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潛入鷹岩崖

第兩百二十章潛入鷹岩崖

是夜。

鷹岩崖銀裝素裹,與勘塔斯其他地方不同。

這裏一片祥和,甚至還能聽到嬉笑吵鬧聲,全然沒有獸禍和雪災該有的風聲鶴唳之景。

“巫雲?”

巫雲側身,朝周圍張望幾眼,冷聲道:“小一,誰讓你過來的?快離開,原鷹崖很快就會回來,要是被他發現你在這裏就麻煩了。”小一,生父不詳。母親是鬥獸場的女人,三年前難纏死了。小一今年十三歲,看上去比十歲的孩子還要瘦小些。

“那位大人離開鷹岩崖幾天,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原鷹崖很著急,他沒那麼快趕回來。”小一鎮定道。稚嫩的臉滿是從容,看不出任何懼意。

聞言,巫雲鬆了口氣。

“那,你也不該過來。”

鷹岩崖的鬥獸場比地獄更可怕,巫雲被原鷹崖囚禁在這一隅與世隔絕。但,這並不表示她對外界一無所知,鬥獸場每年都會有不少女人死於各種理由。巫雲作為一名巫,有時候原鷹崖自然會讓她出手。小一,五年前差點病死是巫雲出手救活過來的,就連小一這個名字也是巫雲取的。

“巫雲,我來救你出去。”小一堅定道。舉著石刀,拚命想砸斷囚禁巫雲腳踝的鐵鏈,這鐵鏈是原鷹崖從外麵帶來的。除非原鷹崖動手解開,不然巫雲就隻能待在這石洞之中。

巫雲苦笑著,無奈道:“沒用的,石刀是砸不斷鐵鏈的。鐵鏈由鐵礦鍛造而成,是外麵的東西,勘塔斯森林裏就算最鋒利的骨刀都斬不斷。小一聽我說趕緊離開,不要做無用功。”

“我聽人說有蛇部落突然消失了,難道你不想回雙子峰看看?”小一緊握著石刀,不顧巫雲的勸解,一下一下用石刀敲打著鐵鏈。瘦小的雙手染上了血跡,他卻渾然不知。

巫雲微僵,秀美臉龐盛滿死寂。

原鷹崖的來曆她多少知道些,如果不是原鷹崖也不知道有蛇部落的下落,她忍不住懷疑是不是原鷹崖終於忍不住出手了?被囚禁在這鷹岩崖她想過一死了之,可是她不甘心。師婆婆費盡心思將她栽培長大,她還沒能為部落做點什麼怎甘心去死?這些年,她一邊應付原鷹崖,一邊收集消息,功夫不負有心人,總算讓她知道了一些內幕。

小一說的沒錯,她想走,想逃離鷹岩崖回到雙子峰,比任何人都渴望著離開,但這並不容易。原鷹崖警惕心太強,她根本找不到借口讓他解開鐵鏈。

“小一,跟我說說部落的情況——”巫雲深呼吸壓下煩躁,盡量讓自己恢複冷靜。

“勘塔斯情況越來越糟糕,這些天不斷有獸人來鷹岩崖投奔原鷹崖,他的勢力越來越強大……”小一臉染上寒意,聲音滿是戾氣。他恥於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實力不濟,他很想殺掉原鷹崖燒掉整個原鷹部落,讓這個肮髒的部落從這個世上消失。

巫雲眼微斂,沉聲道:“你能知道這些投奔的獸人來自哪些部落嗎?”

“都是些小部族,我沒見過有蛇部落和疾風部落的人。”小一清楚巫雲想問什麼,直接解釋。

“那,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人?”巫雲又道。她清楚原鷹崖和祝猷部落並不和諧,原鷹崖一邊防備祝猷部落,一邊又惦記著祝猷部落的勢力。他們都覬覦有蛇部落,這一來如果出點什麼事,也許她逃離的機會就有了。想著小一說姬鳴失蹤數天,難怪原鷹崖這兩天坐立難安。姬鳴實力尋常,但身後倚靠祝猷部落,容不得原鷹崖怠慢。

小一歪著頭,思量片刻,“有,黃昏時來了兩個奇怪的人。”

“怎麼奇怪了?”巫語道。

“全身裹著獸皮,樣貌猙獰,且渾身散發著一股惡臭。”小一頓了下,接道:“石鬆本來打算把人趕走的,後來聽說實力很強就留了下來。”

“長得醜,渾身散發惡臭。”巫雲眯著雙眼,她怎不知勘塔斯還有這樣獸族?

“嗯!”小一點點頭,說:“特別臭,靠近就能把人熏暈。”

此時此刻,鷹岩崖另一處石洞中。

“叔,你真聞不到臭味嗎?”嘯月空扭曲著臉,露出生無可戀的表情。

撒卡淡定道:“聞得到。”

“那,你不覺得臭嗎?”嘯月空掩鼻,這東西野老到底從哪裏弄來的?就那麼一點竟然奇臭無比。

“習慣就好。”撒卡道。如果不是記著螣堯的交代,他恨不得立馬動身找尋巫雲的下落。為了救人,區區臭味他壓根沒放在心上。再說了,有了這臭味能避開不少事。望著在鬥獸場中尋歡作樂的獸人,撒卡眼睛彌漫著化不開的戾氣。

這鷹岩崖上沒有一個清白人,如果可以他跟小一一樣想一把火燒掉整個鷹岩崖。

“……”嘯月空沉默以待,片刻後,他忍不住開口,問:“叔,你說族長他們到哪了?”

“有阿九帶路,他們總不會比我們慢。”撒卡壓低音量,朝嘯月空使了個眼色,讓他小聲點,這附近有人監視,注意別漏了底。

話剛落,石鬆走了進來。

“撒卡、撒空,我讓人給你們準備了洗塵宴,走吧!”石鬆僵著臉,朝撒卡做出邀請的姿態。這兩人實力很強,石鬆想把人籠絡成為自己人。鷹岩崖由原鷹崖一手把持,私底下人潮湧動,有著不少派係。這其中,石鬆把持著不小的勢力。

石鬆這姿態,撒卡清楚這頓飯不得不吃。

他本以為石鬆會避開,卻低估了石鬆的野心。

“叔,我想見識下鷹岩崖的鬥獸場。”嘯月空流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慫恿撒卡點頭。這態度,讓石鬆很滿意,同時快速盤算著給嘯月空多送幾個女人。

撒卡可有可無點了下頭,朝石鬆寒暄,伸出手道:“請——”

撒卡一鬆口,石鬆神情輕鬆起來。既然鬆了口,那接下來的事情就容易多了,想著想著,石鬆臉上笑容愈發真切,自然而然也就忽略了撒卡兩人異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