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桐他們和淩瀟當時一樣,剛走到深巷中途,就被一個虎背熊腰,體格健壯,身穿黑色西服佩戴墨鏡的人橫截了過來。此人身後還有十幾個黑衣人嚴肅地尾隨來之,頓時,一條本來就不怎麼寬敞的巷子就被一團黑影堵了個嚴嚴實實。
陳桐和張博走在最前麵,張手攔住身後的弟兄們,看著眼前的不祥之人,隻見他旁邊的一個小弟模樣的人熟練地走到他麵前把一根煙架到他的嘴邊,黑衣人眼睛盯著陳桐,嘴巴噙住煙嘴,然後那個小弟用打火機點著之後,就退了到了黑衣人的身後。
“有事兒要發生了。”張博湊到陳桐耳邊輕聲說,可陳桐卻微微哼了一聲,說:“是禍躲不過。”說完就從弟兄們麵前走了出去。
陳桐剛走出去兩步,那四個帶他們出來的黑衣人像歸隊似的,從陳桐麵前走到了叼煙人的身後,麵朝著陳桐他們。
現在陳桐率領著一幫兄弟們,手無寸鐵還被一幫來路不明的黑衣人截住去路,麵對凶多吉少的境況,陳桐猶豫了一下,然後果斷繼續前行。
“桐哥!”兄弟們擔心地喊叫陳桐,張博這時候一把抓住了陳桐的手腕,走上前去說:“別出去。”
陳桐回頭,看了一下往前簇擁過來的兄弟們,對著張博那張謹慎的麵孔信誓旦旦地微笑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說完,他用另一隻手擺掉了張博的手,徑自往前走去。
所有兄弟們站在原地,張望著看著陳桐的背影,雖然陳桐就止步在理他們不到五米遠的地方,可是他們卻覺得陳桐離他們那麼遙遠,觸手都難及得到。他們一個個緊張的看著陳桐,然後順著陳桐的背影看到對麵一堆黑壓壓的“攔路虎”,想都不用想,如果在這種類似荒郊野嶺的地方發生了什麼混亂,鬼才知道他們的勝率有多大。
陳桐手插在口袋裏,抬著下巴,眯著眼睛盯著叼煙的黑衣人,那個黑衣人從嘴邊夾出煙,吐了一口眼圈兒之後,像陳桐一樣,從那堆人群前麵走了出來,和陳桐麵對麵,一對一地矗立在雙方的中間。陳桐一直在打量著這個黑衣人,沒有要說話的跡象,反而是那個黑衣人主動跟陳桐他們打上招呼來。
“你好啊!年輕人。”
陳桐看著黑衣人不懷好意的笑,麵無表情。
黑衣人接著說:“這條路,是我開的,你們現在這麼多人要從這裏過……”黑衣人說著話,還指著陳桐身後那群青蔥少年比劃了一下接著說:“聰明的,你就按規矩來。”
“什麼規矩?”
“哼!”黑衣人吸了一口煙,冷笑了一下,說:“跟你明說吧!你身上裝了什麼東西我知道,你小子不要跟我裝蒜,我今天就是來要它的。”
“憑什麼?”
“呸!”黑衣人臉色一轉,話語凝住起來:“讓你幹嘛你就幹嘛!哪他媽那麼多廢話?!”
陳桐把手伸進衣服內口袋裏,用食指和中指把那張銀行卡夾了出來,舉到黑衣人麵前晃來晃去。但是由於那副黑墨鏡隔住了黑衣人的眼睛,陳桐不知道那家夥的眼睛是不是在跟著跳動。陳桐能看見的是,黑衣人臉上的那張敦厚的嘴唇兒慢慢翹了起來,然後伸手就往陳桐手中的銀行卡抓來,同時嘴巴還滿足地叨叨說:“嘿嘿,我就知道小兄弟是個聰明人,不想前幾天那個傻瓜……”
“?E!”陳桐拿著銀行卡在黑衣人麵前劃過一條弧線,蹭著黑衣人的鼻子刮了過去,然後把銀行卡裝回到內衣口袋裏,雙手重新塞進口袋裏,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不由得嚇住了黑衣人,“閉嘴。”
黑衣人雙眸一抬,一手黏住陳桐的下巴,把臉幾乎要貼在陳桐鼻尖兒上,說:“拿住來!”
“我是取回屬於我兄弟的東西,我兄弟都知道不給,我給你吃屎啊!”陳桐一把拍掉黑衣人的臭手,瞪大了眼睛怒吼,這是在為他的兄弟淩瀟發泄。陳桐話音剛落,張博以及身後的一夥人蜂擁而上,馬上把陳桐身後堵著像一麵牆一樣。
黑衣人這才聽出來,原來他眼前的這堆人馬,就是為他口中前些天犯傻的那個傻子而來的。黑衣人往後推了幾步,隻簡單地揮了揮一根手指頭,他身後的一群黑風就席卷而來,黑衣人把墨鏡上鼻梁上推了推,不屑地說:“原來那天的那個要錢不要命的傻子是你兄弟啊!難怪你們一樣傻。”黑衣人諷刺陳桐,“相比他的下場你已經很清楚了,你信不信我眨一下眼睛,你會比他更慘。”
陳桐比黑衣人更加不屑一顧地仰天笑道:“笑話!你用屁股想想,我要是怕死,回來這裏嗎?啊!!”
