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後,林怡特意將蔣檸拉到房間裏,小聲的詢問她跟謝棠臣的事。
蔣檸扭扭捏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林怡看她那嬌羞的樣子,猜出了什麼,說道:“那個……我知道你們年輕人火氣旺,但是要懂得克製,你說你們現在……什麼關係還沒確定,萬一有了孩子怎麼辦?”
蔣檸臉一紅:“媽,沒你說的那樣,我們,我們懂得的……”
“你們小年輕懂什麼,你大著肚子怎麼辦?”
“我……”
蔣檸還沒有說話,謝棠臣的聲音就幽幽的從門外傳來,輕柔的說:“媽,我們有做措施的,而且這次回來,就是想跟您談談我們結婚的事。”
謝棠臣早就在外麵聽了個七七八八的。
奈何蔣檸這張利嘴,平時在他麵前能說會道的,一到林怡這裏就跟啞巴似的,什麼都說不清楚。
他可不想兩人的婚事就這麼被壓下來了,索性就直接走出來。
蔣檸被他氣得不行,倒不是氣他說的這些,而是氣他怎麼可以把這些事說得那麼輕鬆呢。
還是當著林怡的麵。
她紅著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林怡,想著解釋幾句,卻聽林怡說道:“哎呀,這可是大喜事啊,你們怎麼不早說,剛才還在飯桌上擠眉弄眼的,害我以為你們私底下鬧矛盾了呢。”
林怡笑意盈盈的牽著謝棠臣的手,追問道:“那你爸媽來了嗎?”
謝棠臣很謙和的回答:“我這不是親自來問問您,您若是同意,我才敢叫他們過來。”
林怡對謝棠臣很滿意,雖然她也說不出這份滿意來自於哪裏,就是看見他,就覺得親切,好像上輩子見過似的。
他跟蔣檸結婚,她是一百個同意。
兩人一拍即合,連聘禮的事都說完了,蔣檸還坐在一邊,氣呼呼的盯著謝棠臣看。
謝棠臣瞥了她一眼,唇角上揚,走到她跟前,捏住她氣嘟嘟的小臉:“怎麼了,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我感覺我被我媽賣了似的。”
“哦……”謝棠臣故意拉長了語調:“買給我不好嗎?我可以一輩子管你吃喝拉撒。”
蔣檸哼了一聲,把頭扭到一邊,沒有說話。
謝棠臣雙手將她的臉擺正,一字一句:“蔣檸,你這輩子,隻能跟我,明白嗎?”
蔣檸看著謝棠臣那雙眼眸,澄亮又溫柔,少有的情緒,如同酥麻的電網,一點點將她的心包裹著,她故作矯情的說:“一輩子好長。”
“嗯,可是我就愛你一個人。”
“萬一有比我更好看的呢?”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他笑著敲了敲她的頭:“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
蔣檸本來還覺得他說得對,可是轉念一想,便怒氣衝衝,瞪著他看。
謝棠臣看著她發怒的模樣,就像是一隻紮了刺的兔子似的,沒忍住笑出聲來,摟著她的細腰:“怎麼,我說的不對?”
“你是王八,還是我是王八?”
謝棠臣捏著她的腰,故作思考:“那大概是我吧,我是王八。”
他貼著她的耳邊,溫柔細語:“你蔣檸的小王八。”
蔣檸本來舉起的拳頭,高高的舉在空中,後來又慢慢的放下,落在他的胸口,唇角掛上了一絲笑意,抱住他的腰:“嗯,你是王八。”
……
那日過後,蘇鈞也親自來了一趟,來跟林怡商量兩人的婚禮。
兩人把老黃曆看了一遍,發現下個月五號是絕佳的好日子。
最終將婚禮定在了那天。
婚禮前的籌備也是繁瑣又複雜,謝棠臣這個一向不愛管瑣事的人,第一次對這種瑣碎的小事上心,什麼事都親力親為,包括請帖的選用。
他跟蔣檸兩人選來選去,都沒有選好什麼合適。
他想用這個,她想用那個。
兩人意見不統一的時候,就會統一采取一種方式來決定聽誰的。
床上。
蔣檸咬著牙說:“你說話不算數!”
謝棠臣賣力的問:“哪裏不算數,不是說了,誰不叫誰就贏了嗎?”
蔣檸瞪著他:“我能不叫嗎?!”
謝棠臣挑眉:“那誰讓你當初答應我的?”
蔣檸覺得自己掉進狼窩了。
當初他們說的是,石頭剪刀布,誰輸了就被打一下,不叫疼就贏了。
可誰能想到,玩著玩著就玩到床上,最後變成這樣。
蔣檸輸得很慘。
最後趴在床頭哭,說謝棠臣欺負她。
謝棠臣見她真哭了,趕緊摟著她哄她:“我錯了,我錯了,聽你的聽你的,我就跟你玩一玩,你說什麼還不就是什麼嗎?我跟你鬧著玩呢。”
蔣檸紅著眼眶看著他:“真的?”
“真的。”謝棠臣連忙點頭,哄著嬌妻:“你說什麼就什麼。”
蔣檸覺得自己是跟謝棠臣待久了,做事也越來越沒有章法可言,他把婚禮交給她來做主,她就非要做出不一樣的婚禮來,別人穿白色婚紗,她非要穿黑色的。
謝棠臣聽完後,是立刻大手一揮,直接去國外給她定製黑色婚紗。
這事被老爺子知道了,氣得不行。
老爺子是傳統人,哪裏聽過結婚用黑色婚紗的,回來把兩人一通訓斥。
謝棠臣擋在蔣檸跟前,故作玄虛的說:“爺爺,你可不能凶她,這事是這麼回事,我們前天睡覺的時候,她突然就醒了,跟我說是肚子裏的孩子想要她穿黑色婚紗,你說,那我能不同意嗎?”
蔣檸站在謝棠臣身後,看著他的背影,
心裏想著,這種沒臉沒皮的事,還是謝棠臣做的拿手,隨便兩三句就能胡謅出還挺像樣的謊話來。
換做是她,看見蘇鈞那張臉,就被嚇得不行了。
蘇鈞經曆過大風大浪,哪裏會被謝棠臣這一兩句話給騙倒。
可轉念一想,蔣檸畢竟懷著孩子,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了差錯。
拿著孩子當由頭,實實在在是讓他開不了口。
最後,隻能怒氣衝衝的說了一句:“你們就瞎混吧,我倒要看看你們混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