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章 清烏丹，見血封喉
“鐵離，你去一趟我家地窖……”葉暖吩咐道。長時間幹坐著也無聊。納西瑟斯提起想吃東西，葉暖想起地窖裏麵還囤積著些果脯和肉脯，便開口讓鐵離跑趟腿。九原物產豐盛，奈何族人來到九原時日不長，有些東西沒能及時儲藏，再則光憑葉暖一人不能麵麵俱到。
慶幸隨著部落發展越來越好，九原會變得更美好。
這幾天，九原城頻頻傳來好消息。可見，從荒漠地帶回那千餘人並非一無是處，至少讓九原各方麵生活豐富很多，如非食物不多，九原該更熱鬧些。
“好咧！”鐵離應道，忙不迭起身朝葉暖家直奔而去。
旁邊，納西瑟斯寒璃幾人忙不迭搓著雙手，一副嗷嗷待哺的表情讓人忍俊不禁。
“千鴖，我跟你說葉暖手上有不少好東西，等會你都嚐嚐——”納西瑟斯笑道。對葉暖做的美食十分推崇，這次他特意把伺候自己吃喝的廚娘帶了過來，就想著讓廚娘跟葉暖學兩手。以免日後離開九原嘴饞，又得整天吃生魚片和瓜果充饑。
“好，我等著。”雪千鴖點點頭，這一路納西瑟斯寒璃沒少跟他念叨葉暖做的美食，要不是蠍靈突然道出蛙蠱的事，今天篝火宴會不會結束的那麼早。現今，祭台廣場那邊依舊十分熱鬧。
“亂離，你去偏殿把第三個架子上第二格裏麵的瓷瓶拿來。”蠍靈跟百老溝通結束，十餘張裁剪整齊的莎草紙上密密麻麻記錄著不下數百種藥材。蠍靈善毒，九原毒物不少，蠍靈想更進一步卻十分困難。難得百老提供合適的機會，蠍靈自然懂得該如何為自己和部落謀福利。這十餘張密密麻麻的莎草紙上除了雪千鴖解毒所需的藥材以外，還記錄著不少巫雲亂離想要的藥，當然不乏蠍靈想要的毒物。這點百老心知肚明，卻沒有點明說出來，算是彼此妥協的結果。雪域商行不差這些藥材，如果蠍靈真能為雪千鴖解毒且治愈雪千鴖的身體，別說數百種藥材就算是千餘種、萬餘種雪家都能湊得出。
亂離點頭，徑直走進偏殿。
不多時，拿著瓷瓶朝蠍靈走近，“蠍靈，你看看是不是這個瓷瓶？”
亂離這次跟隨寒璃他們外出，見識了外麵的世界，眼界變寬許多。此刻，拿著瓷瓶忍不住好奇裏麵盛放的東西。亂離是巫，不過更多偏向於毒巫，說起來亂離擅長的方麵跟蠍靈有些相似。是以，以前在九原的時候亂離沒少找蠍靈閑聊，這方麵蠍靈比巫雲更擅長。
“對。你幫忙倒一顆出來，小心些。”蠍靈叮囑道：“這是我用霧果提煉出來的清烏丹，藥效比清靈丹更烈。跟雪千鴖準備一碗清水服用，這清烏丹對別人來說是毒藥，對他來說是靈丹。”她當初煉製清烏丹的時候，沒有想那麼多。哪知這麼快清烏丹就派上了用場，還真讓蠍靈有些激動。
清烏丹她沒試用過，這會兒讓亂離拿來給雪千鴖服用，還存了部分做實驗的想法。
當然，她知曉雪千鴖服用清烏丹不會出事，否則也不敢真的拿雪千鴖做實驗。她隻是想知道清烏丹的毒性到底有幾分烈，丹藥沒試用前，到底把握不足。
“這是給我吃的？”雪千鴖詫異道。
亂離手上的瓷瓶微微泛著寒意，想來瓷瓶裏麵的丹藥並不簡單。
蠍靈微點頭，解釋道：“這是清烏丹，是毒丹。常人服用會中毒身亡，不過對你而言是靈丹。你身體裏十餘種毒不斷蠶食你的身體，讓你每時每刻都備受煎熬，這種痛楚常人難以忍受。你卻能麵不改色跟我們正常交談，可見你心性十分堅韌。這清烏丹我隻煉製了五枚，你每天服用一枚能緩解身體的痛楚，讓你好受些。”毒與藥是兩麵，有人服用毒是藥，有人服藥卻是毒。
清烏丹是毒丹，可對雪千鴖這具身體來說卻是是聖藥更好的靈丹。
“蠍靈，這清烏丹見血封喉，雪千鴖真能服用？”師婆婆謹慎道。蠍靈煉製出清烏丹的時候，用兔子做過實驗。她跟巫雲見識過清烏丹的厲害，是以這五枚清烏丹一直束之高閣，沒人敢輕易觸碰。
“他可以。”蠍靈鎮定道：“清烏丹偏寒性，不能在空氣裏久放。雪千鴖，你直接用清水送服。”
“千鴖，你要試試嗎？”納西瑟斯嚴肅道。此刻，就連百老都沒有開口多言，師婆婆蠍靈把實情告訴雪千鴖，這清烏丹是毒丹，且見血封喉。他們並不了解蠍靈的能耐，任何人都不會輕易勸解一個人服毒，尤其是見血封喉的劇毒。
雪千鴖微微一笑，接過亂離遞去的清烏丹，坦然道：“蠍靈也說我身中十餘種劇毒，再差也不會比現在處境更糟糕。我願意試試，直接清水就可以了嗎？”
“沒錯，清水送服。”蠍靈滿意道。作為一名巫，不管是誰都喜歡信任自己的病患。雪千鴖這話說得漂亮，讓蠍靈很滿意。
百老深呼吸，強忍著阻撓的衝動。既然決定讓蠍靈出麵解毒，他沒道理這時候阻攔，畢竟阻攔的話等於打臉蠍靈，此時此刻百老隻能選擇相信蠍靈。畢竟雪千鴖如果死在九原，螣蛇族同樣討不了好。
“嘶嘶！好涼，這清烏丹還真非比尋常。”雪千鴖接過清烏丹，冰涼的觸感讓他微微一驚。快速將清烏丹丟進嘴裏，端過桌上擺放的清水，趕緊就著清水把嘴裏的清烏丹吞咽下去。
咕嚕！
眾人緊張看著雪千鴖，目不轉睛。
須臾後，百老率先忍不住開口道：“少爺，你感覺如何？”
“咳咳！”雪千鴖從懷裏掏出絲帕開始咳血，這次血液不再像以前那般豔紅，深紅的鮮血順著雪千鴖的指尖不斷滴落，看上去觸目驚心。
百老剛準備伸手，就被蠍靈打斷。
“別碰他，這血有毒。”蠍靈提醒道：“亂離，你帶上蛇皮手套幫雪千鴖把這些血收拾下，注意點別撒落到白湖裏麵了。這血毒的很，記得用瓷瓶裝些，等下我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