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渝在闡述一件事的時候,眼神都會格外迷離。
就像是沾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雲霧。
她的手指劃過他的眉毛,低聲說:“但是懸崖下麵也會有路,對嗎?”
“不對。”宋渝哽咽:“沒有路,掉下去,就死無葬生之地,現在我,已經在往懸崖下掉了,我不想把你拉下來,如果我注定是死無葬生之地,那我希望在此之前,我有足夠的能力送你拂袖乘雲。”
阮憐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他的眼神看起來很無助。
這哪裏是高高在上的宋渝會有的情緒?
不應該的。
他是運籌帷幄的、他是胸有成竹的、他是指揮若定的。
絕不能是舉棋不定、恍惚迷茫。
阮憐心疼的抱住他:“你到底發生什麼,能跟我說嗎?”
他的指尖穿過她的發梢,望著窗外的景色。
他沒有回答。
阮憐也沒有追問。
他們就這麼抱著對方。
阮憐一直靠在他的胸膛,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良久,才說:“我也做了一個夢,夢見我們在一起,結婚生子。”
“然後呢。”
“然後你就出軌了,愛上了別的女人。”阮憐噘著嘴,紅著眼眶:“我求你別走,你還罵我。”
“我罵你?”
“嗯。”阮憐委屈的點頭:“你罵我,讓我滾遠點。”
宋渝無奈的笑了笑:“那你這夢,隻能是夢。”
他溫柔的摸了摸她的側臉:“我不會罵你,永遠不會。”
阮憐哼了一聲,在他的懷裏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躺著,右手抓著他的襯衫,食指有意無意的在畫圈圈。
其實本來就是無意識,平時也習慣這樣了。
宋渝的胸肌算比較大的,她每次戳的時候,都特別愛往右手臂那邊戳。
戳了幾下,宋渝突然問她:“你還受得住嗎?”
阮憐抬眸望著他,臉一紅:“不太行……有點難受。”
“要去醫院看看嗎?”
“不去了。”阮憐搖頭,可憐巴巴的說:“上次去過一次,你忘記了,我都不想看見那醫生看我的眼神,太丟人了。”
是有那麼一次。
應該是她出獄那段時間。
確實是折騰得狠了。
宋渝抱著她:“對不起。”
“沒事,我也很開心。”阮憐嬌羞地說:“哦對了,你等我一下。”
她起身,穿著鞋子跑上樓。
沒一會跑下來,把一張銀行卡給他:“喏,還你的錢。”
“什麼時候借我錢了?”
“就linda那次,我跟你借了錢啊,是不是過去太久你忘記了?這是我存下來的,還有一點是史及風投給我的分紅,不多,但是夠還了。”
宋渝挑眉,接了下來:“好吧,那我們兩清了。”
阮憐笑了笑:“那作為我們兩清的紀念日,你請我吃飯。”
宋渝挑眉:“嘖,有點讓人沒辦法拒絕。”
“那說好了,我挑地點,你買單。”
“好。”
阮憐拿出手機,挑了一個特別貴的餐廳:“別心疼哦,我挑得超貴。”
宋渝寵溺的笑了笑:“行。”
晚上,宋渝跟阮憐一起外出吃飯。
停好車進入餐廳的時候,宋渝隱約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眼神驟然狠厲起來,衝著阮憐說:“你先進去,我有點事,馬上來。”
然後就開始不經意的動著袖扣,眼神殺意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