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手按輪椅扶手飛身翻轉,身如錦燕翩然穩穩落坐,衣袍未見任何紊亂,箭支落於他身後的空地上,追命拾起一看臉色大變,無情轉過輪椅對追命說:“拿來我看看!”
追命拿著袖箭猶豫了一下,無情卻麵無表情地說:“你不拿給我看,我就不知道是什麼暗器了嗎?”
“大師兄!我——”追命把那支袖箭遞給了無情,便低下頭不再說話,墨狐等人也圍了上去,想看看這把袖箭有什麼特別之處。
“不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居然用我做的暗器來偷襲我,他是太聰明還是太笨?哼!”無情把袖箭擲於地上,抿著薄唇冷冷地說道。
“用你做的暗器來偷襲你,當然聰明,不過他們當中居然沒有人會做暗器,還真是笨得可笑。”墨狐附和道。
無情抬頭看了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年輕人,淡淡地說道:“你果然懂我的意思,不過你話太多了,太自作聰明。”說完,便推著輪椅進了大門,把追命和墨狐等人留在了原地。
“脾氣真古怪,和沒有恢複正常時的發小真的很像。”無涯看著那冷俊的背影低聲說道。
“輥然我很佩服他,但是我也不想別人說我和他相像,這又不是模仿秀,像了會給我頒大獎,我不想走別人的路,我隻是墨狐,從來沒有人和我一樣。”墨狐聽到無涯的話,這樣說道,然後,他好像想到了什麼,又對無涯說道:“你們倒是一家人,都姓無。”
“大師兄在我眼裏是獨一無二,沒有人可以替代!”追命也聽到了無涯的話,然後鄭重地說道。
無涯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我就是順口說說,用得著這麼認真嗎?”
“大師兄,等等我!”追命不理會無涯,朝無情追了過去。
“以輕功聞名天下的追命,居然讓雙腿殘廢的無情等他,這個遊戲太玄幻了。”青衫感歎道。
墨狐則笑著說:“別忘了無情的輕功也很快。”
洛清歡看了氣定神閑和他們聊天的墨狐說:“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道一和容兒他們?”
墨狐揉了揉眉心,扯出一抹苦笑說:“怎麼能不擔心?可是光是擔心有什麼用。現在關鍵在於無情腦袋中記得的那些驗屍資料,就看無情他能不能說明蔡京那邊的人了。我們現在什麼都做不了。雖然我也很想查出幕後黑手是誰,但是必須從六扇門的內鬼這條線索查下去,這是他們內部的事,就算他們永遠都查不出來,也不會讓我們這些外人插手他們的公務。”
墨狐正一愁莫展之際,忽聽見玉容兒的聲音傳來:”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還未抬起頭,就被玉容兒撲了個滿懷。
墨狐驚喜地看著她說:”你怎麼出來了?“話剛落地,他就看到道一縷浮華正笑眯眯地看著自己。
“你們怎麼都出來了?”墨狐不敢相信地問道。
玉容兒從他懷中抬起頭說:“是無情放我們出來的。他和哥哥好像哦。我像崇拜哥哥那樣崇拜他,他太聰明了,這麼快就幫我解刷了冤屈,而且他人一點也不像他的名字,對我很好很好。”
墨狐聽了玉容兒的話,又想到無情之前提到玉容兒說的那些話,臉上露出了笑容,但是對無情又有些擔心,他還沒有向蔡京解釋,就已經把玉容兒和道一縷浮華放了出來,到時他不是要麵對蔡京黨的質問。
“無情,都對你說什麼了?”墨狐皺著眉頭問玉容兒。
“你是在擔心無情?”洛清歡插言問道,墨狐點了點頭。
玉容兒不明所以道:“為什麼要擔心無情?”
