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棠臣年輕的時候,性格就是桀驁不馴,沒人管得住。
年紀越大吧,也就越是將那公子哥的脾氣發揮到極致,想怎麼來就怎麼來。
他借著酒勁跟宋渝打架,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次次都被宋渝壓在地上,可謂是丟盡麵子。
但他不知道怎麼回事,次次都要挑釁宋渝。
宋長澤三人私底下都有議論過這件事,大家比較一致的看法就是——謝棠臣拿著酒勁在跟宋渝生氣,他壓根就沒有放下過阮憐。
不過人都好個麵子嘛,謝棠臣也不例外。
阮憐都結婚生子,孩子都這麼大了,他總不可能強取豪奪,隻能是靠著這種辦法來緩解內心的壓力。
大家心知肚明,也就隨著他去了。
三樓的客房,就是為謝棠臣準備的,喝醉了就會扶他上樓休息。
今天是宋長澤扶他上樓的,一邊走還一邊說:“幹爹,你以後少喝點,我爸雖然五十多了,但身體還很強健,你不要跟他硬拚,打不過他的。”
謝棠臣迷迷糊糊的拍著宋長澤的肩膀,說道:“長澤,你知道我為什麼最不喜歡你,因為你,最像你爸,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特別惹人討厭!”
宋長澤啞然失笑。
謝棠臣在外呼風喚雨,馳騁商場幾十餘年,在商場上運籌帷幄,在他麵前卻說出如此幼稚的話來。
雖然難聽,但是卻是難得。
換做其他人,謝棠臣可不會這剖心置腹。
說到底,還是把他宋長澤當做親人看,才會這麼肆無忌憚的說這些來與他聽。
宋長澤將他放在床上後,說道:“是,幹爹討厭我,那我以後就少在幹爹麵前露麵,不過有一點,您以後要少喝點,我不想你這麼早離開我們,在我們心裏,您跟我爸一樣,都是我們的親人。”
謝棠臣迷迷糊糊地說:“你去跟你媽說,說她啊……這輩子沒跟我,是她沒福分。”
宋長澤微笑,輕輕頷首。
將被子蓋好後,又將窗簾拉好。
做完一切,才緩緩做出房門。
來到二樓,就看見阮憐走了過來,追問:“你幹爹怎麼樣?”
“就是喝醉了。”宋長澤微笑:“沒多大事,跟以前一樣,喝醉了胡說八道,媽,你去陪爸吧,其他的事不用管了。”
阮憐長歎一聲:“晚上還回鄔城嗎?”
“嗯。”宋長澤看了一下腕表:“公司事情多,馬上年關了,很多事情都堆積著,等著處理呢。”
“你啊,別太操勞,現在社會上很多人都是操勞過度去世的,你別年紀輕輕的就因為工作壓力過大生病,我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宋長澤溫柔的抱住阮憐,難得撒嬌:“媽,您就別擔心了,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去休息吧。”
宋長澤將阮憐送回房後就準備離開了。
下樓就看見宋玉謙摟著虞覓,像摟著寶貝似的,一看到他下來,就跟鬥雞一樣,死死盯著他。
宋長澤無奈的搖頭:“我要回鄔城了,你們呢?”
“我們不走,明天周末。”宋玉謙死死盯著他:“哥,你要走就趕緊走吧,快走快走。”
宋長澤瞥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提起公文包就往門外走。
宋長澤走後,宋玉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虞覓冷冰冰的打量著他,說道:“宋玉謙,你現在可以跟我說你這一整天瘋瘋癲癲的,到底是為什麼了吧?”
宋玉謙看著她,握住她的手,啄啄她的手背,嬉皮笑臉:“沒什麼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虞覓把手抽回來,眼神冰冷:“你要再不說,以後就不要來見我,咱們分道揚鑣。”
本來也隻是嚇唬他一下,可沒想到宋玉謙那臉就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一下子拉胯下來,晶瑩剔透的眼中蓄滿了淚水,指著她說:“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跟我哥暗度陳倉,就等著說這句話呢,是不是!”
虞覓被他這麼一指,氣得不行:“宋玉謙,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跟哥哥什麼事都沒有!”
說完,虞覓似乎意識到什麼,聯想到一整天發生的事情,哭笑不得:“你不會以為我跟哥哥有什麼關係吧?”
聽到虞覓親口承認,宋玉謙一把抱住她,狠厲地說:“覓兒,你聽好了,你就算是喜歡哥也沒用,你是我妻子!你是我妻子!”
虞覓被他抱得很緊,連掙脫的能力都沒有,隻能由著他去。
抱了許久,虞覓才說:“抱夠了嗎?”
宋玉謙搖頭:“沒有。”
虞覓無奈的歎息,拍了拍他的後背:“玉謙,我跟哥哥沒有什麼關係的,我是你的妻子,你怎麼會認為我跟他……”
宋玉謙慢慢鬆開她,狐疑的問:“真的嗎?”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宋玉謙耷拉著臉,扁著嘴不說話,模樣可憐極了。
虞覓伸出手捧著他的臉頰:“好了,你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誤會我跟哥哥?”
宋玉謙扁著嘴,把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說完後,虞覓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慢慢抬起眼眸,直勾勾的看著宋玉謙,用手戳了戳他的額頭:“你這個笨蛋,哥哥打電話問我們吵沒吵架,難不成就是喜歡我嗎?你也不看看他身邊有多少千金小姐環繞,他估計是看上哪家千金小姐了,在跟你取經呢。”
宋玉謙一聽,眼眸頓時亮了起來,舌頭打結:“你,你說什麼。”
“不明顯嗎?”虞覓笑著說:“隻有你這個傻子才會以為我跟大哥有什麼關係。”
說完,忍不住笑出聲來。
不過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她卻是喜歡宋玉謙的這份傻的。
一整天做一些不符合他性格的事情,都是因為他愛她。
虞覓的笑意更大了一些,伸出手揉了揉宋玉謙的頭:“不要吃醋了,玉謙,我們已經結婚了,有孩子了。”
聽到這話,宋玉謙的表情逐漸柔軟下來。
是啊。
他們結婚了。有孩子了。
虞覓是他的妻子。
他再次抱緊她,輕輕的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