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族長，真可怕
“……覺醒圖騰之力。”螣堯斂眉，打量亂離的眼神多了幾許異樣。似笑非笑，無端地生出冷瑟之一。
一旁，鄂等人看清螣堯神情。
怔愣後，紛紛後退幾步。每次，螣堯隻要露出這表情，意味著他開始算計人。思及，鄂他們看向亂離的眼神帶著憐憫，被螣堯盯上的人，還沒有全身而退的。原鷹部落和雪鷹部落糾葛頗深，以原鷹部落的崛起而告終，現在亂離以雪鷹部落族人的身份現世，顯然是打算與原鷹部落一決雌雄。
雪鷹部落善追蹤，族人性格純和。
與原鷹部落截然不同，螣堯想著葉暖說過部落想壯大崛起，人口是基數。以前，螣堯沒想吞並勘塔斯森林中的獸人部落，但隨著嘯月空與疾風部落的投靠，螣堯滋生了野望。望著亂離的眼神，透著異樣的慈愛。
咳咳——
葉暖清咳兩聲，拉扯著螣堯的衣角，輕聲道：“收斂點，別把人嚇跑了。”
“你覺得他如何？”螣堯道。
“勘塔斯森林物資豐富，亂離圖騰之力恰到好處。疾風部落的獸人驍勇善戰，雪鷹部落無論是飛行、追蹤都很不錯，再加上亂離的能力，足以讓部落整體實力更上一層樓。再則，我想部落尋到適合的族地後建造城池，部落需要更多的人……”葉暖道。
脫貧致富奔小康，這是她為有蛇部落未來規劃的藍圖。
脫貧是首要任務，在脫貧讓族人吃飽穿暖的基礎上，安全問題最是重要。勘塔斯森林最不缺凶猛的野獸，想在這裏生活城牆必不可缺，所以葉暖想建城，修建一座屬於有蛇部落的城池。
“我明白了。”螣堯抿嘴，朝亂離露出和藹的笑臉。這一笑，頓時靜待了所有人，“那，你知道哪裏有鸑陰花？以巫語的心機，我想她不可能單單在葉暖一人身上下黑手。追魂花無色無味，尋常人很難察覺得出它的氣味。亂離，我想交易的第一步，希望你能動手抹去追魂花殘留的粉末……”
“成交。”亂離大喜，往懷裏一掏，“這是炮製後的鸑陰花，你將其點燃就好。鸑陰花采摘不易，很難保存它的汁液，炮製後的鸑陰花效果更好些。”
“鄂，通知族人集合。”螣堯道。隨手將鸑陰花遞去，示意他把東西交給月，讓她安排處理妥當。接下來，他跟亂離又談了半小時，布置好接下來的行動，亂離滿懷希望離開。
送走亂離，螣堯即刻收斂輕鬆姿態，眼微凜，眺望著荒漠地所在的位置露出殺意。
“準備下，搶在辛力動手前反擊。這次，我要讓原鷹烈有來無回。”
冰冷，充滿殺戮的聲音與夜風融為一體。
宣告著黑夜的降臨，襯著天際火紅的雲層，竟有種說不出的蕭瑟。
“你打算對原鷹部落動手？”葉暖問。掀動著眼瞼，葉暖神情晦澀看不出喜怒，樹欲靜而風不止，這場戰爭注定無法避免，觸碰著螣堯身上殘留的傷痕。這一刻，葉暖無比清楚這是瓦爾納大陸，危險無比的勘塔斯。
“有我，別擔心。”螣堯撫著葉暖的臉龐，柔聲道。
他知道葉暖擔心什麼，但有蛇部落無路可退。
“嗯！”葉暖深呼吸，牽著螣堯的手慢慢朝空地走去，夜風襲人，拂過臉頰時帶著絲絲涼意，吹散一天的燥熱和疲倦，讓人不覺放鬆下來。
“堯，這次事後我想去一趟大峽穀的老林子。”葉暖道。大手牽著小手，暖意從掌心滲透，螣堯掌心厚厚的蟲繭讓葉暖覺得很安全，鹽草熬煮得來的食鹽不算少，卻也不多。日常開支能支撐三五月，但，部落需要食鹽醃製食物為寒季做準備。這一來，陶罐中儲藏的食鹽絕對不夠。
螣堯心一緊，道：“老林子情況沒確認，你去不安全。鹽的話，可以讓族人將鹽礦運回來，在部落過濾提純也一樣。”
“堯，這一來浪費時間不說，還浪費人力。辛力和原鷹部落的事，耽擱族人外出狩獵，我們囤積的食物消耗太過，部落如何渡過寒季？”葉暖說著，想了下，接道：“大峽穀離雙子峰距離不願太遠，來回也方便。更重要的是我想去老林子看看地形，雙子峰地勢太低，師婆婆想趁早搬遷。看她的意思，可能希望在寒季前做好準備……”
“你確定？”螣堯微驚，這話師婆婆從未跟他提過。
葉暖點點頭，認真道：“確定，她在擔心。我懷疑這次寒季雪災很嚴重，不然師婆婆不會冒險讓叔叔他們前往大峽穀的老林子探險。她可能占卜預測到一些事，礙於某些原因不便於告訴我們。”
“獸禍。”
忽然，螣堯吐出兩個字。
冷蕭臉龐浸染著駭人的戾氣，很顯然，說出獸禍兩個字對螣堯來說並不容易。
葉暖微怔，詫異道：“獸禍是什麼？”
“瓦爾納大陸每百年會出現一次大規模獸禍，無數野獸衝入獸人居住的部落，大肆殺戮，瓦爾納大陸將這種行為稱之為獸禍。意為獸神對獸人之名的磨礪和清洗，磨礪勇者，淘汰弱小，場麵極其殘忍血腥。部落裏，僅有寥寥數十人經曆過上一次獸禍，沒想到百年時間眨眼即過。”螣堯陰沉著臉，如果今年寒季恰逢百年獸禍，師婆婆不提並不奇怪。獸禍太過殘忍，沒有獸人願意提及。更甚，有些實力弱小的部族，從未聽聞過獸禍。
獸人期待又恐懼獸禍，這種複雜的感官致使沒有任何一個獸人會記錄與獸禍相關的事跡。畢竟，超級部落擁有阻擋獸禍的高大城牆，他們無懼獸禍襲擊。真正麵臨災難的是實力弱小的部落，沒有城牆的抵擋，隻能憑借雙手與凶猛的獸潮廝殺……
“獸潮？”葉暖臉驟變，駭然道。
螣堯凝重點頭，道：“嗯！這件事，我需要與師婆婆核實。如果今年寒季真的恰逢百年獸禍，我想部落需要盡快找尋新的族地，雙子峰別說抵禦獸禍襲擊，就連雪災都難以抵擋。”
“走，回空地。”葉暖附和道。
這一瞬間，心不覺變得沉甸甸難受得緊。
螣堯輕輕捏著葉暖的小手，溫聲道：“別擔心，師婆婆沒有說……想必還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