墨狐便把自己的擔心講給玉容兒聽,玉容兒低頭想了想說:“我不能就這麼走了,不能讓無情為難。哥,我不想你為難,在我心裏,無情雖不及你,但是我也不想讓他為難。”
“容兒,你先別衝動,如果你現在再進去也於事無補啊,除非你想現在就定案,承認是你劫鏢殺人,然後早點把案子了結,不然無情還是會為這個案子勞心勞力。”墨狐急忙勸解道。
“對啊,小容兒,無情已經被你迷得暈頭轉向了,所以隻要你一天呆在牢裏,他肯定就會為你收集證據洗刷冤屈,你現在出來了,他的心情也會放鬆了,就更有動力去發掘線索了。”道一縷浮華不想再回到牢裏,也忙勸說道。
“你給我閉嘴!道一,你這張豬嘴什麼時候能吐出象牙呢?什麼叫被我的美色所迷,你不想回牢裏就是不想回牢裏,但是我是非回去不可。我相信無情,他一定會找到證據替我翻案的。”玉容兒朝道一縷浮華吼了一通,便轉身跑向大門裏,墨狐真的拿自己的妹妹一點辦法都沒有,緊隨其後進了六扇門。
玉容兒一路問人來到無情的房間,剛走到無情房門前,就見無情房門大開,無情正坐在書桌前,手執毛筆不知在寫些什麼,表情異常嚴肅專注,玉容兒被他儒雅若仙的氣質所吸引,忘記走進去,隻是站在門口呆呆地看著門裏的無情,玉容兒想到了手縶書卷沉浸於書海的墨狐,不由地叫出聲:“哥!”
無情聽到她的叫聲,抬起頭看著她一臉呆滯看著自己的樣子,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不似剛才麵對墨狐他們笑得那麼淒美,竟平添了幾分溫暖,如果他的師父和師兄弟們看到一定會驚訝不已,他們的大師兄竟然也有如此溫情的一麵。
“你怎麼還未離去?”無情開口問道。
玉容兒回過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走進房間,站在無情的書桌前說:“我聽我哥說你放了我會受到蔡京的刁難,所以我想回牢裏,等你找到確切的證據後再離開,就算是最後判我死也沒什麼。”玉容兒心裏是這麼想的,反正被死刑,自己就算是被刪號也可以再申請一個號重新來過,但是無情就不行了,如果現在和蔡京就起正麵衝突,那麼對他對六扇門都不件好事。而且蔡京可以拿這件事做筏子向那個昏君進讒言。
無情帶著淡淡的笑意說道:“你不離去,隻會讓我投鼠忌器,還會心急。”不知道為什麼,每當看到這個女孩純淨的眼神時,他的心總會變得異常柔軟。
“你不要騙我了,我哥很聰明,我當然也不是笨人了。如果我走了,蔡京就有機會針對你了,你們一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的,也不會給你們時間讓你們找證據,但是我回去做牢就不一樣了,我隻是嫌犯,就算是要定罪,甚至於問斬,也需要一定的時間走程序,這樣就等於給你們時間了。”玉容兒邊在房間裏踱步,邊伸出右手食指點著下巴分析道。
無情沒有想到她會把問題想得如此通透,但是他又豈能讓她在身陷險境呢?而且現在六扇門的內奸還沒有找到,牢房那邊也不安全,與其讓她呆在牢裏不明不白的死去,還不如自己為難點還她自由,而且他這樣不是徇私枉法,他腦海裏的驗屍報告已經顯示玉容兒和道一縷浮華不是殺人凶手,雖然他剛才在墨狐麵前信誓旦旦驗屍報告已經在自己腦子裏,除非他死了,不然決不會丟。但是如果蔡京一口咬定驗屍報告是自己瞎編的,那他也沒有辦法證明他自己提供的那份報告的真實性。
“可是如果你現在回牢房,會有危險,我無暇顧到那邊的情況。”無情決定打消她的念頭,如果她離開至少有墨狐那幾個人保護她。
玉容兒噘著嘴走到無情身邊扯著他的袖子撒嬌道:“我不管,我一定要留下陪你,如果不回牢房,我也要陪你一起麵對接下來的事情。”
想要推開玉容兒的手在袖子裏鬆開,無情覺得他並不排斥玉容兒的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