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熊把張博扶上場,雙手卡住張博的腰站在張博身後,“不要難為自己。”肖熊在張博耳邊輕輕地說。
“走開。”張博左腳點地,右腿微彎地站在罰球線,搖搖晃晃地給裁判要來了籃球。
“你行嗎?”肖熊不放心地問張博,“不行就別勉強了。”
“走開。”張博左手把球夾在肚子上,右手搬開肖熊抓著自己的手。
肖熊慢慢鬆開手,站在張博後麵確定張博不會倒下之後,才放開手往後退。
張博站在罰球線沒有了平時的從容和自信,腳腕處的疼痛幾乎要讓他昏厥過去,額頭上的汗如冰雹般大滴大滴地往下落。他的眼前一片漆黑,隻能從閉緊的眼睛縫裏吸取微微地光,現在的他身在球場,卻仿佛置身於一個沒有月的夜,隻有稀疏的星光照射。
張博的右手像跟柱子一樣托在籃球下麵,用左手扶住籃球,艱難地舉起籃球。
而就在張博罰球時,兩側並沒有卡位搶板的柳湖隊員,自己的隊友左一右二地排列著。柳湖中學的球員都站在後場,零星散亂,沒人說話。
隻有許祁一人站在前場,就在三分線外,張博背後。許祁看著張博蜷縮的身軀,心裏不由的有絲酸楚,為他的桀驁倔強而感動,也更心疼他了。
“啊~!”張博使盡渾身的力量,把籃球推了出去。或許他已經使上了他能汲取到的身上所有的力量了。但在觀眾看去,籃球卻並沒有受到任何力的作用,而隻是從張博的手上直接墜了下去。
“嘭!”張博在大喊了一聲之後,直接一頭重重地栽倒在地上。
“張博!”許祁竟然是張博倒地後第一個衝過去的,緊跟著他的便是一直蹲在籃板後麵的醫生們,他們也抬著擔架跑了過來。然後就是叢悅的教練和其他隊員們。
“不行了,人已經昏過去了,快點抬下去。”主醫生一聲令下,其他醫護人員小心迅速地把張博移上擔架,然後抬了出去。
“張博!”
“你們別動,在這裏好好的,繼續比賽,醫院那邊我會安排人去照看的。”教練擋住準備衝出去的羽森,肖熊一夥人,然後掏出手機通知了學校的其他領導和老師,還有張博的家人。
“哎呀~這下完了,叢悅就靠張博一個人了,他還給倒下了。”淩瀟抱著遺憾的口氣說,“這回叢悅算是結束了。雖然羽森,李睿他們也不錯,但比起張博,鄒帥和那個新人許祁還是差很多。即使叢悅還能湊夠五人的隊伍,但柳湖隻要鄒帥和許祁稍微注意一點,二打五問題也不大,這場戰鬥就沒有什麼懸念了。”
果不其然,正如淩瀟所料,柳湖鄒帥和許祁聯手打完了最後的兩分多鍾,隨著裁判的一聲哨響,記分牌定格在了92比81,叢悅以11分的差距落敗。
比賽結束以後,叢悅的隊員們都急急忙忙地往更衣室走,許祁跑過去跟臨走的叢悅教練說了兩句話,看樣子是在詢問張博的情況。最後叢悅教練在許祁肩上拍了拍,就跟隊員們一起回更衣室了。
“真遺憾!那麼好的一個對手竟然受傷了,以後可能就沒機會切磋了,哎~”淩瀟在散場的人群中歎氣。
少哲一聽樂了,“嗬嗬~張博一個人倒下了你就遺憾了,我看那個新人許祁也有你拚得了。放心吧!你是不會寂寞的~如果衝進八強,還有更多高手等你會見呢!”
“要是什麼時候我也能有個厲害的替補對手就好了。”孫澤插了一句話。
“你呀~在清野的球隊裏算不上厲害,還敢往外找人?”一凡輕蔑地說,可孫澤卻認真的對一凡說:“誰比我厲害啊!你點個名,你點上名來我去會他!”
