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烽煙將起
“雅格,將餘下的箭頭全都打濕。”螣堯吩咐道。
雅格抽出箭簍裏麵的箭矢,把箭頭浸入水中打濕,然後遞給螣堯。
螣堯持弓,瞄準昏暗的甬道盡頭嗖嗖就是兩箭。
“嗷嗷——”
倏然,一道慘厲的尖叫聲響起。緊跟著甬道盡頭層層疊疊的黑影,一夕間盡數消散。
“有效。”螣堯點點頭,認同納西瑟斯的提議。這邊有火光,獠人不敢湊近露麵,此刻螣堯一箭擊殺獠人,將潛伏在黑暗中的獠人嚇得不輕。獠人欺軟怕硬,一旦它們認定無法擊殺獵物,頃刻就會消退,等待第二次的偷襲。沒錯,獠人就是這種沒有任何尊嚴的族群。
按說,獠人雖然長得難看些,到底屬於獸族。
但因獠人這習性與野獸無異,加之獠人食人的惡習,慢慢地大陸各族將獠人驅逐,直接將其定為野獸。此後,獠人再無法融入獸族,淪落成為野獸般的存在。
“獠人沒有語言嗎?”葉暖好奇道。
納西瑟斯閉目養神,見狀,臭鼬隻得開口,解釋道:“獠人,最初與大陸獸族無異。但,因獠人性情殘暴食人,不被大陸各族所接納。最後因獠人肆無忌憚殺戮,各族直接圍剿了整個獠人,將其滅族,更甚將獠人定為野獸。”言下之意,獠人是擁有自己語言的,且能無障礙交流。
“哎!”葉暖唏噓一聲,惋惜道:“我感覺勘塔斯就像是一處寶藏,這裏孕育著各種可能。無論什麼,它都能包容。”消失已久的蟻族、翡翠蛇,滅族後的獠人。此後,還不知道勘塔斯會冒出什麼牛神蛇鬼,這讓葉暖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力,群雄逐鹿,頓時這四個字從葉暖腦海深處浮現出來。
“別擔心。”螣堯撩起葉暖垂落的碎發,多少能感受到葉暖的擔憂。
隨著勘塔斯神秘麵具的揭開,越來越多未知的敵友都將浮出水麵,這對他們和部落都是巨大的衝擊,如果他們頂不住這波衝擊。部落將由此沉淪,再無翻身之日。更別說與大陸各族爭鋒,一較長短。
“抑或…大陸將再次迎來新生!”納西瑟斯閉著眼,嘴裏突然呢喃說出一句話。
這句話,頃刻間讓臭鼬瞳孔緊縮,神情驟變。
同樣地,螣堯則流露出截然不同的震驚和激動。
新生——
這個詞代表著大陸將會再次迎來戰端,戰端是開始同樣也是結束。但,這對於所有獸族來說都是一次機遇,成則功名成就,敗者死無葬身之地。這事亂世,同樣也是盛世。也許,荒國、鶴洲獅鷲一早就察覺到這波暗流,遂一開始就準備做好十足的準備。無疑,沒有準備的部落將會成為這波戰亂的犧牲品。
“納西瑟斯·阿刻羅·塞壬,你跟我說句實話。北域國是不是注定會成為犧牲品?”臭鼬咬緊牙關,就算被逐出湯穀,但臭鼬依舊是北域國的一份子。此刻,聽著納西瑟斯低聲呢喃,臭鼬隻感覺全身汗毛倒立,渾身仿若置身寒潭之中。冷,極致的冷,這種冷讓臭鼬嗅到了死亡的氣息。他不安,雖然對於北域國他沒有了曾經的榮耀和愛恨,但鷹隼族注定與北域國榮辱與共,他骨子深處鐫刻著鷹隼族的生死存亡。就算不在意北域國,他卻不能不在意鷹隼族。
納西瑟斯睜開眼,直接迎上臭鼬深邃內斂的眼神,平靜地說:“我說過沒有鷹隼族隼蹊的北域國注定會沉淪,若是你還身在湯穀執掌鷹隼族,坐鎮長平關的話,北域國尚且還能在荒國蠶食下支撐個三五十年。但,可惜的是湯穀那群鳥族隻知爭權奪利,卻不知他們爭奪的東西不過是荒國拋去的誘餌,我實話告訴你北域國最多三年,最遲半年……將會淪落成為荒國和鶴洲獅鷲嘴裏的一塊肉,再無退路。”
嘶嘶!
聽罷,瞬息間整個甬道鴉雀無聲。
這一刻,整個溶洞隻留下臭鼬急喘的呼吸。
“我爹娘的事,誰動的手?”臭鼬沙啞著嗓子,緊緊地摟住斯河。斯河吃痛卻沒有呼出聲,沉默任由臭鼬將自己緊緊地抱在懷裏。她知道臭鼬需要她,至少在這一刻臭鼬離不開自己。也許,她跟臭鼬不像族長和葉暖那般親密無間,但當得知腹中懷著臭鼬的孩子的那一瞬間,斯河清楚此生她跟這個男人再也分不開了。
納西瑟斯抬頭望了眼臭鼬猩紅的雙眼,歎息一聲,道:“韓凰來自荒國比艾捷斯神殿,乃是蠻屹十三弟子,名比蒙·K,蠻凰。能讓蠻屹派出蠻凰深入北域國為禍,你北域國敗得不冤。我想,你父親大抵在你娘出事後心有疑慮,卻無力翻盤,最終隻得將鷹隼族交給你離開湯穀。但,他小覷了荒國的狠絕,也高看了湯穀那群享樂慣了的鳥族的愚蠢。”
“什麼?”臭鼬連驟變,始料未及會從納西瑟斯嘴裏聽到一個這樣爆炸性的消息。韓凰,北域國王最寵愛的女人,竟是荒國比艾捷斯神殿蠻屹的弟子,這是何等諷刺的真相!北域國誰不知韓凰出身湯穀青玉雀一族,為其族長掌上明珠。
“青雲雀,與娜迦族應該數百年前就已經叛族。知曉這消息的人,整個大陸不過一個巴掌的數。北域國早已腐朽,你們無從得知真相並不奇怪。”納西瑟斯嘲諷道。北域國王族鳳凰一族血脈早已不純,純正的鳳凰一族,據說在萬年前就消失了。現今的北域國王族,不過是一群竊國者。這事,納西瑟斯沒打算告訴臭鼬,畢竟隼蹊都沒有告訴臭鼬,他又何必橫生枝節。
臭鼬,既然選擇成為了有蛇部落的一員,又何必在攪合到北域國那個泥潭之中?
“原來,我眼中固若金湯的湯穀,在你們眼中早已不過是千瘡百孔的蜂窩?”臭鼬自嘲笑了聲,語氣滿是悵然和不甘。原來爹的離開並非娘的死,而是不得不退,隻為保全鷹隼族一線希望,哪知湯穀那群智障卻自以為是將整個鷹隼族放逐,徹底斷了北域國所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