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三章叫姥姥
“小衣服和鞋子？”河遲疑著，這東西她沒經驗。回想著月說過的話，琢磨著是不是找自家阿娘商量下？
離歪著頭，說：“這些月姨都會準備，我們準備的月姨她們多半不放心。”
時隔六年，部落難得出現一個孩子。部落那些女人多半會瘋魔，衣服、鞋子絕對輪不到她倆出手，幼崽的鞋子是用獸皮縫製的，工藝很複雜，河她們還沒有學過。這些瑣碎的事，基本上是結親後由長輩教導的，她倆都沒結親，莎娜她們還沒有教過這些事。
“那，要不我們跟一休叔去巒地走一趟？”河聳肩，提議道。
既然衣服鞋子的事輪不到她們插手，想來食物更不會讓她們幫忙。幼崽金貴，部落食物富足，族人安居樂業，她們有足夠的時間琢磨孩子的事兒。這段時間青葉他們被養胖了一圈，珠圓玉潤，氣色好得不行。
“走，我們找一休叔問問情況。”離點頭，附和道。
話落，兩人疾步朝一休離開的方向跑去。
這邊，葉暖小心抱著果凍往家趕。
河和離的動靜葉暖是知情的，沒阻攔，頗有點推波助瀾的意思。她做主認下果凍，自然希望果凍能得到族人的庇佑，孤兒出生的葉暖比任何人都清楚孤身一人的可怕。果凍身份不凡，注定孤獨。但，葉暖希望她能走下凡塵，過普通人的生活。至少目前來看這方法還算不錯，不是嗎？
她原本擔心師婆婆他們會阻攔，畢竟是她逾越了！
孰料，師婆婆他們選擇默許了葉暖的任性，這種信任讓葉暖激動之餘多了些複雜。她堅信與人為善，螣堯許諾她半身的時候，她認定了有蛇部落。可她清楚自己的身份，師婆婆剛才的舉動，徹底抹除了葉暖心底最後的憂慮。
“小果凍，冷嗎？”葉暖柔聲道。
月輕笑著，道：“這麼撲騰精神，我可看不出她哪點怕冷。”
“月姨，你不知道我進入宮殿時，小果凍就待在水池裏麵鬧騰著。這時候，就連白湖湖水溫度都不高，你說她一個孩子怎麼就不怕冷？”葉暖掐了下果凍的鼻翼，略帶責備說著。
月看了眼旁邊櫻子拿的蛋殼，道：“她自水中出生，自然不怕冷。你沒瞧見水裏那些魚兒，就算河麵結冰它們也有的歡快，我們家小果凍肯定比魚兒強。”
“是，月姨說得對。”櫻子附和道。
一路說說笑笑，很快就回到家裏。
葉暖忙把孩子抱回扛上，月回家拿青葉以前穿過的小衣裳和鞋套，櫻子把蛋殼小心放在小矮桌上，葉暖開口道：“櫻子，你去廚房幫我倒些熱水過來，我給小果凍擦擦身子……”
“用盆還是罐？”櫻子道。
葉暖說：“盆，獸皮的話…就拿浴室進門那塊兔毛的。”
兔毛獸皮是螣堯特地為葉暖找的，比其他獸皮更輕柔不傷皮膚。葉暖讓河幫忙縫製了不少，裁剪成尋常毛巾大小備著。小孩子膚嫩舊的比新的更適合，小心把果凍放在炕上，細心拿過獸褥蓋著。
上次白湖林割回來的麻都放在廢墟倉庫，可惜抽出來的麻量太少，葉暖屯著沒有動用。這會兒，看著躺在炕床上的果凍，葉暖尋思著該讓施羅德大叔琢磨該如何製作紡車，不僅是為了果凍，也為了肚子裏將出生的孩子。
櫻子端著水，走近臥室。
“葉暖，盆擱哪？”
葉暖道：“放地上，你幫我把客廳那些酸果整理下。”
客廳一角堆放著不少酸果，大抵是山青不久前送來的。見葉暖不在家，山青隻得把酸果放客廳，估計是擔心放別的地方怕她看不見。
“這麼多？”櫻子大吃一驚，道：“這玩意忒酸，你喜歡吃？”
“酸？我覺得味道很不錯，你要不試試？”葉暖捏著毛巾，輕柔為果凍擦拭著。浴室太大，她沒打算給果凍洗澡，先擦擦，畢竟暖城這邊比地下城要冷一些，她擔心果凍會著涼。
一聽，櫻子連連搖頭。
這酸果當初山青他們撿回來的時候，她嚐過。那味道簡直了！
“暖，我來了！”庭院裏，忽然響起月的聲音。不多時，就見她提著大包小包從外麵走來，雙手不空，額頭還冒出一層熱汗，可見這一路她應該是跑來的。
“咯咯！”果凍笑聲清脆，朝著月伸出手。
葉暖親了果凍的小胖手一口，笑道：“小果凍，姥姥來了喲！”
“呶呶！”果凍眯著眼，開心道。
“姥姥，不是呶呶。”葉暖細心教著，果凍出生便能言，這讓葉暖吃驚下對她愈發憐愛。這心思敏銳的小家夥，能憑氣息感知善惡。當初敢對師婆婆噴口水，多半是察覺到師婆婆防備的念頭，真是個鬼精靈。
“鬧鬧。”果凍眨著眼，賣萌。
“噗呲！”月噴笑出聲，樂嗬道：“好好好，鬧鬧就鬧鬧，姥姥的乖孫餓了嗎？”
“小肚子癟癟的，估計餓了。”葉暖輕輕摁了下果凍的小肚子，喚道：“櫻子，酸果你弄好了嗎？我想你去一趟窩棚，找山青擠點鹿奶回來……小果凍怕是還吃不了輔食，牙還沒長出來。”說時，手小心探進果凍的嘴裏，碰了下牙根的位置。
“好的。”櫻子應聲離開。
月拿出小衣裳，幫著葉暖給果凍穿上，道：“我去廚房給她煮個魚湯，正好你也一起喝點。”
“嗯！”葉暖沒拒絕，打從抱回果凍，她感覺身體賊棒。孕吐帶來的虛弱和眩暈完全消失了，這會兒月讓她喝魚湯也不覺得反胃了。興致雀躍整理著月帶來的小衣裳，一件件都是用獸皮縫製的，小小的，手藝雖粗糙卻充滿了愛意。她興奮擺弄著，不時擱到果凍身上比劃幾下，然後跟果凍嘀咕幾句，一大一小聊得很歡快，旁邊月笑著搖頭走去廚房。
此刻，鷹岩崖上一片慌亂。
再不複寧靜和喧嘩，原鷹崖陰沉著臉注視著石河，陰冷道：“石河，你不打算解釋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