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六十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去,樹人族?”東郭雪飛高聲道。
許是處於極度震驚狀態,東郭雪飛忘了掩飾。突然飆高的男高音,刺穿空際,在上空回蕩經久不絕。緊跟著,東郭雪飛四肢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黑鱗,周身氣息變得無比暴躁,且充滿了暴戾和肆虐。
遠處,雪千鴖察覺到東郭雪飛氣息的變化。
一把將手上的骷髏丟給雅格,狂奔返回,尖叫道:“東郭殿主,快吃藥,藥不能停啊……”
他這到底是什麼勞碌命?!
前腳把納西瑟斯安撫住,後腳東郭雪飛又抽了。早知道這趟出門如此危險,他還不如蹲在雪域城?出門有危險,離家需謹慎,真不該為了外出尋寶,就中了獸神殿那些人的奸計。東郭雪飛是那麼好相與的嗎?他真鯊畢了,活該自尋死路!
“雪千鴖,東郭雪飛這是鬧得哪一出?”納西瑟斯收回放在拉瓦爾德身上的視線,見雪千鴖嚇得臉都白了,忍不住上前幫忙放倒東郭雪飛。如果說犯病前的東郭雪飛讓他警惕,四肢密布黑鱗的東郭雪飛充滿了威脅,很強,長出黑鱗的東郭雪飛戰鬥力瞬間飆升數倍。
這種戰鬥力很不尋常,超出納西瑟斯對常識的理解範疇。
“毒發。你可以理解為他犯了病,這種病很致命,會死人的。”雪千鴖打顫,從東郭雪飛口袋裏翻出藥,倒出一顆塞進東郭雪飛的嘴裏,低聲道:“這藥是十首烈陽蛇族那位大人配的,隻能壓製。近來,東郭殿主毒發頻率越來越快,我擔心這藥無法再壓製東郭殿主體內的毒素。到那時,麻煩可就大了!此前,東郭殿主有次毒發沒能及時服藥,獸神殿損失慘重,幾位殿主為了壓製東郭殿主全部重傷……”
雪千鴖主動暴露獸神殿家事,隻為讓螣堯等人提高警惕。
毒發後的東郭雪飛實力飆升到一個十分可怕的高度,幾近當世無敵。
“堯,剛才是怎麼回事?”葉暖雙手滴著水從屋內衝了出來,剛才爆發的氣勢太過駭人。葉暖差點以為城主府那暗影觸手跟來了,跟爆發的紅葉謹行有的一比。
螣堯道:“東郭殿主毒發,雪千鴖給他喂了藥,毒性暫時穩住了。你讓蠍靈和玲瓏過來瞧瞧,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之前,他還道東郭雪飛找藥是挑釁,明明是個兩米多高的狂野壯漢,非得娘兮兮的捏著蘭花指裝娘們,這會兒經曆東郭雪飛爆發。螣堯覺得東郭雪飛女裝好看極了!
“真的假的?”葉暖心有餘悸,道:“毒發,連實力都能飆升?這怕不是假毒?”
“毒發,東郭雪飛神智全無。要不是雪千鴖動作快,我跟納西瑟斯不一定能壓得住。”螣堯嚴肅道。倉促間,他和納西瑟斯還真不一定能壓製得住火力全開的東郭雪飛。日近黃昏,東郭雪飛這一鬧,指不定惹出大禍。
話落,螣堯有種逃過一劫的慶幸。
“蠍靈,你們過去瞧瞧——”葉暖道。
雪千鴖將人扶起,半坐在台階上麵。
此刻,東郭雪飛身上浮現的黑鱗開始消散,周身繚繞的戾氣卻沒有消失。
蠍靈蹲下身檢查,視線更多停留在東郭雪飛身上沒有消散的黑鱗上。她隱約覺得這黑鱗有點熟悉,一時間,又想不起這熟悉源於何處?
幻蝶玲瓏居高臨下俯瞰著東郭雪飛並未靠近,姣好顏容流露出冷厲的殺機。
殺機一現,獸神殿等人快速上前圍住幻蝶玲瓏,防備了起來。
雪千鴖單手護住虛弱的東郭雪飛,毒發後遺症讓東郭雪飛處於極度虛弱狀態,沒有戰鬥力。幻蝶玲瓏突然爆發的殺意,引來眾人側目。
“玲瓏?”葉暖蹙眉,狐疑道。
幻蝶玲瓏這是鬧得哪一出?螣蛇族與雪千鴖交好,東郭雪飛算是半個自己人。
“我曾見過這種黑鱗,源自外域。天域將其稱之為蟲族,他們身披黑鱗屠殺過無數獸族,我不管東郭雪飛到底是從何處沾染上這玩意,一旦被天域知曉蟲族的存在,整個瓦爾納大陸都會遭遇洗劫……”幻蝶玲瓏森冷道。天域對待獸族、靈獸,從來都不會心慈手軟。
“什麼?”
“開玩笑的吧?”
頓時,庭院氣氛陡然緊繃了起來。
幻蝶玲瓏這席話猶如平地春雷,將所有人嚇得不輕。
雪千鴖聞言 ,冷笑漣漣,不屑道:“連山海老人都不知這黑鱗為何物,你從何處識得這黑鱗?外域蟲族,你說有就有,滑天下之大稽,荒謬。”
“玲瓏沒開玩笑,這黑鱗應該是一種寄生毒。它寄生在人的體內,逐漸蠶食人的神智,最終與其同化變成全新的物種。我想,我應該知道東郭殿主要找的藥是什麼……”蠍靈道。此刻,蠍靈的右手從手肘處開始變黑,手上捏著一塊從東郭雪飛身上剝下來的黑鱗。本該是死物的黑鱗,卻在蠍靈的手上不斷扭動起來,宛如活物。
嘶嘶——
數聲吸氣聲響起,無數人紛紛倒退。
螣堯葉暖相視一眼,蠍靈激活冥蠍族血脈,能無懼天下眾毒。旁人拿東郭雪飛身上的黑鱗沒轍,她卻不同。
“你憑什麼這樣說?”獸神殿的人不甘道。
“我是冥蠍族,我的傳承記憶中有這種寄生毒的記載。不過,玲瓏口中的外域蟲族我並不清楚,也許等我血脈進一步進化後,我能找到答案。”蠍靈自信道。玩毒,她不待怕的。骷髏架子什麼的,她還有點不敢碰,毒卻不一樣,那是她吃飯的本事。
旁邊,眾人被幻蝶玲瓏和蠍靈一番操作亮瞎眼。
莫名地,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此時,所有人都忍不住評估起螣堯葉暖的能耐。先是樹人族,這會兒又出來個冥蠍族,幻蝶玲瓏身份不明朗,但是能說出外域蟲族,這樣聞所未聞的秘辛,誰敢小覷?
“玲瓏沒撒謊,我也看到過關於外域蟲族的記載。”蠻婖小聲道。舉著小手,聲音很低,卻帶著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