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瀟呢?!”陳桐一進球館就發現人堆裏沒有淩瀟的身影。
大夥兒也都迷迷茫茫地看著彼此,不知道淩瀟在哪裏。
“在教室嗎?”陳桐問。
陳桐話音剛落,孫澤就搶著回答說:“我去過他們教室了,他不在。”
“那……辦公室裏也沒有,我剛從那邊過來。”陳桐低頭想著。
“隊長,你找他有事兒嗎?”薛洋問。
“哦,沒事兒,就是沒看見他,有點奇怪罷了。”
“是呀!”一凡說,“淩瀟那家夥每天都會早早來這裏訓練的,今天突然不在,確實奇怪啊!”
正在大家疑惑的時候,有個人突然出現在了球場邊上,快步走了過來。
“都在啊!我今天來晚了!嗬嗬!”
是淩瀟的聲音。
隊友們齊刷刷地看向這邊,淩瀟麵帶微笑的朝這裏走來。
“幹嘛都用這種眼神看我啊?我沒遲到啊!”淩瀟走到人堆裏,拍掉少哲手裏的籃球,抱在自己懷裏。
孫澤看了一下腕表,說:“嗯,踩著點兒進來的。”
“你幹嘛去了?平時,你不是應該早早就來了嗎?”子宏問淩瀟。
淩瀟沒有回答,而是用眼睛把隊友挨著個兒看了一遍。
隻見淩瀟臉上的表情在糾結了一小會兒後,就轉過身徑拍著籃球自往場內走去,背對著大家撇開話題說:“別問了!趕緊練球吧!”
兄弟們一看淩瀟這反映,就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事兒。
於是,他們不問清楚不罷休,圍著團兒朝淩瀟走了過去。
“淩瀟!”涵天一把拉住淩瀟的肩膀,然後扭過淩瀟的身體,問:“你今天到底怎麼了嘛?我們都感覺你怪怪的。”
淩瀟聳開涵天抓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看了一圈自己的隊友們。然後轉過身,一記幹拔,把籃球在距離籃筐的不遠處輕鬆投了進去。
大家的眼神此時亂七八糟,都猜想到淩瀟一定發生了什麼事兒,卻都猜得不一樣。
孫澤瞪大著眼睛:啊!不會是瀟哥他爸的……超市倒閉了吧?
薛洋張著嘴:難道他跟楊小雨怎麼了?
涵天眯著眼睛搖著頭:他在路上見義勇為了?
陳桐皺著眉頭,什麼都沒想,隻等著淩瀟自己的回答。
淩瀟收起舉在空中的那隻剛投完籃的手,轉過身,用不屑的語氣給大家交代說:“好吧!”
“你們還記的前幾天許祁在球場迷惑我的那種運球的手法嗎?”淩瀟直接反問大家。
少哲問:“就是許祁把你晃得神魂顛倒的那種運球?”
“嗯。”
“哦,知道,怎麼了?”少哲問。
“是啊?怎麼了?我們大家都知道啊!”一凡也急切地問淩瀟。
“其實,當時我就已經學會了他的手法,還有他的腳步。”淩瀟剛說完,陳桐的腦子就跟觸電了一樣“嗡!”的一聲,好像淩瀟的這句話,輕輕觸碰到了他大腦裏的哪個點似的。
淩瀟接著說:“但我隻是掌握了許祁運球的表麵感覺,卻始終沒有掌握到他能迷惑到我的重點。所以,當我在家裏對著我家的落地鏡運球的時候,無論我怎麼樣晃動都沒有絲毫許祁運球時的那種感覺。”
“然後呢?”少哲不依不饒。
“然後?”淩瀟也跟著反問了一句,“然後,我就不耐煩了,放棄了。”
“放棄了?”少哲驚訝。
“嗯。”淩瀟語氣評評地說,“但那隻是暫時的,我怎麼可能放棄這種學習的機會啊!我隻是當時放棄了,晚上睡了一覺。可沒想到,半夜我做了個夢,夢裏竟然夢見了許祁,他就在我麵前。”
“做什麼了?”薛洋問。
“我們在一個我也沒見過的籃球場,整個球場就隻有我們倆個人。我不言,他不語,就是默默地鬥牛。他拍著籃球,隻是迷惑我,但不過我,不進攻。”淩瀟繼續給他們講解著他昨天晚上的夢。
“然後不知怎地,我在夢裏被他迷惑了,卻又突然在夢中夢裏找出了許祁他運球的重點。我一高興,就從夢中醒了過來。”
大家聽得入了神。
“我睜開眼睛,沒有一點疲憊感,而是異常的興奮。沒想到,做夢都能興奮到我。所以,我直接下床抱起籃球,對著就鏡子練習了起來。這一回,我兩個動作就帶來了感覺。”
淩瀟撿起滾到自己腳下的籃球,得意的對大家說:“你們有誰想領教一下嗎?我在領悟了這招之後,還加以改變,現在這招的攻擊性更強了!”
