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五章 討價還價
“九原精鹽價值幾許？”蠻霸深呼吸，壓下心底的憋屈跟煩躁，粗聲道。這鹽他勢在必得，總不能白白便宜了雪域商行和天海魚族，餘下商販蠻霸並未放在心上。唯獨雪域商行和天海魚族他不得不防，蠻霸想用九原精鹽結交大雪山猿族，既然問不出姬鸞的事，他索性全力角逐九原精鹽。
九原燒製的陶瓷雖不錯，卻還沒到讓蠻霸動心的地步。
他不是商人，除了對自己有利的事以外，蠻霸不關心其他。
聞言，螣堯嘴角微翹。這蠻霸還算識趣，想交易就得拿出交易的樣子不是嗎？早這樣說，他何必打馬虎眼？
“500文一鬥。”螣堯道。
噗呲！
乍聽下，蠻霸等人齊齊噴水，無語看向螣堯。
500文一鬥的鹽價，螣堯怎麼不去搶？
大陸最昂貴的鹽來自南濟海鹽，一鬥350文。陸地尋常販賣的井鹽或粗鹽，通常鹽價不過25—40文一鬥，鹽是日常所需之物，大陸各族都不敢隨意提價。糧、鹽、布、鐵以及畜的價格，由大陸高層共同商議定價。當然，不同國度價格略有差距，但是這個差距上下不會超過5—10這個區間價。螣堯張嘴一個500文一鬥，直接把蠻霸給唬住了。這價格，絕對稱得上是天價。
蠻霸用看傻子的眼神瞅著螣堯，嘀咕著，這螣堯莫非是個傻缺？
“螣堯，有蛇部落久居勘塔斯這一隅，我想你大抵不清楚大陸鹽價。大陸，最昂貴的南濟海鹽也不過每鬥350文的價格，這價格是因為南濟遠離陸地運輸不便，且為海鹽。海鹽味道比陸地井鹽和粗鹽都更好些，所以南濟海鹽的鹽價居高不下。尋常井鹽和粗鹽，每鬥最多不超過40文，通常為25文上下波動。”蠻霸強忍著抽搐的衝動，為螣堯解釋大陸外邊的標準鹽價。勘塔斯地處大陸中央，雖然薩尼戈馬亞河連接著幻海和波羅亞海，可是九原城可沒有臨海，九原出產的精鹽絕不可能是海鹽。螣堯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態，竟然敢開價每鬥500文的天價？
“蠻霸你嚐過九原精鹽，它味道並不比南濟海鹽差不是嗎？我出價500文並不誇張，再有一點……九原精鹽產量不高，它不可能賣到大陸每個角落。”螣堯輕笑著，暗示蠻霸九原精鹽是高端貨。其售賣對象是大陸貴族，而非普通平民階級。這是經過葉暖他們商量後決定的，現如今地下城囤積著數十萬公斤的上等精鹽。說實話這數量並不多，按照每人每天攝取6克的鹽量計算，九原城現今有近萬人，也不過是將近十年的囤貨量。
於是，葉暖提出走奢侈品路線，這提議很快得到族人一致的點讚。
大峽穀鹽礦已經開采結束，外出狩獵的族人遲遲沒能找到新的鹽礦，這對部落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隨著九原的發展，將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湧入九原城，鹽乃是日常所需之物，他們必須盡快找到新的鹽礦。葉暖知道如何將海水過濾蒸餾成為海鹽，可是九原距離海太遠，提取海鹽是下下之策，當務之急是找到新的井鹽或是粗鹽。
既然他們能在大峽穀找到露天鹽礦，就代表同樣能在其他地方找到鹽礦。
不過，再找到新的鹽礦前，開源節流很有必要。除了答應天海魚族的份額以外，勘塔斯獸族這邊也需要一定的份量。當然，價格目前還沒有確定。今天，螣堯跟蠻霸見麵，螣堯有心想定下九原的鹽價。
“500文，太貴。”蠻霸找不到反駁的依據，他嚐過九原精鹽，雪白的細鹽，比蒼山的雪還要剔透晶瑩。
“你想要便宜的，我們也有30文的粗鹽，你要不要嚐嚐？”螣堯揮手，河鄂利落解下腰上的獸皮袋，將獸皮袋打開露出裏麵泛黃的粗鹽。這些事沒有經過蒸餾提取過濾的粗鹽，是直接開采的天然食鹽。不能直接食用，有毒，倒是可以用來醃製肉類，防腐。這些是葉暖特意讓族人留下來的，醃製肉類和酸菜這些用細鹽有些奢侈，粗鹽再適合不過。
蠻霸瞥了眼獸皮袋裏麵的粗鹽，眼角輕輕一抽，這粗鹽他自然瞧不上。可是，螣堯給出的500文太貴，“九原精鹽，你真的不能再少一點？九原除了鹽以外，青糖、陶瓷這些我都可以為你牽橋搭線賣去大陸外邊……”
“雪域商行諸多商販即將入城，這些東西就算我不主動說，他們也會將這些東西運作出去。”螣堯打斷蠻霸給出的條件，他把九原精鹽卡死在500文一鬥這個門檻上，其實是有深意的。再貴蠻霸不會搭理，價格低些他同樣不會認同。比南濟海鹽價高，對蠻霸來說是個噱頭，這定價是十首侑他們商量後給出的最終結果。無疑，十首侑他們算死了蠻霸的心理底線。瞅著蠻霸遲疑的表情，螣堯又道：“我可以退一步，每鬥480文的底線。不過，你得為九原提供200輛紡車，十萬斤糧草，一萬布匹……”
“螣堯，你玩我嗎？”蠻霸怒意翻湧，不提200輛紡車，就是十萬斤糧草和一萬布匹，他都夠用這些東西拿下一座城池。更別說螣堯後麵還提到刀劍這些鐵器和牲畜等物，螣堯怕是把他當傻子戲耍？
“買賣，你來我往才有趣不是嗎？我提價，你可以殺價。”螣堯聳肩，渾然不在乎蠻霸氣得發飆的表情。
玉莬邁上前，審視著螣堯俊美冷酷的臉，心微微一動，還價道：“10輛紡車，糧草萬斤加上千匹布。鐵器和牲畜這些你不用妄想，荒國相距勘塔斯數萬裏之遙，再說這些東西就算我們有心給，我怕你們九原城不敢要……”
這話，還真不是玉莬威脅螣堯。
鐵器、牲畜被獸族看得極重，像紡車和糧草、布匹這些私下運作，有些人能睜隻眼閉隻眼視而不見。可是，鐵器事關重大，任何一個獸族部落一經發現都會掀起軒然大波。牲畜看管不如鐵器嚴格，卻也相差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