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螣師，晉祭酒
“我聽到花開了。”
“我聽到樹木在抽芽。”
“我聽到鳥雀在歌唱。”
沒錯，族人們聽到了這一切。
黑沉沉灰暗的天際，直接被刺破雲霄的光束割離，越來越多的金輝從天而落，灑落在整個九原大地。遙遠的天際，突然炸開一朵朵雲花，像是在迎接著什麼人。
瓦爾納大陸外，不少人突然感應到天地的變化，紛紛起身眺望著天際。
或森冷，或複雜。
各不相一的表情，代表著截然不同的思緒。
“他們…又搞出大動靜了！”魂瞼離低喃道。遙望著天際，望著那一朵朵炸開的雲海，初入九原的震撼就沒有平息過。一次，又一次，被動刷新著自己的認知。這滋味並不好受，螣蛇族發展遠比他們想象中更好更快，欣慰之餘，又免不了生出感慨。本想讓螣蛇族對他們更倚重些，事到如今，反而變成他們有求於人。
這反差，讓魂瞼離等人有些難受。
“叔祖，你能看出是什麼情況嗎？”魂瀟小聲道。
“不可說，不可說。”魂瞼離輕搖頭，神秘兮兮笑著，視線掠過十首侑和冰霜鎏，彼此交換了下視線，沒急著開口。
蛇姬撅著嘴，嘟囔道：“魂爺爺不說，我可以找葉暖他們問——”
“傻孩子，有些事不能問，也問不得。”十首侑輕拍著蛇姬的手，交代道：“你既得了葉暖他們的眼，日後行事切記不可魯莽，萬事以謹慎為上。我們三族沒有太大野心，隻求能重歸九原，僅此而已。”擔心蛇姬多嘴惹怒有蛇部落，十首侑難得開口叮囑蛇姬切莫大意行事，以免壞了感情。
“為什麼？”蛇姬一臉懵懂，她聽不懂十首侑的解釋。打小受寵，沒經曆多少波折，讓蛇姬養成樂觀積極的心態，同時也有點缺心眼。當初，正是蛇姬這種性格，才入了葉暖等人的眼，比起愛算計的白、水柔等人，蛇姬這種性格更討人喜歡。
“聽話，別問。”魂瀟最直接，了解蛇姬的性格。太過複雜的事，不適合她。與其跟她解釋這裏麵的彎彎道道，直接吩咐最直白。
蛇姬癟著嘴，卻沒再問。
不同於魂瞼離這邊的安靜，九原城其他幾處熱鬧得多。
勘塔斯獸族紛紛聚集到了巴爾格達斯的住處，神態恭敬，儼然以巴爾格達斯為首，聆聽巴爾格達斯對這兩天異常的分析。而納西瑟斯得盯著雪千鴖那邊，對九原城這兩天異常並未關注，畢竟抽不出時間。相對應的，幾大商行這邊最是熱鬧，其他零散來到九原城的人行不成氣候，自然沒什麼影響力。
幾大商行來到額爾赫這邊，目光都帶著審視落在額爾赫旁邊那名男子身上。兩人涇渭分明，瞧著不是很親近，態度很古怪。
“你們來，有事？”額爾赫冷道。有蛇部落對他態度冷淡，這讓額爾赫很不滿，偏偏幾大商行從中作梗，讓額爾赫有怒氣也發不了。幾大商行明目張膽搶奪紫荊花錢莊的份額，在各自商鋪開設錢莊，就差直接跟紫荊花錢莊打擂台了。
短短十來天，九原城有了6家錢莊。
錢莊的出現，大大刺激了消費，瞬時讓九原城變得鮮活了起來。各種茶莊酒樓拔地而起，東西多是商行從外麵運進來的。看到九原的發展潛力後，幾大商行一落腳，直接用秘法聯係總部，大量的貨物從大陸五湖四海朝勘塔斯奔來。
“沒事，聊聊天。”陵陽嬉笑道。
戰培柔揚起英氣豔麗的臉，問道：“額爾赫，他是誰？”
賈汀斯像是木偶，安靜坐著，從頭到尾沒插嘴的打算。有雪千鴖牽橋搭線，雪域商行這次啃了大頭，這時候再出風頭容易得罪人。賈汀斯耿直卻不傻，懂得該如何避其鋒芒。
額爾赫無視這兩人的試探，道：“九原這兩天的異常，我想你們都注意到了，你們就沒有什麼想說的？賈汀斯，你知道什麼情況嗎？”
“不知。”賈汀斯搖頭，雪千鴖深入檢出甚少露臉，這讓賈汀斯感覺到古怪，偏偏這不是雪域商行的地盤，他雖然知道雪千鴖很可能在做什麼，卻也插不了手。前幾次刺殺，讓賈汀斯丟了顏麵，他哪敢上門找晦氣？
暫不提，九原城人心惶然。
白湖，螣蛇殿。
“吱嘎——”
一聲清脆的開門聲，驚醒眾人。
抬頭，刹那間所有人目瞪口呆望著施施然走來的佳人。
“師婆婆，恭喜！”螣堯上前，打破死寂般的空氣。
此時，從螣蛇殿主殿走出來的女子，再不複曾經那張蒼老滿是皺紋的臉，取而代之是曾經祭司時出現過的，那個風華絕代的俏佳人。
“哇塞！師婆婆，你漂亮極了！”鐵離叫嚷著，開心看著容貌不輸於幻玲瓏的螣師，癡迷的不行。盡管，她曾經聽螣月他們說過螣師極美，此前祭司時也見過螣師的真是容顏，可是前者太縹緲空洞，後者太過短暫。
時至今日。
當螣師貨真價實站在他們麵前，這吃驚真的震撼人心。
“師婆婆，看上去真年輕！”
“是啊！難道晉級還能變年輕漂亮？”
“那，我也得努點力。至少，得比我家男人老的慢一點。”
不知為何，話題突然開始變歪了。
螣師聽著族人越來越不靠譜的對話，無奈笑了笑，道：“安靜。我成功晉級祭酒的事暫時不得外泄，等過幾天，我給來到九原的客人們準備一份大禮——”
“是。”族人們應道。
沒了嬉笑打鬧，所有人敬畏望著涅槃新生的螣師。
“我這次能成功晉級得益幻玲瓏和鹿仡，他們將會成為部落的盟友，族長將他們安排去了一處密地，讓他們幫忙養殖和種植，日後在惠及部落……”螣師三言兩語將幻玲瓏和鹿仡等人的身份過了明路，東渡口之事還是機密，暫時沒有向族人公布，螣師直接用秘地代替。憑她的聲望，族人還真不敢找她追問。
這邊，葉暖聽完螣師這番話，頻頻給螣師點讚，薑還是老的辣，這話螣師說沒人敢問半句。同時，也給螣師痊愈找到完美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