,沒什麼真本事。

“小丫頭,怎麼了,嫌棄老身不能幫你?”老婦人眼睛一亮,瞅了潔鬆一眼。潔鬆不由抖了一下,

“沒有啊,師叔,弟子見您在休息”。

“小丫頭,老身看你很辛苦,雖然天資一般,但很勤奮”。

潔鬆心中一動,就認真聽起老婦人的話。

“丫頭,你動作不夠迅捷,但做的很到位,你不是特別聰明,但很有毅力,大半年來一直堅持來這裏看書,陪老身這麼久。看你我有緣分的麵子上,老身就給你指點一二”,

“多謝師叔指點”潔鬆急忙施禮。

老婦人接著說道“丫頭,修行土係功法吧,這個攻擊不強,防守很妙;另外兼修木係法術,這是對你最大的補益。你身手不夠敏捷,意識反應也不是特別快,這是最好的修習。將來再和金係或者火係的配合,無往而不利”

“多謝師叔”潔鬆一聽,就感覺豁然開朗。“師叔說的不錯!那弟子就修習這一本吧,”

老婦人一看《土係功法基礎篇》。“嗬嗬,園內自會配給你基本修行書,這本木係功法不錯,可以輔助修行”。

說罷指給她一本書,然後又說道:

“小丫頭,你癡迷於戰略和謀略,可以修習修習陣法,在仙緣派,這個是最有益的!”

潔鬆一聽更加高興,忍不住跑過去在書架上翻找起來,很快找到一本陣法書,蹦跳著就要離開。

“小丫頭,登記”,老婦人攔住了她,

“哦,嗬嗬,是,師叔”潔鬆老老實實過來登記。

潔鬆登記下了自己拿的兩本書,然後跨出館門,興奮向雛鷹居跑去。

“以後不要再去園外練功了,還是好好修行法術吧”,懶懶的聲音傳出。

“好的..”潔鬆人已經離開了。“咦”她怎麼知道我在園外練功呢?,半路上,潔鬆才醒悟過來!

雛鷹居,是清華園專為新進弟子準備,位於園子的東邊。從藏書館過了一道月亮門,穿過一條樹叢小徑,走過靜心堂就到了。

雛鷹居依山勢而建,有三層;下麵兩層就是新弟子們的居所,上麵是前幾屆師姐們住的。居所周圍是一排排的樟樹,樹間小鳥鳴叫著,樹下小路陽光投射下來的斑駁光影。

潔鬆此時正走在小徑上,活躍的步伐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思考的步伐。快到居所的時候,潔鬆突然想到了什麼,進了房間放下書,就跑到三樓去敲潔琴師姐的房間。潔琴一直從千秋院過來照顧她們,潔鬆和她也很熟悉了。

敲開師姐的門,急著問道:

“潔琴師姐,你知道玉音師叔的事情嗎?”

“玉音師叔?”

潔琴還沒說話,她房間內的另外一個師姐先問了一句,

“蘭師姐,她是清華園藏書館看門的老太太”

潔琴回答道。這時候潔鬆才注意到師姐屋內的另一位師姐,年紀約二十多歲,一雙美目中有著與麵容完全不符的成熟。

“潔鬆,還不來拜見蘭師姐,她可是月明境界前輩,是潔字輩弟子的驕傲”,

“小丫頭,還這麼油嘴滑舌”,這位潔蘭師姐笑著說了潔琴一句。

“拜見潔蘭師姐”

潔鬆躬身施禮,她知道這雖然是同輩師姐,年齡比她大幾十歲也很正常。況且這位師姐大名鼎鼎,是她們一輩最早進入月明期的弟子之一。今天能見到她,潔鬆很吃驚,潔蘭也沒客氣,受了一禮。

“你怎麼問起玉音師叔了?”,潔蘭問道。

“稟報師姐,小妹今天去藏書館看書,玉音師叔指點了一二,所以好奇”潔鬆沒有全說。

“她在藏書館近百年,都不愛搭理人,能指點你也是你的造化了!”,

“不會吧,蘭師姐,就她,小妹看就是個廢人吧”潔琴搶了一句,看來兩個人關係很親密。

“琴兒,你這小丫頭知道什麼!不可亂說”,潔蘭打住了潔琴的話頭,

“玉音師叔的很多事情,你們都不知道,她老人家你們還是要好好尊重,這位小師妹叫潔鬆吧!”

“是的,師姐”,

“看你資質一般,怎麼會得到她老人家青睞呢?”潔蘭看了看潔鬆,

“好好修煉吧!”,

然後就不再說話;潔琴也問了潔鬆幾句。看兩位師姐似乎還有事要談,潔鬆就告辭離開了。心中的迷惑又增加了幾分,這個玉音師叔很厲害嗎,連大名鼎鼎的潔蘭師姐也這麼推崇她。

想著想著,她又回到自己的房間,這時潔雅也在,見了潔鬆,就拉著問:

“師姐,你選的什麼功法啊?”

“我決定修土係功法,外加木係輔助”,

“哦,好悶的功法啊,我可沒這個耐心,你知道土性修行最慢了,攻擊也弱”

潔雅早想像和師姐一起斬妖除魔情節了!這讓她有點失望。

“土係功法雖然慢,但是重防守的,這樣姐姐可以配合你啊,傻丫頭”,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姐姐還是能和一起戰鬥,還能照顧我”潔雅有高興起來。

“小家夥,什麼時候姐姐不是先照顧你”潔鬆把潔雅抱起來。姐妹兩個沉浸在姐妹情深中。不知道修仙對她們意味著什麼,她們前方的路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