一凡笑了,正準備張口說話,孫澤就反應過來了,趕緊補充道:“哎哎哎!瀟哥不算啊!你別拿瀟哥跟我比,我自愧不如!人家本來就是你們主力隊的人,隻是來得晚了一點,要不然現在已經是清野主力軍了。是吧淩瀟哥!”孫澤說完趕緊巴結淩瀟。
“嗬嗬~行了一凡哥,別老拿替補開他玩笑了,弄不好萬一哪天真把他惹不高興了,他連替補都不好好待了怎麼辦?那我們可連換選的人都沒了。教練留他就自有留他的用處,他能留住也說明他有留下來的本事。”說完一凡淩瀟又低頭對孫澤說:“我也不是什麼超人,你別把我說的那麼厲害,我在俱樂部裏連個替補都不是呢!”
“行啦!你又開始謙虛了,俱樂部那是什麼地方?他們對你什麼態度我們也不是不知道,不讓你打比賽,那是時間問題,年齡問題,根本就不是你能力問題。”薛洋笑著說。
“我逗他呢!沒真嫌他,更沒小看他,隻要進了球隊的就都是我兄弟,要是外人誰敢說孫澤一句壞話,我保證第一個去找那個人。這種玩笑隻準咱們隊裏開,外人那就是找茬!”
“哇哦~一凡哥,我被感動到了~”孫澤假裝用手擦著眼睛笑著說。“切,你一凡哥被你叫一聲哥,那就不白給你當哥。”一凡驕傲地說。
“嗯,隊裏當哥的哪個不是這樣子啊?!就他感動你啦!那以後你要有事兒我們可就當看客了啊!”
“哈哈~”薛洋幾個被少哲的這句話都樂了。
“哎~別呀!你們我也很感動的。”孫澤開始賣萌了。
“行了!別萌了,逗你的!真有事兒誰不幫你啊!”淩瀟在孫澤屁股上掐了一下。
“噔~噔噔噔~噔~噔噔~”少哲手機響了。
“誰啊?”孫澤問。
“子宏。”少哲說了一句就按了手機的接聽鍵,“子宏,怎麼了?”
“少哲哥,你在哪呢?教練叫人訓練呢!你人現在在哪呢?”
“哦!我在外麵呢!現在正往回走著了。”
“還有淩瀟,孫澤,薛洋哥和一凡哥你見沒見著啊?他們也都不在學校。怎麼以訓練就一個一個都不見了!”
“我們在一起呢!你讓教練別急,我們馬上就到學校了。”
薛洋聽出來是球隊裏的事兒,就趕緊伸手當了一輛的士,五人按來時的順序上了車。
“嗯,那你們快點啊!教練急著呢!”
“嗯,掛了啊!”
“怎麼了?”淩瀟問。
“教練要訓練了找不見咱們幾個,有點著急了。”
“對了,一會兒回去千萬別說咱們來柳湖看不賽來了,要不那幫夥計們該說咱們不夠意思,看比賽不叫他們。”薛洋神秘地說。
“沒事兒吧應該,咱們就說咱們是剛好碰到一起了,然後才決定一起去看看,探取些情報,不是故意不叫他們的。”淩瀟坦然地說,“剛好咱們把柳湖和叢悅的情況跟教練彙報一下,尤其是那個許祁,我想教練也不會不高興吧?!”
“再說探取情報在俱樂部裏也很常見啊!私下裏都說‘偷偷地’,但實際上誰不知道觀眾席裏總有球探啊?!這幾乎已經成了一道明文的賽前程序了。”淩瀟接著說。
“那我們比賽的時候,估計柳湖和叢悅也會派人來看的。”孫澤說。
“幸虧球隊有你的經驗,要不等比賽的時候許祁一出場,人家再摸清我們,那我們勝負也不好說了。”一凡說。
“但這種把戲強者是不會畏懼的,因為強者之所以強,就是因為強者不畏懼敵人的任何招式。”淩瀟回答。
“說的也是。”一凡點頭。
很快,他們就到了清野校門口了,曲子宏就站在門房那裏左顧右盼地等著他們呢!看見這幾個家夥下車了,就趕緊跑過去,催著他們往球館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