黑衣人嘴角一抽,往後退了兩步,擠進他的小弟們中間,搖搖頭,手指往下一劃拉,一把人立馬從身後抽出類似於棍棒之類的黑家夥,張牙舞爪的就往陳桐他們衝了過來。陳桐見勢雙手往後一架,把兄弟們往後一擋一推,大喊一聲:“大家快散!”說時遲那時快,陳桐話音未落,麵前已有一個很棍子迎麵劈了下來。
張博拉過陳桐,一腳便朝眼前打陳桐的那個家夥腹部踹去,這一腳直接把黑衣小子踹翻在地。其他兄弟們也沒有人退縮,他們從陳桐身邊撲空而起,叫喊之間,雙方人馬已經亂作一團。
雖然兄弟們都沒有拿家夥,但是仗著人高馬大,腿長臂展,衝進去之後並沒有立馬吃虧。現在,除了打醬油的薛大寶,隻有陳桐和那個黑衣頭頭兩人在人堆之外了。看見兄弟們都把命豁出去了,陳桐也不馬虎,一腳一個踹開跟自己弟兄廝打在一起到黑衣人,穿過人群,直殺向那個黑衣頭頭。
黑衣人看著從人群之中冒出來的陳桐,突然笑了起來,說:“小子你還來勁兒啊!”
陳桐不說話,抬腿就朝黑衣人踹了過來。但是這個黑衣頭頭身手敏捷,明顯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他一個側身就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陳桐的淩空一腳。躲開的同時黑衣人還抬手一把捏住陳桐的腳踝,用力往前一甩,就把陳桐踉蹌了出去。這還沒完,黑衣頭頭鬆手之後屈膝磕在陳桐的屁股上,這下陳桐直接撲倒在地。陳桐還沒爬起來,黑衣人繼續一腳就踏在了陳桐的背上,陳桐的側臉一下曾在冰涼粗糙的水泥地上,頓時疼痛和麻木交錯而生。之後,陳桐的雙手無論怎麼在地上掙紮,都無法從地上解脫,他的背後像是被一跟大木樁子壓住了似的。
黑衣人不急不慢地對了下來,一腳踩在地上,一腳依然踏在陳桐的背上,將整個人的重量都負重於一隻皮鞋跟子上,陳桐立馬感覺到背後就像被被鐵烙印子灼燒一樣疼。
陳桐大聲一吼,黑衣人就像受了血腥刺激的鯊魚一樣興奮了一般,故意抬起腳掌,把腳後跟更加用力地壓了下去,同時還挑釁地說:“起來啊小子!就這兩下還出來跟我叫囂,張的快兩米高了就這麼趴在地上,羞不羞啊你!”陳桐此時還在地上掙紮,他想起來,他更想忍住背後的疼痛,所以此時陳桐掙紮地起身的同時,還用地地把手在水泥地上上狠狠地砸,盡管手都已經被小石子劃的皮開肉綻,但仍然無法抑製住背後的麻辣感。
頭領占了上風,小弟都來了力氣,沒一會兒功夫,張博和其他兄弟們也被打翻在地,一個個無助地在地上翻滾,還要抱頭,還要躲著四五個人同時踢來的腳,刹那間,大家便被打的天昏地暗,全盤敗北。
“哼哼!”黑衣人揪起陳桐的頭發往後拽,笑著說:“小孩兒就是小孩兒,你說你個學生娃娃來著兒自討什麼苦啊你?有大人的錢還不夠花?至於自己來這兒找死。”說著話,黑衣人的另一隻手還在陳桐的頭上用力的敲打,說一會兒話又用地地往地上摔下去,陳桐除了背後從衣服上印出來的血團之外,臉上也已經劃開了數道交錯的血口。
黑衣人的挖苦陳桐聽在耳裏痛在心理,加上他身後兄弟們淒慘地叫聲,陳桐內疚地閉上了眼睛,無力地趴在地上。是他把兄弟們帶進了這個漩渦,是他害了兄弟們。此時陳桐已被內疚麻痹,他忘卻了背後的熱辣之痛,也準備好了迎接最壞的結果。
可能是陳桐被打懵了,也可能他使失血多了加上大冬天的寒風侵蝕,冥冥之中,陳桐的意識開始模糊了起來,反抗也微弱地幾乎沒了反映。
這時候黑衣人感覺到陳桐已經沒了反抗的力氣,回頭再看了一下手下們幹的事兒,其他小孩兒也被打的差不多了,他這才起身,與此同時他不可避免地再一次用力,壓的陳桐朦朧地悶哼了一聲,又倒了下去。
黑衣人從陳桐身上跨過去,翻過陳桐的身子,把手伸進陳桐的內口袋裏探去存有二十萬元的銀行卡,陳桐的模糊意識強烈提示自己要保護銀行卡,但是他已經沒有絲毫的力量去實現這個目的,隻能在半昏半醒之間,任由那個黑衣人在自己身上翻找,最後,從眼睛風裏看著黑衣人把銀行卡裝進口袋,大手一揮,轉身離開。
就在陳桐已經絕望的時候,突然巷口傳來了刺耳明亮的警報聲,隨後就是黑衣人驚慌失措的大喊和一夥兒人亂七八糟的逃竄聲。但是警笛聲一直長鳴,幾輛警車急停在深巷中途,從車上跳下來數不盡的警察,手持槍械繞過地上躺著的學生們追進了深巷裏。隨後又趕來幾位領導一樣的警官跑到陳桐身邊,一把抱起陳桐,正準備問陳桐有沒有事的時候,他隻聽見陳桐瞪大了眼睛大喊了一聲,又昏了過去。警察從陳桐身子地下抽出手來,上麵已是鮮血淋漓。
警察二話不說,抱去陳桐就往車裏跑,並且指揮著其他幾個人一邊把其他躺在地上的學生往警車裏送,一邊打120,而且打120的人,竟是淩瀟的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