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三章 寂靜城在哭泣
簌簌。
夜風拂過樹梢發出陣陣聲響，本該安謐寧靜的夜間被喧囂取締。
“這聲音……”崔詩詩好看的眉頭輕皺，狐疑望著庭院四處，納悶道：“我如果沒記錯，寂靜城中古樹早已枯死，這簌簌風聲哪來的？”寂靜城用幹淨整潔來說不為過，花草樹木皆無，拉瓦爾德入城時就察覺到這怪異的地方。
“回憶。”葉暖仰望著夜空，漆黑不染雜質的星空，純粹的讓人覺得心慌。
“回憶，什麼回憶？”
眾人驚疑看向葉暖，一臉茫然，俱都聽不懂她話中玄機。
螣堯，作為最了解葉暖的人。微頓了半響，遲疑道：“阿暖，你說的回憶……該不會是指寂靜城的回憶？”
“沒錯。你們聽除了風吹動樹葉傳來的簌簌風聲以外，還有人潮喧囂的交談聲，間或伴隨著各種雞鳴狗吠……很動聽，透著無盡的鮮活，但是它們卻不屬於現在的寂靜城。我猜，這些應該是寂靜城以前的記憶，屬於上古九原那個時代的回憶。眷戀，寂靜城對曾經的美好記憶。”葉暖訴說著，仰著頭，仿佛透過無盡漆黑的夜空，看到了曾經鮮活熱鬧的寂靜城。
頃刻間。
所有人沉默下來，無聲緘默。
而後，東郭雪飛虛弱的聲音響起，“萬年前，上古九原到底發生了什麼？憑螣蛇族的強盛，哪怕荒國、鶴洲獅鷲等勢力聯絡深淵地魔蟒族，我還是不相信他們能屠滅了九原國？”並非瞧不起荒國這些勢力，而是萬年前九原國太過強大，連天域都有螣蛇族一席之地。
那樣的存在，怎會說滅就被滅？
聞言，螣堯臉陡然陰沉下來。
螣蛇殿禁止剛解開第二層，上古九原諸多秘辛還沒能全部揭秘。
東郭雪飛嘲諷的話，沒人接話。但凡接觸過上古九原螣蛇族一角，就會由衷被那個時代的九原國所震撼。那種強深入人心，無人可敵。誰能在那個國度最強盛的時候，將其覆滅？
這答案，沒人能回答。
“也許，烏塗卡蒙城能告訴我們答案……”獅星城眼神透著狂熱，就像東郭雪飛說的一樣，他同樣不相信荒國、鶴洲獅鷲這些勢力覆滅了那個炫燦強大的九原國。作為鶴洲獅鷲的人，他不否認鶴洲獅鷲的強大，但與騰蛇族相比，哪怕是獅星城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盡管瓦爾納大陸已經沒有了螣蛇族的蹤影。
“明日，一切都會有結果。”崔詩詩沉穩道。緊拽的雙手出賣了她的真實情緒，同樣地，崔詩詩內心並不平靜。作為大雪山猿族的德聖女，她與蠻婖一樣接觸過很多關於上古九原的古籍，深深地被吸引著。可惜，同樣無力追究萬年前發生過的事。
仿佛所有經曆過那場戰事的人，都萬年前那場滅國之戰閉口不提。
“殺……殺……”
“嗚嗚……”
少頃，一道道滿懷戾氣的肅殺聲衝天而起。緊隨肅殺聲而來的，還有哀戚纏綿的哭泣聲。
“噓！別出聲，這聲音是鬼魅幻化出來的。也許真如阿暖所說，寂靜城日日夜夜都在重複萬年前經曆的那一幕，連帶鬼魅這些誕生於寂靜城的誌怪們，日複一日做著相同的事。”雪千鴖豎起食指，示意眾人屏氣斂神，安靜，別亂動。這一幕，他踏入寂靜城後每夜都會經曆。
納西瑟斯來得晚，螣堯他們被困在城主府，寂靜城之事雪千鴖反而是最熟悉的。
踏入寂靜城，並成功活到今天。
眾人對寂靜城無比熟悉，所有人沉默聆聽著夜風傳來的打殺聲，默默等待時間的流逝。
堆砌在庭院的骷髏閃爍著點點幽光，他們仿佛在回應著夜風中的殺戮。隔著黑夜，眾人忍不住縮緊脖頸，感受著鬼魅在寂靜城街道來回穿梭……
蠻婖閉上眼，希冀能避開眼前這一幕。
作為心靈能力者，她比在場所有人都要感同身受寂靜城和骷髏們的悲戚。
緊咬牙關，蠻婖僅僅是環住自己弱小的身體，嘴裏呢喃著祭詞。
“田田？”葉暖微驚，察覺到蠻婖周身繚繞的異狀，忙伸手將人攬入懷裏，低聲道：“田田，睜開眼。別擔心，我在這裏。”
“她怎麼了？”旁邊，獅星城好奇問道。
崔詩詩聳肩，道：“我不知道，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醒來——”納西瑟斯最直接，起身，走到蠻婖麵前，抬手朝蠻婖額頭拍打下去，平靜道：“心性太脆弱，這點陣仗都承受不住還敢動用能力，不知死活。”
“納西，你這話什麼意思？”雪千鴖湊近，打量著蠻婖布滿驚懼的臉。
東郭雪飛捏著蘭花指，再次恢複了妖嬈姿態，輕笑道：“這丫頭用能力探查鬼魅，奈何心性太脆弱，被鬼魅負麵能力影響。”
“納西，下次……請你喝酒。”葉暖看著懷裏蘇醒過來的蠻婖，笑著說。這次，還真虧了納西瑟斯出手，她雖然不是很懂東郭雪飛說的話，卻識好歹。納西瑟斯救了蠻婖一命，這情她得認。
“我要最好的——”納西瑟斯舔著嘴角，認真道。
九原是擁有魔力的地方，那裏的東西總能讓人念念不忘。可惜，螣堯太小氣，不管是什麼都少。
葉暖點頭，應道：“當然，肯定是最好的。”
“那行。這次事了，我隨你們一起回去。”納西瑟斯熱切道。外域蟲族的事，反正都那麼久了，不急這一時半會。想著想著，納西瑟斯快速把外域蟲族的事丟開，決定離開曼德拉雅山脈後，直接跟隨螣堯他們返回九原。
“……”螣堯無語瞪住納西瑟斯，這貨還要不要臉？
納西瑟斯惦記著九原的東西，螣堯殺人般的目光直接被他無視。左右被看幾眼，又死不了人，他不怕。
“我也要，你們別無視我。”雪千鴖擠過去，臉上同樣流露出垂涎的表情。
雅格翻了個白眼，淡淡道：“你就不怕寒璃打斷你狗腿？”上次，雪千鴖離開九原城撈走不少東西，寒璃一直叫嚷著下次見到雪千鴖，一定要打斷他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