“就是這樣,我練著練著,就忘記時間了,這就是今天我來遲的原因了。”淩瀟沒有忘記做最後的解釋。
陳桐跟著淩瀟最後的總結笑了起來,他的笑,帶有兩個原因:一,他為淩瀟領悟了許祁的必殺技而高興。二,是因為,他在剛才聽講的時候,終於解開了心裏幾乎是打著死結的問題——陳桐終於知道淩瀟嚇人和過人之處到底在哪裏了!
那就是,這小子可以在球場上現學現用對手的任何一個招式,哪怕是第一次相見,他也可以瞬間掌握要領。而且還會以自己的思維將之加以改換,把別人的技能在據為己有的同時,加以升級,使之成為真正適合他自己的絕技。淩瀟的籃球智商和悟性極奇的高,常人根本無法匹及。
這,就是淩瀟真正神秘的地方,不是左右手投籃,也不是全能性,就是這:現學現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我來!”孫澤自告奮勇,從人堆裏擠了出來。
淩瀟笑了笑,我就給你來個簡單的吧!
淩瀟退到三分線外正對籃筐的地方,等孫澤站位。
孫澤站好以後,淩瀟就落地拍球了。
孫澤一上來就上當了,他提高警惕,全部注意力都高度集中在了淩瀟手中的籃球上。
“我就不信,這還能是段譽的淩波微步嗎?”
“怎麼還不進攻?”
“快點兒啊!”
“快來過我啊!”
淩瀟久久不進攻,隻是一直在孫澤麵前像打太極拳一樣,如風似水的拍著籃球。淩瀟的手腕柔情萬千,籃球在他手裏像鑲嵌在那裏一樣,一點縫隙都沒有,實實地黏在淩瀟的手上。
可是,看似無力的手腕,在籃球該落地的時候,籃球卻照樣及時地從淩瀟的手上脫落下來,幹淨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淩瀟的下半身根本沒動,雙腳自然開邁,雙膝微弓,隻有上身的雙臂和雙手在跟著籃球晃動,甚至連肩膀都定在了那裏。
漸漸地,大夥兒就看見孫澤的眼皮緩緩垂了下來,從他的臉上看出了明顯的迷茫相。
“你……快……點兒……啊……”孫澤堅強的想要撐開眼睛,可他就是做不到,像喝了迷魂藥似的。
“噠!噠噠噠!”孫澤這時候已經像睡著了的人一樣,整個人失重地往身後倒去,腳不由自主的往後麵快速的點著,仿佛身後一下子失去了支撐。
淩瀟見狀,趕緊收起手中的籃球,往孫澤跟前跑去。
淩瀟用右手抱住籃球,伸出左手一把從孫澤的肩膀後麵摟住了他。
“哎!還好嗎?!”淩瀟用一隻手搖晃著孫澤。
“讓……我……睡會兒……”看來孫澤徹底沒有了鬥牛的意識,進入夢鄉了。
淩瀟扔開手中的籃球,用兩隻手拖住已經談不上意識的孫澤。
大夥兒趕緊跑過來,幫淩瀟一起把孫澤扶到場邊,讓他躺下。
孫澤的頭剛一挨地,就直接呼呼大睡了起來。
其他人也沒有誰再敢去嚐試淩瀟這招了,因為這招隻要一陷進去,沒一會兒時間你是緩不過來神的。
淩瀟身上又多了一手奇招,那麼清野衝冠的概率,也就隨之增大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