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是宋渝安排人買的外賣。
這種地方,想吃點自己想吃的東西,不容易。
送來的時候,宋渝是一口一口喂阮憐吃。
躺在一旁的謝棠臣咬著牙:“宋渝,你是打算讓我像喝水一樣的吃飯嗎?把我當狗嗎!?”
宋渝連眼皮都沒抬:“你嘴巴能動就自己吃,怎麼,你想我喂你?我可以喂,你受得起嗎?”
阮憐聽著他們的對話,突然才發現,謝棠臣以前在她麵前再橫,在宋渝麵前都不是個兒。
說啥啥被懟。
太爽了。
阮憐笑著說:“飯都送到你嘴邊了,你自己不能動動嘴?”
謝棠臣氣得怒吼:“給我拿走,老子不吃嗟來之食!”
“嗯,嗟來之食不吃,水倒是喝得不錯。”宋渝不緊不慢地說:“這種地方能有飯吃不錯了,自己出去看看外麵那些人,有你這待遇嗎?愛吃不吃。”
“宋渝!”謝棠臣氣得臉色發白:“你算什麼男人,你這樣對我,不就因為我對阮憐做過那些事嗎?我告訴你,阮憐跟我才是青梅竹馬,她現在跟你又怎麼樣?遲早有天,她還是會跟我在一起。”
“可別。”阮憐說道:“我不會跟你在一起。”
“你會。”
“不會!”
“你會!”
“不會!”
宋渝聽著他們又吵了起來,突然覺得十分聒噪。
他放下了手中的餐盤,走到謝棠臣跟前,拿走放在他身邊的飯菜,說道:“看來你還不餓,那就別吃。”
謝棠臣氣得渾身發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在這裏。
他們不是瀾閱集團的小公子。
他也不是RS集團的主管合夥人。
阮憐亦不是什麼樂團的成員。
他們就是跟外麵的傷者一樣,都是普通人。
所以謝棠臣可以毫無顧忌的懟宋渝,不用擔心兩人身份敏感,會不會導致在商業上的惡戰。
宋渝也可以無所顧忌,畢竟在這種地方,他是瀾閱集團的小公子又能怎麼樣?
說實話,阮憐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
就好像他們都撕下了在大城市裏偽裝的麵具,很坦誠的麵對彼此。
最終,謝棠臣被餓得頭暈眼花,躺在床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宋渝還算脾氣好的,問了一句:“餓嗎?謝總?”
怎麼聽,怎麼像挑釁。
“不餓……”
“嗯,很好。”宋渝點了點頭:“那你繼續躺著,不打擾。”
謝棠臣的心理狀態,已經到達極限。
他覺得自己再不吃東西,可能都沒有機會撐到回國。
他咬了咬牙,還是鬆了口:“算了,你把那飯放過來,我吃。”
宋渝坐在旁邊,黑眸幽深,唇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可是飯涼了。”
謝棠臣知道宋渝在故意整他。
卻還是隻能硬著頭皮說:“你管我呢,我喜歡吃冰飯。”
“行。”
宋渝把放在旁邊的飯菜端到了謝棠臣身邊:“要我喂嗎?”
謝棠臣低低的吼了一句:“宋渝,你再不走開,老子變成鬼了,也要弄死你。”
宋渝喂他?
像什麼話。
當然,他心知肚明宋渝這種人,怎麼可能真的喂他吃飯。
不過就是看他渾身不能動,故意逗他罷了。
那天,他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戲弄的滋味。
因為宋渝打開盒飯,發現裏麵隻有鹹菜。
他咬著牙:“菜呢!?”